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吉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


    而艾登怕引起圍觀,幹脆套著幻身咒,前往有求必應室練習魔法。


    等艾登從有求必應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了,清冷的月色散落在光滑的地麵上。


    艾登就這樣一個人漫無目的的亂晃,細細的看一看窗戶的紋理,有時又過去敲一敲擺在走廊內的盔甲。


    走廊上的畫像已經陷入沉睡,整個霍格沃茨一片寂靜。


    由於晚上沒有吃晚餐,艾登決定去廚房吃個夜宵。


    套上幻身咒,來到地下室,對著那張畫像上的梨子撓了幾下,一道門出現在艾登眼前。


    推開門,正是霍格沃茨的廚房,有許多家養小精靈正在忙碌。


    而其中最顯眼的、戴著艾登送的圍巾的那個,正是在戈德裏克山穀照顧過艾登的可可。


    “可可。” 艾登向他招手。


    “哦,普威特先生。” 可可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來到艾登身前。


    “可可,這段時間過的好嗎。” 艾登問道。


    “當然,托普威特先生的福,在這裏每天都能為小巫師服務,這樣的日子太美好了。” 可可有些自豪。


    “是嗎,那就好,你有什麽需要嗎,我下次帶來送給你。”


    “唔,普威特先生要送可可禮物,普威特先生真是太慷慨了。


    可可很開心,隻要是普威特先生送的可可都喜歡。” 可可激動的說。


    “好,對了可可,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我沒吃晚飯。”


    “唔,壞可可,居然沒有注意到普威特先生還餓著肚子,可可應該懲罰自己。”


    可可一邊說,一邊敲著自己的腦袋。


    “停下,快停下,可可,別弄傷了自己,不然就沒辦法給我準備食物了。”


    聽完可可停下來,趕忙前去準備食物。


    不多時,一道大餐就呈現在艾登眼前,桌上鋪滿了金黃的烤雞、熱氣騰騰的燉菜、新鮮的時令蔬菜以及各式各樣的麵包和甜點。


    “哦,豐盛的食物,能給我也來一份嗎。”


    一道疲憊的聲音從門那邊傳來,來者正是鄧布利多。


    “教授,老人家大晚上吃那麽油膩對身體不好。” 艾登打趣道。


    “唔,沒事,到我這個年紀你就會知道,一切都是恩賜,沒有什麽是不好的。”鄧布利多的眼中充滿歲月的智慧。


    “包括敵視您的魔法部部長。” 艾登挑了挑眉。


    “是的,包括他,他至少還能證明我一把年紀還是有點用處的,能給人添堵也是不錯的用處。”


    鄧布利多對著艾登眨了眨眼。


    艾登餓極了,大口吃著盤中的食物。


    稍微滿足了一下自己的胃,艾登接著問道,


    “所以,我們光輝偉正的魔法部部長,親自前來霍格沃茨到底是為了什麽。”


    “當然是為了來給我們的 ‘ 未來 ’ 提名二級梅林勳章啊。” 鄧布利多笑道。


    “您知道我問得不是這個,區區提名可用不著魔法部興師動眾。” 艾登翻了個白眼。


    “對你而言,他們就是為了提名而來,而且自從威森加摩成立以後,梅林勳章評審和頒發的權力就不歸屬魔法部了。”


    鄧布利多的菜上齊了,他也吃起來。


    “所以,魔法部就剩一個提名權了,他們帶著一堆人橫行過市就是為了來提個名?”


    艾登有些詫異。


    “你得理解他們,這就是權力,權力需要彰顯才是權力,不然它就是無用之物。


    如果魔法部不彰顯他們的權力,那麽在權力的遊戲裏,他們就會被淡忘。


    而淡忘就意味著出局。”


    “有這麽誇張嗎,他們手裏不是還捏著傲羅嗎。” 艾登有些不明所以。


    “比這更誇張,艾登,在魔法的世界裏,並沒有絕對的、能夠統治一切的暴力。”


    鄧布利多的眼神有些空洞。


    “暴力不是巫師政權的基礎,因為用使用暴力帶來的統治會為預言所泯滅。


    巫師們的本性中包含著自由,而統治和拘束會讓巫師感到厭惡。


    這會在集體潛意識大海中掀起巨浪,最後由意識向現世過渡,形成預言。”


    “那既然巫師的力量如此強大,為什麽還會被麻瓜逼到小角落裏麵躲藏起來?”


    艾登發現了盲點。


    “因為數量,蓋爾活躍的時期用一句話吸引了很多人,魔法是綻放在少數人身上的奇跡。


    無論時代如何變遷,巫師們永遠是少數,因此我們無法左右身為大多數人的麻瓜的意誌。


    預言,這股恐怖的力量,在麻瓜麵前如同兔子一般無害而溫順。”鄧布利多回答道。


    艾登隱隱有些感覺,像是抓到了什麽,但又理不清思緒。


    “所以巫師無法依靠暴力取得政權的合法性,那麽巫師需要依靠什麽?”


    “需要依靠認可,巫師們的認可,在意識集群裏麵形成助力,魔法部才能順利開展工作。


    反之,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會麵臨巨大的阻力,現在明白了嗎,為什麽康奈利斯要彰顯權威。” 鄧布利多語重心長的教導。


    “因為,他要取得認可,而屈從於權威也是一種認可。” 艾登若有所思。


    “好了,你問了我這麽多,也讓我這個老人家來問問你吧,艾登。


    你是如何看待權力的。” 鄧布利多發問道。


    “權力,我坐著看。” 艾登翻了個白眼。


    “為什麽要看權力,它並沒有什麽吸引人的,而且您深刻的講解巫師權力的運行機製。


    去攝取權力不就是上去當小醜嗎,比誰更沒下限,更能惹觀眾發笑,誰賺的錢(權)就多。”


    “哈哈,小醜嗎,確實很像。”


    想到下午康奈利斯·福吉的醜態,鄧布利多一時被逗笑了。


    “艾登,你是有天賦的孩子,我也不知道對你施加影響是對是錯。


    我曾經熱衷於追尋權力,自以為是的提出設想,自認為在創造美好,但是這卻招致了災難。”


    鄧布利多喝了一口茶,頓了頓,接著說道。


    “所以我害怕、畏懼,有天賦的人走上權力的道路,權力是毒,它深深的汙染著每一個染指它的人。


    我至今都在害怕觸碰權力,所以我把自己困在霍格沃茨,生怕自己哪一天忍不住擁抱了權力,被腐蝕成自己都不認得的樣子。”


    “不會的,教授,不會的,或者說沒有必要。” 艾登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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