在場幾人,均是愣住。


    沒有想到這位武者團的團長,竟是拿出一枚血令,換取一滴封魂凝泉。


    血令,數量的多少,決定著是否可以進入中土神州參加大比。


    程寧安慷慨拿出血令,足以可見,相比血令,這封魂凝泉在他的心中,更為重要。


    “一枚血令!”


    “換取一滴封魂凝泉!道友......好手筆!”


    江臨一掃血紅令牌,靈覺感知,確定是血令,隨即反問道:“血令關乎武者進入中土神州參加大比,難道道友不想要這樣的機會?”


    中土神州大比,無論是哪一州的武者,都為之向往。


    江臨不信這程寧安不動心。


    提及血令關乎中土神州大比,程寧安臉色一抽,歎了一聲。


    “擁有血令數量最多者,可入中土神州大比,是呀,換了任何一個武者,都會對這血令動心。”


    “隻是這血令於程某而言,沒有封魂凝泉重要。”


    “中土神州大比,可去可不去,砥礪自己的武道,在哪都是修行,可這封魂凝泉不一樣,它是昔年人皇一縷道念所化,可遇不可求。”


    “它能夠修複武者識海,可讓武者起死回生.......重獲生機。”


    “道友,實不相瞞,程某求取一滴封魂凝泉,不為自己,隻為我的道侶。”


    聽到此處,江臨幾人,皆是沉默。


    武道世界,有人為了修行,冷漠無情,也有武者心有執念,隻為世間那一份真情。


    “小子,憑你三言兩語,老夫等人可不會上當。”


    熊二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當即反駁。


    “程某句句屬實,若是諸位不信,可以搜魂。”


    程寧安冥海境的氣息內斂,一手伸出,示意江臨幾人搜魂。


    “這可是你說的!”


    熊二爺走出,來到程寧安麵前,以奇異神念掃向其識海,開始搜魂。


    江臨沒有阻止,自然是默許了熊二爺如此作為。


    不到數息。


    熊二爺熊眼微動,內心暗道:“好小子,果然沒有說謊,道侶早年在古道場之地遭遇重創,識海受損!”


    隨後。


    熊二爺取出一件靈寶,兩根利爪順勢一劃,將奇異神念印記進入靈寶內,扔給江臨。


    江臨接過後,靈覺散出,同樣知曉了程寧安識海中有關道侶受損的記憶。


    他一手卷動,將程寧安手中血令卷走,同時吩咐:“熊爺,將封魂凝泉給他一些!”


    “多謝道友!”


    程寧安感激涕零。


    熊二爺二指一點儲物戒,取出一個紫青葫蘆,裏麵裝的正是封魂凝泉。


    “這.......?”


    這樣的一幕。


    程寧安頓時咂舌,倍感吃驚。


    白骨林海內的封魂凝泉,竟是滿滿一葫蘆?


    這換了任何一個武者,都會驚掉下巴。


    熊二爺握著葫蘆,熊眼軲轆轉動,賤賤一笑:“江小子說給你一些,可你說過隻要一滴!”


    “熊前輩,一滴即可。”程寧安立即抱拳,非常客氣。


    這頭黑熊在這黑袍小子身旁,定是不凡之輩,加之,取出一葫蘆封魂凝泉,給程寧安的震驚太大。


    聽到熊前輩的稱呼,熊二爺頓時神采奕奕,一熊掌朝向程寧安拍去,笑嘻嘻道:“你小子倒也上道,就憑你這一聲熊前輩,老夫再給你一滴!”


    兩滴封魂凝泉換取一枚血令!


    熊二爺熊掌撓了撓熊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虧了。


    “多謝熊前輩!”


    沒有遲疑,程寧安將事先準備好極陰靈寶取出,恭敬接過兩滴封魂凝泉,奉若瑰寶。


    他已經在此地多年,一直對封魂凝泉,沒有絲毫進展,現在,親眼看到封魂凝泉,內心的激動,無以複加。


    交換完成,程寧安久久握著這極陰靈寶,一時陷入了恍惚。


    簡直就是做夢一般,他在有生之年,終於獲取到了封魂凝泉。


    “彩華.......你有救了。”


    程寧安口中不斷呢喃,彩華正是他的道侶,得到封魂凝泉,意味著有了轉機。


    江臨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抬頭望去,不知紫凝在中土神州,是否一切可好?


    需要速速奪取血令,離開古道場之地,前往中土神州。


    除了奪取血令一事,還有一件重要之事,就是將自己的修為境界提升到冥海境。


    出古道場之地,自然是一位無涯境武者。


    隻有自己的境界達到無涯境,前去中土神州,才能去接走紫凝,這是當年的約定。


    俄頃。


    程寧安將封魂凝泉小心翼翼收取,看向江臨幾人,畢恭畢敬拱手:“諸位道友,想必你們接下來就是奪取血令,若是不著急,可以前去程某大營歇腳。”


    對此提議,江臨一同望向幾人,幾人表示都沒有意見。


    珠兒已經受傷,需要找一處靜養之地,打坐休養恢複。


    “程道友既然邀請,在下等人就卻之不恭了。”江臨同意下來。


    “哪裏的話,程某能夠結識諸位道友,是程某的福分。”


    “相信諸位對古道場之地,還有許多不了解,正好程某知道一些,可以和諸位一道相談。”


    “諸位道友,請。”


    程寧安伸出一手,示意幾人一熊,一同前往,笑臉相迎,極為客氣。


    江臨幾人祭出風馳馬獸,駕馭此獸,開始跟在程寧安武者團身後,一同前往。


    半個時辰過去。


    此武者團行進的方向,正是白骨林海的相反方向。


    來到程寧安武者團大營,大營構造,形似一座山寨模樣。


    大營內有少許武者存留,看到團長返回,各自拜見,隨後程寧安吩咐下去,準備妖獸肉食,還有美酒,款待江臨幾人一熊。


    熊二爺提前打起了招呼,妖獸肉食中,不能有熊類肉食,否則,就收回那兩滴封魂凝泉。


    如此嚴重的事,程寧安牢記在心,再三吩咐,一定不能出現熊類一道的妖獸肉食。


    沒過多久。


    武者端上妖獸肉食,還有美酒,一同款待江臨幾人。


    大營中。


    幾人一同入座,倒也其樂融融。


    花妖探出腦袋,有些餓了,李長青告知不可失了禮儀,終究還是失禮了,將其他武者的妖獸肉食,一一吞入肚中,覺得還沒吃飽。


    武者團的武者,一同望來,目光極為奇異。


    “諸位道友......不用奇怪,小場麵而已。”李長青一手虛按,試著緩解尷尬氛圍。


    短暫的休憩,珠兒傷勢恢複不少,蒼白的臉色,有了回轉。


    “程道友,你說你知道一些古道場之地其餘之事,是何事?”


    珠兒一口撕咬妖獸肉食,好奇問道。


    江臨同樣好奇,望向程寧安。


    後者放下酒杯,看了一眼幾人一熊,緩緩開口:“諸位道友,你們可知此古道場之地內的光陰同外界的光陰不一樣!”


    “哦?還有這樣的事?”江臨酒杯驀然一停,看向厲長歌。


    此事厲長歌確實不知,進入古道場之地,還是首次聽到如此悖論,隻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曉。


    “看諸位道友的反應,顯然不知,那麽諸位可知,為何進入此地的武者,境界會被壓製?”


    程寧安繼續問來。


    “難道不是此地的規則所壓製?”珠兒頗為不解。


    “也可以說是此地的規則所壓製,具體而言,還是此地的時空導致,此道場內修煉,武者可以感知自己的修為境界,修煉容易得多。”


    “曾經程某也一度認為是此地道場規則所致,而後,程某發現,其實不然,而是此地的時空!”


    “按照程某的推衍,進入古道場之地一天,相當於外界的數月不等!”


    程寧安道出令人意料不到的推衍。


    幾人一熊,紛紛放下酒杯,陷入沉默。


    若是如此的話,江臨幾人進入古道場數月,在外界已經過去數年有餘。


    “程道友,難道這也是為何此地武者大多不肯離開的原因,是他們自身陷入了此地修煉的時空桎梏?”


    江臨腦海思緒突然一轉。


    程寧安點了點頭:“程某的猜測......同道友不謀而合!”


    “這也是古道場之地,極為可怕之處!”


    “它會蠶食武者的心性,利用時空錯覺,讓這些武者修煉,大為增進!”


    “諸位可以想想,在此一天,相當於外界數月的修煉,這樣的效果,相信對於任何武者而言,都會熱忱,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當然,這也是此地考驗武者心性的一關!”


    聞言。


    幾人一熊,皆是陷入沉默。


    這樣的結果,令他們心底震驚。


    “這麽說來,我們回去之時,若是老頭子支撐不住,豈不是?”李長青欲言又止。


    “看來奪取血令,出道場之地,事不宜遲。”


    江臨將杯中之酒飲盡,心底已經決定。


    “如此一來的話,中土神州大比的參選,最終的統計,是出這古道場之地的武者。”


    熊爺熊眼轉動,一語中的。


    “熊前輩慧眼,正是如此!”程寧安頷首,早已知曉。


    古道場之地,不愧為綜合考驗武者之地,尤其是武者的心性,若是沉溺於道場修煉之地,不出古道場,即便有再多的血令,也無濟於事。


    可進入此地的武者,大多數的武者,對血令的狂熱,依舊存在。


    “諸位道友,想來你們已經知曉,此道場是當年人皇的一處道場之地,道場內有人皇道念所留!”


    “傳聞人皇三千道念,具體多少道念存留此古道場之地,不得而知。”


    “程某懷疑白骨林海內不止有一縷人皇道念!”


    程寧安繼續道出這樣的猜測。


    江臨此時霍地起身,雙目露出一抹精芒,飛速開口。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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