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沒腫。”蒂莎分析道:“看來沒說謊,唉。”“唉?你用了唉?”萊特爾的血液直衝腦門:“你仿佛很失望?”蒂莎眨了眨眼睛,說道:“沒什麽,我隻是覺得赫查公爵是個好歸宿。”“你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詭異?”萊特爾硬生生打了個寒顫。“他是不是好歸宿跟我有什麽關係?”蒂莎還想再說話時,阿德的聲音從房門外響起。“蘭妮小姐,您睡了嗎?”萊特爾趕忙抓了抓自己跟亂稻草似的長發,撫平裙擺上的皺褶,才匆匆跑去開門。“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阿德禮貌地向他行了一個禮,隨後將小推車裏的食物搬運了進來:“公爵大人說您晚上吃得不多,怕您半夜餓著,特地吩咐我準備了夜宵。”萊特爾精神一振,兩眼發光。意麵,燒雞,還有果汁。“看來這家夥還算有點良心。”阿德出去後,萊特爾飛速席卷了桌子上的食盤,由於沒有外人在,他啃完骨頭又毫無顧忌地把盤子舔了個幹幹淨淨。蒂莎嫌棄地“嘖嘖”,神情複雜地瞅著自己主人像條小狗似的舔盤子。她的眉心帶著幾分疑慮:“您確定沒露餡?”萊特爾白忙中回問道:“露什麽餡?”蒂莎好心提醒:“您就是艾納的事。”“我怎麽可能會讓他知道!”萊特爾瞪圓了眼睛,連盤子都沒心思舔了:“他曾經企圖對我的屁股下手!”蒂莎不鹹不淡地接道:“事實上也成功了。”一提這事,萊特爾就如瀕臨死亡的鹹魚:“親愛的蒂莎——這事我們倆都有錯,所以希望你以後別再提了。”“但您似乎沒發現……”蒂莎欲言又止。萊特爾癟癟嘴:“什麽?”“赫查公爵給您送的宵夜,每一樣都是您愛吃的。”萊特爾意識到了什麽,他慢慢張大了嘴巴,身體也跟著向上拱。“而且您還把它們都舔幹淨了。”他捂住了臉。“更可怕的是……”蒂莎繼續補槍道:“剛才阿德已經過來收走了盤子。”“這世界上,不一定隻有艾納才喜歡舔盤子。”萊特爾試圖從心理上挽救一下自己崩壞的形象。“很有道理。”蒂莎涼涼地說道:“你可以告訴赫查公爵,整個德斯蘭城都是這麽吃完飯舔盤子的,說不定他會相信並認同您的這一癖好。”“上帝啊!如果他的腦子跟你一樣開了花,說不定就會相信。”萊特爾自暴自棄地望著天花板,期望明天能晚點到來,那樣就永遠不用再和赫查一起共進早餐了。然而白天沒有遵循他的願望,還是如期降臨了,好在萊特爾發現赫查並沒有什麽異樣,依舊是那副不溫不火,讓人想暴打一頓的模樣。看來是他危言聳聽了,萊特爾躺在床上高興地想,他的偽裝果然天衣無縫,一切值得推敲的地方沒準都是巧合。誰能想到自己的未婚妻會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大唧唧男孩呢?而此時,赫查正忙碌於另一件事情。奧斯曼伯爵寄了一份家信給他的大女兒蘭妮,而約翰巴半路攔截把它帶了回來。第十八章 “一封普通的書信。”赫查將它攤開,上麵布滿了各種顯形藥水的痕跡。約翰巴評價道:“越是普通越是奇怪。”赫查把信放回信封裏,用膠水重新將封口粘上,遞給約翰巴。約翰巴似有不解:“您這是……?”赫查展眉看著他:“如果真有內·幕,也要給看得懂的人。”“您覺得蘭妮小姐看得懂?”約翰巴並不怎麽讚同:“可您不是一直懷疑她假的?”“不是她。”赫查的無名指在桌麵上輕扣,半晌才回道:“我說的是,你帶回來的那個男仆。”克理的確顯得格外可疑,他說自己是蘭妮小姐的貼身仆人,卻沒有拆穿她的虛假身份,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幸存者。約翰巴陷入了回憶,沉吟道:“如果他和蘭妮·奧曼斯是一夥的,那就很好理解了。”赫查扶著眉心:“開始我也這樣以為,但前幾天我看到他用陰冷的眼神注視蘭妮,才意識到他的身份似乎跟我們的想法背道而馳。”“如果蘭妮跟他不是一夥的……”約翰巴假設道:“那為什麽要幫她隱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