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你不用管我。”“有火嗎?”葛鄞摸出煙叼在嘴裏問。秦愈不說話,他便解釋了兩句:“我隻是有點,不適應。”短暫的沉默後一根火柴被劃亮,秦愈攏著火湊到他嘴邊。“你可以試著信任我。”葛鄞好似充耳未聞。二人麵對麵沒站多久,就看到謝評也的臉出現在走廊拐角。“你們……相處的挺好的。開始我還擔心呢,這麽久沒見過你們。秦先生一個人上來後就和我們失去聯係,不知生死福禍,讓我好擔心了一晚上。”謝評也垂下的手微微後收,這個動作在葛鄞和秦愈眼裏都十分明顯。秦愈抬眼:“怎麽沒見到其他人?”謝評也露出疑惑的神色,嚴安從他身後走出,她瞪著秦愈:“我還想問你呢?鄭彬魏亭去哪兒了。”“昨天和他們在一起的是你們吧?”秦愈如是道,指了指他的肩膀,“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見過他們?”謝評也目光緩緩從秦愈抱著繃帶的肩膀落到他身邊的葛鄞,笑道:“葛先生也在?你們怎麽會在一起?”葛鄞沒搭理他。嚴安沉著臉:“問你呢!”秦愈身體前傾說道:“恰好碰上而已,他幫我包紮傷口。”“哦?不要緊張秦先生。咱們都是遊戲玩家,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逃離這個世界,別鬧得像是咱們成了仇人一樣。我隻是想問問葛鄞,他在1435拿到的是什麽東西?”謝評也看著腳尖說:“實不相瞞,我們碰到了很棘手的事情。若非如此,我也不願意打擾他獨、自、前、行。”他刻意加重了最後幾個字,那是對著秦愈說的。秦愈回頭來看一眼葛鄞,後者將煙頭踩熄,吐出最後一口煙。“門牌。”謝評也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看兩人的關係,應該不是才認識的樣子。可是為什麽紅鴉沒有發現葛鄞的存在?是因為葛鄞隱藏的很好,還是說是紅鴉受傷導致判斷失誤了?不過總之,魏亭鄭彬的死和秦愈有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拒不承認,就是在掩飾。謝評也彎眼,笑得活像隻狐狸。生者存活數目越少,得到的分數加成越多。謝評也經曆過來的幾個世界裏,就沒有發生過大家和氣通關,誰也不害誰的情況。就是現在有個大麻煩,葛鄞擋在他和秦愈之間,一個單獨解決不了,兩個又打不過。嘶謝評也決定以退為進。他作出謙卑的模樣:“如果可以?我能知道一些線索嗎?”“你拿什麽跟我換?”葛鄞毫不推諉,抬起頭:“談買賣,不談人情。”謝評也笑了笑:“這是自然,在這裏哪有什麽真正的夥伴呢。”他意有所指,秦愈心裏跟明鏡似的,葛鄞和他不過是暫時的隊友關係,隻要其中一方樂意,隨時都能解除。所以他得想辦法把這人的隊友關係發展得更加長久。聊勝於無不是嗎?何況葛鄞是個表裏不不對,怎麽形容來著,麵冷心熱?好像也沒那麽熱……總之他這人給秦愈的感覺不是很糟糕就是了。“梳子?”謝評也點點頭,他將手背著,這一舉動讓秦愈很感興趣他到底藏著什麽。“我們拿到的門牌打開了一扇與眾不同的門,但是那個東西太厲害了,我和安安有些無能為力,你看,為此我們一晚上都沒睡呢。”他點了點自己眼睛下麵的黑眼圈。“你的意思是?”秦愈有種不好的感覺問道。嚴安正眼也不給秦愈一個,她高揚著頭:“那自然是用那裏的梳子換你們的線索。”“梳子還在那裏吧。”秦愈消化了三秒鍾,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嚴安點點頭,葛鄞輕笑一聲,她有些惱怒:“別給臉不要臉,我們主動來找你們提供線索,你還這個樣子,愛要不要!”葛鄞隨意拍了拍腿上的灰:“聽你們說完這些話,就已經很給臉了。”秦愈愣住,不敢相信這句話是葛鄞說出來的,然後他就笑得眼睛下麵的痣都顫動起來,道:“聽見沒?沒拿到的東西來換我們賭命才拿到手的線索,你還沒睡醒吧?”“你!一丘之貉!”謝評也抬起手,嚴安就不敢再說話了,她走到一邊,衝著柱子狠狠踹了幾腳。眼看這場談判徹底沒戲,謝評也並沒打算放棄,他看上去絲毫沒受影響:“好吧,如果秦先生還能見到鄭彬,麻煩幫我帶一句話。”“願聞其詳。”謝評也狡黠笑著:“不管怎麽相信他,還是要小心身邊的人為好。”秦愈不著痕跡地咬了咬牙:“你不如自己去見他。”然後那隻狐狸冷不丁抓上秦愈受傷的肩膀,他雖在笑,但眼裏全是偽裝成善意的寒光:“咱們也可以賭一下,誰先和他們見上一麵?”他又對上葛鄞的眼神,忽視那冰冷的注視,微微頷首。謝評也一行人走遠,秦愈才慢慢舒出一口氣,這個人果真如鄭彬所說,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