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特的眉心直跳,表情猙獰:“該死的女人,我沒有得癲癇!”萊特爾討厭別人喊他女人,他剛硬如鐵的形象都是假的嗎?他忍不住強調道:“我可不是女人。”威特皺眉:“你在說什麽胡話?”萊特爾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迅速抬頭看了一眼赫查,然而赫查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懷疑的神情,宛若未聞,坦然自若。他的大腦一片混沌,立即想起蒂莎說的話,噢,這家夥不會真的已經知道了吧?難道不拆穿隻是逗他玩玩?!他的屁股還安全嗎?反正他的嘴巴已經不安全了!“你——!”萊特爾氣憤地指著赫查的鼻子:“坦白從寬!”“怎麽了?”赫查抓著他的手再次帶進了懷裏。“什麽都沒有。”萊特爾焉了吧唧,說不定隻是他沒注意聽呢?說明白了他會不會變得更淒慘?還是自己觀察吧。“坦白什麽?”赫查好奇地問道。“沒什麽。”萊特爾開始悻悻地胡說八道:“我以為你在外麵找了情人,現在想想應該沒有。”“我不會。”赫查蹭了蹭他的鬢角:“我隻有你一個夫人。”萊特爾覺得眼前的壞家夥又假又肉麻,但他還是把腦袋垂下去不敢看他。威特覺得眼前的兩個家夥又假又肉麻,於是毫不猶豫地揚聲打斷道:“我們同意去取團長的頭顱。”赫查點頭,等待下文。威特沉聲道:“但問題是,誰也不知道你究竟會不會遵守約定。”赫查把破爛的羊皮紙抖了抖,猛地撕成兩半,一般放進空間袋,另一邊遞給威特。威特仔細地對照著圖紙,生怕給的是假的,確認完畢夠才把這一半小心地折疊起來放進空間袋。“誒——”刀疤眼阻止了他的動作,硬邦邦道:“威特,你一個人不太方便吧?任務是大家一起接的,圖紙也應該由大家一起保管,萬一出了什麽事,大家麵子上都不好過啊……”威特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你的意思是給你保管?”女人嬌笑一聲,不動聲色地隔開了兩人:“吵什麽吵?不如分成三份,我們各持一份,誰也不吃虧。”刀疤眼和女人對視一眼,微微退開,算是默認了。下一秒,刀疤眼神色一變,念起咒語,猛然向赫查攻去:“各拿一份有什麽用?!我要一整張!”變故來的太突然,他們仿佛已經商量妥當,女人持著鞭子如閃電般揮來,冗長的咒語在空蕩蕩的城堡上空響起。“噢,怎麽了怎麽了?”萊特爾探頭張望,女人的鞭子差點碰到他的鼻尖,嚇得他趕緊縮了回去。赫查的表情還算淡然,他的手在萊特爾後腦勺的位置遮了遮。說時遲那時快,傀儡剛剛冒出一個腦袋的時間,女人和刀疤眼同時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止。萊特爾回頭一瞅,心裏樂開了花。“原來癲癇是會傳染的嗎?跟灰指甲一樣?嗯嗯嗯?”女人已經發現他們隻要一召喚傀儡,身體就會下意識地軟倒痙攣,她憤憤地看向赫查,問了威特倒地時同樣的話:“你……對……我……們……做……了……什……麽……”赫查摸著下巴,露出一抹微笑:“可能是鬆綁之前喂的藥丸吧,它不是軟骨丸,至於有什麽用處,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女人顫顫巍巍地罵道:“卑……鄙……小……人……”萊特爾恍然大悟,看來不是什麽天生的癲癇,而是赫查人為的。他掙開懷抱,跑了幾步蹲下身,戳了戳企圖爬起又不斷摔回地麵的刀疤眼,以同病相憐的同情眼神看著他:“放棄吧,至少你的屁股還沒有遭殃。”刀疤眼吐了兩口血警惕道:“什麽意思?”萊特爾像個老神棍,滿臉滄桑地直搖頭:“不可說不可說。”刀疤眼箍緊拳頭,眼神堅定:“如果我就要那張圖紙呢?我輸了,已經是你們的手下敗將,你們殺了我吧。”萊特爾心想,你拿了它也做不成什麽事,圖紙中看上去描繪得有模有樣,實則空有理論,實踐根本行不通。“我有個好辦法,你把褲子脫下來,讓赫查公爵捅你兩下,搞不好——噢噢噢!”萊特爾話還沒說完就被提了起來,他手舞足蹈地甩動雙腿淚眼汪汪地撲騰著:“救命啊救命啊!”赫查提著萊特爾,淡淡地對刀疤眼道:“別耍小花樣,你要是沒有刺殺維納頓團長的能力,大可直說,西霍的監獄為你敞開。”刀疤眼臉色難看。天空露出了白肚皮,透過玻璃拱窗,黎明的寒意絲絲滲了進來,泛白的蒼穹閃爍著幾顆星星點點的微光。赫查穿過女人往前走,邊走邊說:“藥效後天才會結束,到那個時候,你是選擇留在卡瑞小城賭一把得取圖紙,還是回雇傭團取團長的頭顱,你可以慢慢想。”第七十三章 赫查提著萊特爾的衣領往前走,身後傳來一片痛苦的嚎叫聲。“我不會放過你的。”刀疤眼捶著地麵憤恨道。“我期待你所謂的不會放過。”赫查悠悠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