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被反將一軍,她細眉一皺,拿過信封,數了數裏麵錢,守財奴似的笑了,從裏麵抽出兩張:“點心還是要少吃,沒有奶油蛋糕,隻許吃餅幹水果糖。”說著她看了二哥一眼,家裏最愛吃點心的就是二哥了。霍震燁捧著碗,對白小七眨眨眼,家裏這一個禮拜點心盒子是不會滿了,明天偷偷帶他出去吃。“那城隍三巡總可以去看看吧。”白小七挖了口鮮魚豆腐燉雞蛋,“我聽說老城裏的城隍三巡可熱鬧呢。”霍震燁聽見城隍三巡,筷尖一頓:“你對這個感興趣?”他不住在老城,也是有意避開八門的人。“多有意思啊,我聽說紙紮的神像,有一人半高。”白小七滿眼興味,可他在談到紙紮的時候,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霍震燁從碗裏挾起條魚,這種小魚,巴掌那麽長,去掉魚頭用兩根筷子一刮,整塊的魚肉就下來了。他剔了一碗魚肉,全給了白小七。阿秀搖搖頭:“我同學說了,人太多了,女孩子最好別去。”趁機揩油的,偷東西的太多了。“那你別去,我跟哥去看,到時候眼饞死你。”白小七伸筷就挾碗裏的魚肉吃。阿秀看著,伸出手指頭,對他刮刮臉皮。白小七卻無知無覺,他早就習慣了,吃完了把碗一伸,他哥還給他剔魚。作者有話要說:  霍·兒女雙全·七白·無憂無慮·小七阿·變成真人·秀第80章 民國狗血【二更懷愫/文白小七坐在西餐館裏, 麵前鋪著雪白桌布,侍者端來剛煎好的牛排放到他麵前。他小時候手笨, 長大了也沒好多少, 跟手工有關的活,全都做的亂七八糟,切牛排也能切得大一塊小一塊的。霍震燁看不過眼, 把盤子一拉過來,替他切好。“哥,你不吃啊?”霍震燁搖搖頭,他麵前隻有一杯黑咖啡,端起來喝一口:“你吃, 回去的時候給阿秀帶塊蛋糕。”“那小老太太肯定要念叨。”白小七嘴裏說得報怨的話,臉上卻眉飛色舞的, 他跟霍震燁有許多話說。說他在大學裏的事, 說他的女同學們。霍震燁靠在沙發上,端著咖啡杯,微微笑著聽他說,看陽光透過玻璃, 照在他年輕的臉上。眉間陰鬱不在,眼中不染霜色, 低頭喝了口咖啡。他喜歡這樣的白準, 但他不愛這樣的白準。他愛的是那個嘴刁脾氣壞,身嬌體弱又口非心是的白準。白小七停下動作,他牛排吃完了, 叫了一客香草奶油冰淇淋,吃的嘴邊沾上一點白奶油沫,他突然問:“哥,你在看誰啊?”霍震燁笑了笑:“沒誰。”他不是沒有找過醒來的辦法,但他醒不過來,每天躺到床上,再睜開眼還是這個夢。霍震燁還記得他在幹什麽,他在給白準買蛋糕,買蛋糕回去的路上,他睡著了,睡著了才開始做這個夢。夢中投射的一切,都是他見過的人和知道的事。確切的說,這個夢是為他量身打造的,所有一切都沒有脫離他的認知範圍。白小七拿出兩張電影票:“哥,你呆會有空嗎?我們一起看電影吧。”電影票上印著《霧中花》,電影院門口的海報上是文野和蕭玉芳的臉,報紙還報道過他們二人拍片時因戲生情,在一起的新聞。這是霍震燁在有意識的主導他的夢。他在夢裏總是能得他想要的,隻要他的理由足夠合理。比如認識約翰神父,他給自己安排了一條路,在夢中他給自己一個家。“你們倆是不是又亂花錢了!”阿秀叉著腰,她瞪著兩個哥哥,“這個月已經買了自行車了,說過不許再亂花的!”白小七笑眯眯拿出小蛋糕:“我們不是光自己吃,還給你也帶了。”阿秀臉色稍霽,但她還是生氣:“大哥賺錢多不容易啊,咱們不能亂花了。”霍震燁看著他這對弟妹,靠到窗邊:“沒事兒,吃就吃了,還能吃窮我?”他一邊說一邊抬頭往天上看,雲層裏偶爾會有一撇浮影。這個世界是彩色的,隻有那撇浮影是淺灰色,與這世界格格不入。它偶爾在雲裏,偶爾在空中,甚至有時是隻灰雁,總是一閃而逝,稍不留意就從他身邊溜走。霍震燁有種直覺,隻要抓住那抹灰影,他就能從夢中清醒。“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好看?”霍震燁回神,聽見問話的是白小七,立即點頭:“當然對,肯定好看好。”本以為阿秀會跳起來,誰知她細眉一彎,臉上兩抹紅暈浮起,飛快掃了霍震燁一眼,快步回房間,一把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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