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跨坐在連羽身上,兩膝跪在秋千的木板上,摟著連羽的脖微仰著頭,緩慢地按照自己的節奏起伏,秀氣的眉毛皺著,嘴唇也被咬得發白,在溫柔的摩擦中戰栗,磨人的快感累積著,卻始終不到爆發點,他隻好費力地前後扭動,隱忍破碎的喘息聲自喉嚨深處溢出,連羽抬頭咬住十九的嘴唇,將惑人的輕喘全部吞下。夏日的午後風和日麗,山腰別院中的巨樹沉穩地撐出一片凝固的綠蔭,忽然,綠蔭的邊緣開始搖動,枝葉旁逸斜出,一大團的陰影不斷長出“絨毛”,“絨毛”越來越長,最後幹脆隨著樹影抖動起來,搖搖晃晃,嘩啦啦響成了一片。作者說:還有兩章大概完結了第29章 小鎮連羽的靈感總是和心情掛鉤,自從來到這個世外桃源,大腦裏麵的某個開關似乎被打開了,從前絕不會想到的概念與創意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臥室床頭抽屜裏的設計稿越堆越厚。饒是如此,連羽仍是覺得他的創作陷入了瓶頸期——畫來畫去,總是離不開眼前這隻晃來晃去的小狐狸。杯子、抱枕、鍵盤、台燈、畫板、畫筆……凡是他目之所及的東西,隻要可以變動,都以狐狸為主題構思了一遍。連羽決心跳出這種癡迷的狀態,然而十九的身影始終在腦海裏盤桓不去,一天之內畫費了三張稿,他終於放棄繼續和自己死磕,決定帶十九出去逛一逛。兩人做好了長途跋涉的準備,輕裝上陣。十九穿上陸婉挑的衣服,往遠了一站,任誰也看不出這是個深山貪睡的小狐狸,隻覺得他眉目之間含著純真,像哪家出來旅遊的不諳世事的小少爺。連羽越看越滿意,和十九抱著黏糊了半天才磨磨蹭蹭地出門,一路下山。十九腳步輕盈,興致勃勃地給連羽介紹隱在林海深處的山巒。“那邊那座山裏有一個我的前輩,是個九尾狐,後麵那座山裏住著一個還沒成年的紅狐,還有那邊……”在此之前,連羽一直認為地球上隻有人類這一種智慧生物,此番見到十九,才知道人類視線之外存在著無數想象之外的生物,他們同樣有頭腦有靈性,甚至有大部分已經悄無聲息地混入了人類社會,而能做到這種地步的精怪,大多受著無數人類的追捧。“既然你們認識為什麽不住到一起?還是有什麽不許住在一起的規矩?”十九認真道:“沒有這樣的明文規定,但是如果一隻成年狐狸不能獨占一個山頭,大家就會覺得他沒用。”連羽揶揄:“所以說這裏是你的山頭?”這樣十九就是他的東家了。豈料十九靦腆地撓撓頭,道:“這裏不是我的山頭,是小白狐的,他去陪他的人類上大學去了,所以我借住在他這裏……”連羽好笑地挑眉:“那我豈不是撿了隻沒出息的小狐狸?”“但是我有一個人類!”十九得意道:“有人類的小狐狸都是最有出息的!”眼見著十九自得的狐狸尾巴都要露出來,連羽半是寵溺半是捉弄地將他一頭柔軟的頭發揉得亂七八糟,笑說著“你這就叫狐假虎威”,然後一彎腰,將小狐狸打橫抱起來,笑鬧著下山去了。一路逗弄著十九到了山下,看到了一群穿著與平時大不相同村民,連羽才把十九放下,上前詢問,原來是趕上了鎮上半月一次的集市,村裏人要去囤些日常用品。連羽本打算帶十九去上次的山澗,見狀臨時改變計劃,綴在了大部隊後麵,朝著通往鎮裏的公交站走去。兩人都是第一次趕集,尤其是十九,頭一次見這麽多陌生人,緊緊依偎在連羽身上。十九長得秀氣,連羽則淩厲一些,共同點是都長得很好,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擁擠的公交車中的焦點,這裏麵許多人都知道十九是個沒來曆的,見兩人親親密密地擠在一起,七嘴八舌地熱心詢問,連羽胡謅幫十九找到了家人,這才搪塞過去。載了一車人的公交搖搖晃晃地駛在鄉間小路上,過了半個多小時才慢悠悠地進站,車門打開,人群一股腦地湧下去,叫賣聲便從敞開的車門和車窗飄了進來。連羽和十九順著人流被擠下車,一直到了路邊才穩住腳步。連羽攬過十九的肩膀,叮囑道:“抓緊我。”“嗯!”十九在沸騰的人聲嚇得驚恐地轉著眼睛,一手從後方伸過緊箍住連羽的腰,順便死死揪住了連羽的衣角。連羽失笑:“也不用這麽緊,有我在,不用怕。”他安撫地拍十九的肩膀,帶著十九走過繞過站牌,小鎮熱鬧的集市長街一路延伸到了視野之外。商販在路邊支起攤位,衣褲鞋襪、日常用品、生鮮果蔬應有盡有,行人吆喝聲和香味越過長空飄搖而過,十九的鼻子嗅了嗅,緊繃著的身體稍微緩和了一些。“走,我帶你去買好吃的。”村鎮還未被電子支付的風刮到,許多人手裏拿得還是磚頭機,還好連羽帶了現金,在一處小攤把整錢換零後,掐著長街的頭往後走,單凡十九看上什麽,連羽便幫他買下來。逛到一半手裏的東西便多得拿不下,連羽蹲到路邊和十九商量,留下幾件最喜歡的,剩下的都隨便送給了過路的小孩子。中場休息後再度殺入戰局,走走停停,吃吃喝喝,終於抵達長街另一頭時,已經是日頭西落。來自十裏八鄉的村民逐漸散去,連羽和十九卻再也走不動,不顧形象地癱坐在路邊,望著麵前幾大袋亂七八糟的東西,傻了眼。看剛才村民們買東西的架勢,都是恨不得抗一座山回去,這時乘公交車回去就要做好被擠成紙片的準備,走回去更是不切實際,連羽合計了半晌,攔住一個麵善些的人,詢問鎮上的旅館怎麽走。也是運氣好,對方恰好也要在鎮上住一晚,不僅答應帶著這對“落難兄弟”去旅館,還熱心地幫他們提東西。十九蹦噠了一天,肉眼可見地蔫兒下去,扒著連羽直打瞌睡,走在旁邊的大叔笑眯眯道:“這是你弟弟嗎?”“不……”連羽下意識否認,話到嘴邊硬生生改口,道:“是,是我弟弟。”“你們哥兒倆關係真好,我大兒子和小兒子也跟你們差不多大,嗨,一天吵八遍,能鬧著呢!”連羽瞥到用額頭頂著自己肩膀的十九,不自覺地笑道:“他很乖。”大叔也打量了十九幾眼,道:“是乖,長得真俊。”話說著,三人到了旅館前,大叔上前做示範開房間,鄉鎮不比外麵城市,不用身份證也可以住,隻要交些押金。連羽要了一間最貴的帶浴室的大床房,謝過大叔後拖著十九上樓,開鎖進屋。房間的衛生條件還不錯,據說是市裏省力來人視察時的專用房間,窗明幾淨,空調衛浴齊全,床單嶄新平整,散發出清洗後洗衣液與消毒水混合的淡淡味道。連羽把袋子放到地上,推著十九進浴室洗澡,來之前他們沒想到會在外麵過夜,自然沒帶換洗的衣服,連羽不是特別挑剔的人,出門在外,一切能將就就將就,親手將身上汗濕的衣服親手洗淨晾好,裹著浴巾打電話叫服務生送來新的睡衣和內褲。洗過澡,走了一天的連羽和十九便栽倒在床上一覺睡了過去,直到半夜,才在朦朧曖昧的哼叫聲中醒來。“啊……啊……”忽高忽低的叫聲伴隨著床角移動的支呀聲透過薄薄的牆壁傳過來,安靜的夜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