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想出去嗎?可以啊!隻要我們死了, 你們就能出去了。可是誰動這個手呢?別說我們沒犯法,即使我們犯法了,你們也沒有殺人的權利。“對了, 我們也不敢確定我們死了你們就一定能出去了, 也可能我們死了你們反而還要和我們的屍體待在一起,等到屍體腐爛,蚷蟲叢生, 你們也還被困在這裏……”在場眾人簡直要被他們的厚顏無恥給驚呆了。可是……他們說的好像也沒錯,如果要這兩個人死自己才能出去,那麽誰來動這個手?誰又能保證一定能出去,而且出去之後不會被以故意殺人罪逮捕?安予年看眾人麵麵相覷,卻並沒有想動手的意思,心中著實鬆了口氣。他還怕這些人失去控製,一股腦就想殺了這兩個人,看起來他們還沒到這個地步。隻是現在沒到,之後就說不準了。“逄祈,”安予年輕聲喊道,“我們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在不殺人的情況下,解決這件事情?”逄祈看著他:“如果你在意的話,可以由我……”“不行,”這回安予年直接打斷了他,“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自己不想做的事,我就能心安理得地看著你做,然後任由你承受那些流言蜚語,遭受那些本不該由你承受的攻擊?”逄祈看他似乎真的有些生氣了,頓時笑了起來:“很少見你那麽認真。”被他這麽一笑,安予年什麽火氣都沒有了。他看著隻把自己當成需要保護的晚輩的逄祈,感覺有些挫敗。逄祈不知道他為什麽失落,還以為是自己岔開話題讓對方不高興了,便笑了笑,正經地回答了他剛才的疑問:“方法是有,不過我隻知道原理,沒有實際操作過。“據說用別的東西替代活人成為陣眼,再把那個東西摧毀,也能成功破陣。”聽到有辦法,安予年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那我們一起想想,有什麽東西能充當這個替代品。”安予年絕口不提讓其他人幫忙想辦法。他心裏清楚,別的或許可以征求其他人的意見,但替代品絕對不行。因為一旦說了,會有很多人的第一反應是用別人家的寵物來換取他們逃出生天的機會。可是這些寵物又做錯了什麽呢?安予年一邊歎息,一邊飛速地運轉著大腦。這個陣法近千年都沒有出現過,所以布陣和破陣方法應該都是千年前定的。千年前常見的替代法,除了用其他生物替代活人,還有……“逄祈,你說我們能不能雕兩個雕刻,然後把那兩個家夥的生氣引過去?”逄祈和安予年思考的是同一件事。他所知道的方法就是用其他生命來替代人命,可是這個方法,他並不想提出來。所以他一直保持著沉默,思考能不能用自己的力量強行破陣,不過他還沒做決定,安予年就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應該是可以的。不過這樣的話,那個雕刻需要和真人非常的相似,而且得有那種用手工藝親手製造出來的神。”想法得到認可,安予年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不怕。隻要有選擇,其他人就不會想著禍害別人的寵物。那逄祈,我去跟他們說,讓他們都一起試試?”逄祈點了點頭。很快,小區裏的人都知道,隻要能親手雕出和那兩個人非常相似的雕刻,他們就能出去。一時間,小區忙碌了起來,眾人紛紛回家找出工具,開始對照著那兩個人,雕刻起作品來。“萬萬沒想到,我的第一個藝術作品,居然要貢獻給這種垃圾。”“嗨,誰不是呢!”“我們可不可以把他們雕醜一點啊!俗話說得好,相由心生,他們這種人,內心肯定很險惡,那麽他們本體的長相,說不定就是很扭曲,青麵獠牙的那種。”“有道理啊!我試試……喂那兩個,你們有沒有點身為階下囚的自覺?不要動來動去好不好?”……聽著那些人的討論,又被迫處在中間充當被評頭論足的模特,那兩個人的臉色簡直難看的不行。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也從身上的變化中隱約意識到安予年沒有騙他們——事情不解決,他們七天就會死。所以他們也不敢再搗亂,隻能按照安予年和逄祈的臉色行事。安予年也在低頭雕刻著,並不在意他們兩個的情緒變化。對他而言,他不希望自己動手,也不希望逄祈動手,純粹是因為對方是個人而已。至於對方是什麽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有沒有幡然醒悟,和他都沒有太大的關係。雕刻出成果需要花費的心思並不少,隨著天色大亮,很多人逐漸暴躁起來,直接把工具丟了。不過也有另一些人,他們手上的東西逐漸變成了安予年想象中的樣子。安予年看著他們的半成品,不自覺看向逄祈,發現後者略微一點頭,心裏先是一鬆,繼而一喜。太好了!“你們看看有能用的嗎?”下午兩點,第一批成品陸續完成。完成的人大多是有手工或者藝術功底的,雕刻出來的東西比安予年自己手上的傳神得多。安予年從中挑了周圍附著有比較濃鬱的靈氣的雕刻,遞給了逄祈。“應該可以。”逄祈說完,那兩個人直接被迫移動到了逄祈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