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塔……秦愈有些感興趣:“尖塔是什麽地方,關押犯人的?”葛鄞微微點點頭,他欲言又止,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動靜,他往後看去。主婦坐在地上被竹竿死死抓著手腕,一旁白人猶猶豫豫地不知道幫不幫忙,秦愈走過去一把推開他,扯了扯竹竿。“你幹什麽?”第一次沒有扯動,竹竿的身體瘦的驚人,但是此刻他的手好像粘在了主婦的手腕上,他滿是血絲的眼睛瞪得快要掉出眶中。“給我!”竹竿低吼。主婦手裏緊緊攥著一根注射管,拚命搖頭。葛鄞一把撈過竹竿,將他那身體拽起,輕飄飄“嘭”一聲摁在牆上,他就沒聲了。秦愈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嘭嘭嘭”一名警員拿著警棍用力砸在欄杆上,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注射管被掰斷,竹竿眼神恐怖,好像要把主婦生吞活剝了。白熾燈閃爍不停,密密麻麻的飛蚊繞著燈管,警員叫了一聲“先生”。警長拿著一遝文件走了進來。厚厚的文件摔在桌子上,他走到欄杆麵前,麵色凝重:“先生女士們,我是這裏的警長,你們可以叫我本。”沒有人搭理他,本動動小胡子,來回踱步:“我知道你們之中肯定有無辜的人,但是為了給死者和這街道上的居民一個交代,我就不得不先委屈一下各位。”“警長先生,所以可以說一聲這裏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有人問。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聽著。本肥大的身體挪到桌子上,他甩著手銬:“昨天夜裏,我們接到一個報警電話。在第納爾湖畔,發現一具男性屍體。死者死狀淒慘,被掏空了內髒掛在折斷了的鬆樹枝上,發現者認出來是我們街道上送貨的湯姆,於是立馬報警。”“他已經消失了好幾天了,最後一次見到他,還是在我家門口,他送外賣過來。”警長神色隱晦不明,眉頭鎖得死死的,他來到這條街十幾年,還沒遇見過這麽棘手的案件。而葛鄞與秦愈心裏都有一個模糊的結論,像是鬼影的手筆。酒逐漸見底,酒鬼咂咂嘴喟歎一聲:“真好奇,要是我現在跑出去醉酒駕駛,這兄弟在他麵前吸個粉,是不是也不會管?”任意放肆的欲望,在沒有管束的烏托邦裏被無限放大,如果無法約束自己,最終都會走向無法挽回的地步。警長當然聽不到這句話,有關不符合世界規則的事物npc們都會忽視,他繼續道:“等會一個個過來做個筆錄。”突然一陣緊急的鈴聲響起,警長拿起電話。聽著電話裏的聲音,他的臉色越來越嚴肅,全程沒有做多回答,最後一句“會不會是弄錯了”,引起了秦愈的注意。掛下電話,胖胖的警長沉默了。秦愈注意到了情況似乎發生變化,他問:“發生什麽了?”警長拉開門匆匆走了出去,隻剩下一幫人大眼瞪小眼。警員動了動,不像剛才那麽嚴肅了,他道:“伊蓮恩的保姆說在阿爾弗雷德家裏看到了阿爾。”“伊蓮恩是?”警員開口了,他說:“是街上最有錢的阿爾弗雷德先生的妻子,她很年輕,有個女兒。”“噢,年輕的寡婦。”另外一個警員發出感歎。“阿爾先生是出車禍死的,但是”警員神神秘秘壓低了聲音道:“有人傳是她和她的情人為了搶阿爾的公司資產,才買人把他撞死的。”“她家那個女兒才幾歲,就得了自閉症,每天得吃藥才能保證她的情緒。”吃藥?秦愈挑眉。第57章 保姆藥瓶還塞在葛鄞的腰帶上,外套遮住,沒有人能知道他們身上帶著的東西。秦愈隨口一問:“你不是說,那個阿爾弗雷德已經死了嗎?怎麽又……難道是鬧鬼?”也許是在這條街上很多年沒有碰到這樣刺激的事情,警員有些按捺不住八卦之心,他壓低了聲音:“誰知道呢,他家裏的房子之前就是座凶宅,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據說是一家四口跟中了邪術一樣”“科爾。”另外一個金發警員立馬截住話頭:“適可而止。”像是觸及到了什麽不可說的秘密,科爾臉色變了變,憋下去了。他嘟囔:“亞當,你可千萬別告訴警長,我還不想離開這裏。”金發警員白了他一眼。等了不過幾分鍾,警長就回來了,緊隨其後的是一個黑人女性。她不高,體態豐腴,也許是五官的原因,看上去有點凶惡。警署撥下的資金有限,警長就在生者們麵前直接對女人做了筆錄。打開了錄音器,警長讓保姆回答他的問題。紅燈開始閃爍,保姆看上去驚魂未定,飛快地看了警長一眼又把頭低下去。警長:“不要緊張,吉娜,這裏是磨坊鎮最大的警署,你不會有事的。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我看到了阿爾先生。就在三樓的走廊盡頭,我在擦地板,然後就看到玻璃上映出了一個人影。”吉娜的聲音開始顫抖,她看上去十分害怕:“他的模樣就和活著的時候沒有差別,嘴裏叼著煙鬥,貼在玻璃上死死瞪著我!”空氣一下安靜了,警長連著喝了兩口速溶咖啡,問:“就在你打電話之前發生的嗎?具體什麽時間?”“是的……我當時嚇壞了,當時正好是八點十分,伊蓮恩囑咐我一定要給愛彌雅按時吃藥,專門定了一個鬧鍾。從樓上下到底樓後,我就去給你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