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更憋屈的地下室?


    這倒沒有什麽。


    但最關鍵的是,更長久無法見到商容煙,這讓零很痛苦。


    可是,他別無選擇,尤其是在刺殺靳璐失敗之後。


    零他自己也非常清楚,之所以商容煙會【愛上】他,是他可以為了回饋商容煙而做出各種極端的事情。可就連刺殺靳璐這麽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到,她一定很失望。


    那天自己回到美利堅時,商容煙雖然什麽都沒說。


    卻好幾天都不打電話,更沒有聯係他。


    零覺得很受傷,更多的是自責。


    他認為自己太沒用了。


    更不小心的是,居然還讓人拍到了自己和商容煙的照片。


    也就等於將來能看到她的機會更少了。


    這種日子……


    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零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了約定好的咖啡店。


    他直接出手幹掉那個給商容煙發照片的人,肯定是不行的,很容易被組織注意到。相反,商容煙自己來到反而沒事,因為商容煙現在有足夠的權限,可以見任何想見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她即將成為幹部,更有唐撐腰,沒誰會隨便監視她。


    此刻,商容煙正在距離咖啡館不遠的酒店俯瞰這一切。


    她的嘴角帶著莫可名狀的笑容。


    這件事有個認知盲點。


    即,商容煙收到的,是【她和鄭謙】在房間裏的照片。


    但,她給到零的,卻是【她和零】在一起的照片。


    在零的認知裏。


    是他給商容煙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很自責,精神愈發萎靡。


    而商容煙此刻則露出了譏誚的神色,看著那個為她癡心絕對的少年,瞳孔裏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感情。她的腳踩著商沫的膝蓋,十分用力地碾了碾,感覺很是痛快。


    商沫則是雙膝跪地,兩條腿緊緊並攏,不敢有任何微詞。


    原本她讓零直接去殺人就好了,為何還要大費周折?


    為的,就是讓零產生負罪感。


    讓他自責。


    更是讓他見商容煙的機會越來越少,發展到最後,可能一麵都見不到。可即便如此,他還要心甘情願地為商容煙做事,讓他來彌補自己【犯過的錯】,在精神上極度控製。


    商容煙雖然本身有這種能力,但,她覺得那樣太無趣了。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永久擁有這個能力。


    萬一,她什麽能力都沒有的時候。


    零,仍然是一條好忠犬。


    話又說回來,此時的零已經進入到了咖啡館裏。


    這家店的人有很多,很難找到對象,一個一個去問又太過刻意。


    所以,這就需要一個辦法,讓零直接發現最奇怪的人。


    要怎麽做?


    商容煙有絕妙的辦法。


    她囑咐零,等到他進入咖啡館之後,商容煙會給店裏打個電話。


    在電話裏會拜托服務員,尋找一位叫【鄭謙】的客人。


    這時,店員就會大聲呼叫鄭謙。


    正常人聽到這個名字不會有任何感覺。


    但是發送照片的人,肯定會有那麽一瞬間的表情波動。


    他,就是要幹掉的對象。


    零坐在了角落裏。


    從這個方向,恰好可以看到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叮鈴鈴——】


    這時,電話響起。


    正是商容煙打來的。


    也的確如她所料,有個人的表情出現了霎那不自然、錯愕、驚詫。可即便隻是霎那之間的情緒波動,還是被零敏銳地捕捉到了。即便已經恢複正常,也無濟於事。


    店員喊了幾聲無人應答,隻能對商容煙說抱歉後掛斷。


    零收斂殺意,用餘光緊緊盯著那個人。


    那個人坐了好一會,似乎覺得等不來商容煙,又發了幾個郵件沒有回應,便選擇離開。


    零悄悄跟了上去。


    直至來到那個人臨時居住的公寓。


    確定了住所,他就隻需要執行商容煙的命令,直接誅殺,什麽都不需要問。


    為什麽不用問?


    或者說,她難道不擔心,此人還有照片會外流出去嗎?


    因為,商容煙已經推理出了這個人到底是誰。


    她知道這些照片根本就不會流出。


    不讓零問,就是不讓他知道其實沒有任何人拍到他和商容煙在一起。


    商容煙對此非常自信,她不讓零做什麽,零絕對不會去做。


    如此,就足夠了。


    “走。”


    起身,商容煙當先向前走去。


    商沫緊隨其後,踉蹌著,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她原本修長的玉腿之上,早已經布滿了商容煙高跟鞋的印記,青一塊,紫一塊,甚至還遍布著各種淤痕。不知道是麻繩的勒痕,還是皮鞭抽打的痕跡,總之,遍體鱗傷。


    可是,她卻仿佛早已沉浸在了這樣的角色扮演之下。


    又或者是……


    在贖罪。


    為她的母親贖罪。


    ……


    同一時間。


    花花點了根硬盒鄴北。


    她惆悵地吐出煙圈,對身旁的人說道,“【黑鑽】死了,組織終於查到了他。唉,好不容易才在美利堅打下的釘子……算了,給他家裏打錢吧,還有建立的信托也交給他的弟弟。”


    花花當時就警告過月月,如果去查兩個老板娘的下落,就會被組織發現。


    黑鑽,一定是感覺到組織的人就要發現他了。


    於是出了招最下策。


    那張照片,就是花花交給他的。


    關鍵時刻如果認為自己要被發現了,就將其發給商容煙。


    她是在賭,賭商容煙會因為鄭謙的緣故保下此人。


    但很顯然的是,黑鑽賭輸了。


    商容煙是這般的冷血。


    她更沒想到的是,商容煙居然還利用此人來對零進行pua。


    商容煙其實最開始也很慌,可在見過零之後,就很快猜出來了此人的身份,極大概率是鄭謙這邊的人。那張照片,絕對絕對不可能是組織中的人拍攝下來的。


    不然,她怕是早就死了。


    畢竟那個時候,她可還沒有得到唐的支持。


    在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後,那最後剩下的再怎麽不可能,也絕對就是真相。


    再加上聯想最近組織調查【釘子】的事,那天羅斯柴爾德莊園外,有人注意到了行蹤十分詭異的人。他,想必就是鄭謙集團情報部門的人,在查探兩個老板娘下落。


    他應該意識到自己就要被發現,所以才主動向商容煙暴露。


    隻可惜,誰都沒想到商容煙是這般冷酷的人。


    “這五千萬美金,不要直接交給黑鑽的家裏,普通人忽然暴富,這未必是什麽好事。先仔細調查親戚朋友中有沒有惡人,然後再找個合理的方式,慢慢把錢給到位。”


    “另外,向月組借調1個精英,要保護這家人3年的時間。”


    花花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不幸中的萬幸。


    就是鄭謙在“身後事”方麵做得很到位。


    他在創立風花雪月的時候就交代了,以身殉道者,會有五千萬美元的撫恤金。除此之外,還有製定家族中的某個人,可以一輩子都從信托每個月領取兩萬歐元。


    前提是以身殉道,而不是自殺。


    為了錢自殺,不值得。


    因為他們隻要能夠堅持活著,會從謙璐集團賺到更多的錢。風花雪月四個組的人,沒有誰願意輕生。可是,真到了需要賣命的時候也絕對不含糊。


    畢竟鄭謙給的太多了。


    狼都是吃肉的。


    而不是畫餅。


    一直用猛肉(錢)喂出來的狼崽子,注定是嗷嗷叫的。


    隻是,可惜了【黑鑽】。


    ……


    短暫時間過後。


    鄭謙的飛機,在小日子的機場順利著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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