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問題,既然你也很看好商彥雄,為什麽在陳愁要殺他的時候,你沒有讓烏雅兆雲出手阻止?當時你們都在一條船上,若是他幹預,阿愁不會得手。”


    從剛才和竺法洛簡單聊了幾句,他就有這樣的疑惑了。


    看樣子,她在上滬著實觀察了商彥雄有段時間了。


    鄭謙不會無聊到,問她為什麽會把這種人看在眼裏,甚至不反感成親。如果這樣問的話,隻會顯得鄭謙很像“沸羊羊”。


    “因為他命裏該有此一劫,我和烏雅爺爺都知道。”


    “至於為什麽我在上滬待了那麽久,一來是想要親眼看看他什麽樣。二來,也是很好奇他在生命即將走到終點之前,會遭遇什麽。我一度認為,會是【組織】的人對他出手。”


    竺法洛淡淡地說著,平淡到好像在講述一個跟她毫無關係的人。


    她早就知道商彥雄會在那時候死?


    鄭謙皺起眉頭。


    忍不住接著問道,“既然你算到了這一點,那你有沒有算到這次的未婚夫科伊特呢?你是否也算到了,他會在這時候死嗎?難道你就沒算到,科伊特命裏也有此劫?”


    鄭謙說完,竺法洛的眼神終於開始發生了變化。


    她放下了書,深深地凝望著鄭謙。


    她的眼眸是如此的清澈。


    也是如此的深邃。


    哪怕隻是被她這樣凝望,都不禁心跳加快。


    鄭謙一向自詡為詩人,甚至他的文采都被《科學》雜誌的總編所認可。但,這一刻居然想不通到底該如何形容被竺法洛注視的感覺。怪不得,那麽多人對她如此念念不忘。


    更加難以言喻的是,鄭謙居然生不起任何褻瀆的想法。


    仿佛她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不,是神女。天生就該被人們崇拜,就不應該被某一個男人擁有。這種念頭鄭謙還是第一次出現,但,也僅此而已。


    鄭謙在短暫的失神過後,開始對竺法洛產生了別的想法。


    如果把如此高貴的存在狠狠踐踏……


    會是怎樣的感覺?


    才生出這個念頭,鄭謙就忍不住想用煙頭燙自己。畜生,簡直是太畜生了。人家雲夜希把她愛的死去活來,小雲雲也算是自己的兄弟了,朋友妻,不客氣……


    啊不是,是不可欺!罪過,罪過!


    或許世界上99.999%的男人在麵對竺法洛時,都會產生自慚形穢的情緒。


    但是鄭謙不會,道理很簡單,他有係統,這就是他最大的底氣。


    竺法洛似乎讀懂了鄭謙眼神之中的侵略性,她的臉頰也難得的生出一抹紅暈。


    隨後微微垂下眼瞼,緩緩說道,“本來我算準科伊特會平步青雲,這次引‘那個人’出手擊殺陳愁,是一步絕妙的棋,他會在九州大有作為,而且這次必然會成為【組織】的正式幹部。但,從最近開始,他的命運上空一直蒙著淡淡的迷霧。”


    “這層迷霧讓我看不清,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不過現在知道了,是因為你。”


    “你的命運我同樣看不清,似乎隻要有你直接參與的事情,我都看不清。”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陳愁去殺商彥雄,鄭謙沒有親自動手,所以不算直接參與。而這次不同,他可是親自去幹掉科伊特的,所以就像竺法洛所言,出現了一層【命運的迷霧】。


    雖然聽起來有些玄學,但鄭謙想到自己既然都有係統,那也就沒什麽不可能的事情了。


    萬一竺法洛也有什麽類似的係統呢?


    鄭謙無奈地聳了聳肩,點根煙說道,“那就有點可惜了,本來我還尋思讓你給我算算命,現在看來,到是算不得了。那我最後問你個事,你還準備回上滬嗎?”


    “你是想要問我,對雲夜希的感覺嗎?”


    竺法洛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奇怪。


    鄭謙微微一愣。


    又解鎖了新表情啊這是?


    竺法洛欲言又止,神色異樣地看著鄭謙,“你……不覺得,雲夜希有些奇怪嗎?我跟他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們……無論怎麽看,都不可能的。”


    雲夜希,有些奇怪?什麽意思?


    我沒覺得他奇怪啊!


    但是這番話還是讓鄭謙感到有些不爽,靠北,憑什麽老子的兄弟跟你不可能了?就特麽連商彥雄那種短命鬼都有可能,雲夜希這麽英俊帥氣瀟灑,有錢還能打的優秀美少年怎麽了?他到底哪裏比不上商彥雄了?真的是靠北!


    鄭謙無力地翻了翻白眼,到是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沒必要磨磨唧唧。


    “行了,既然如此,那咱們有緣再見吧。”狠狠吸了口煙,將煙頭按在煙灰缸裏緩緩起身,撂下這句話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竺法洛到是忽然若有所思起來了。


    不隻是望著他的背影,更是將目光緩緩下移,瞥了眼還在冒煙的煙蒂。


    “第一次,有男人在我麵前輕鬆自在到,可以抽煙。”


    竺法洛輕聲呢喃。


    嘴角翹起一抹十分迷人的弧度。


    “有點意思。”


    ……


    鄭謙是不可能為了粱樰依留在新坡國的。


    同樣道理,他也不確定小依依是否會為了他遠赴九州這樣另外一個國家。


    他隻是短暫出現在她生命中的過客而已,她肯定有自己的人生規劃,不會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做出180°的轉變,這樣聽起來也實在是不太現實。


    但無論如何,粱樰依又的確跟他有緣。


    這樣直接走了也不太合適。


    再加上有個很重要的女孩子恰好在新坡國,那就擇日不如撞日,還是對粱樰依道個別吧。同時也讓她看清楚,自己的本質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或許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單身美男子。


    給她發了個短信,恰好她在西洋理工大學辦點事情,鄭謙就叫了個車直達學校。正好跟她最後吃個飯,道個別,然後……


    然後,準備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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