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鄞冷冷瞥過去,秦愈的模樣很狼狽,但不妨礙他的到來讓自己鬆了一口氣。那麽一瞬他突然明白過來,兩雙眼睛對一件事的看法,就算沒有牌靈影響,也總有偏差。他一想對自己的直覺抱有絕對信心,但在秦愈麵前,葛鄞敏銳度失效,應激反應失靈。誰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沾著血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鮮紅的血順著眉峰下滑到眼角。“我不會殺她。”葛鄞惡狠狠地用斧刃抵著愛彌雅的脖子說。“……”秦愈舔了一下幹燥的唇,語塞。這惡魔牌還真的是雞肋到最大的作用就隻會讓人腦子多反應兩秒。不過葛鄞說反話的樣子實在有意思得很,秦愈不介意多聽幾句這樣的話。不過為什麽在湖邊,惡魔牌都沒有起作用?葛鄞那些話,不會是假的吧?!!!秦愈急忙把這個危險的想法從腦中揮去。摸摸下巴,秦愈道:“你還是別說話了。先放開她。”葛鄞眼神微動,語氣不爽地反問:“你不知道她幹了什麽?”這自然知道,秦愈眼睛又沒瞎。從大門的老太太,到前院裏剖腹而死的吉娜,然後就是這被血刷成的紅房子,短短幾百米的路程,伊蓮恩的房子裏無處不散發著詭異的氣息。現場一片狼藉,隻有愛彌雅一個幾歲大的小姑娘活得好好的,沒少胳膊少腿,看上去葛鄞還和她起了衝突。“可是殺了她的話,誰知道會不會引來更厲害的對手?你現在的狀態”秦愈走過去,想去探探葛鄞的體溫。然而不料後者不知道怎麽回事,此時突然抗拒起來,明明臉都燒紅了,但葛鄞仍裝出什麽事沒有的樣子。“怎麽了?”秦愈站在他麵前,“你燒得很厲害。”葛鄞凝視他許久,最終說道:“你想知道,要怎麽讓牌失效嗎?”牌。秦愈想起來了,他在湖中央的小船上看到了一張牌,他一度以為是葛鄞給他留下的線索指引,但此時看來那張牌不是他的。“怎麽說?”葛鄞輕描淡寫地道:“很簡單,持有牌的人一死,牌就作廢了。”秦愈饒有興趣抬眉。他這個反應讓葛鄞很滿意:“牌也不是固定的,所以我把牌和某個人換了。”“白人還是藍帽子?恐怕隻有藍帽子了。”秦愈完全沒想到這個發展:“還能這樣……他是什麽牌?”“頭頂陶罐的人。”葛鄞隨口道:“蒙蔽了雙眼。”末了又添上一句:“也許是仇恨和其他的東西。”秦愈想了想,倒覺得被蒙蔽雙眼的不是持有牌的人。不過跑完秦愈這邊誘他入圈套,又去葛鄞那邊撈人,藍帽子還真夠忙的。立場依舊沒有退讓,葛鄞不會輕易放開愛彌雅。不過他算是退後一步,將斧頭扔到了一旁,讓秦愈進屋找了一帶膠卷來,把愛彌雅的嘴封死了。看著葛鄞忙活,秦愈觀察著愛彌雅的微小動作,這小姑娘像是個炸彈,此刻安分乖巧,卻隨時可能會爆炸。“那你剛才那句就是詐我的?”葛鄞點點頭:“藍帽子扮過你的樣子。”這麽一來就說得過去了,葛鄞隻要一問,如果是藍帽子,那麽持有惡魔牌的他肯定不會回答出確定的答案。笑了笑,秦愈用手指蹭蹭葛鄞的臉,將那幹涸的血塊刮下來:“那你還是擔心我的對吧?對吧對吧?”“……話多。”秦愈便又看向愛彌雅,小姑娘此時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厲鬼模樣,這一點讓人奇怪,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將她的雙手也一並纏上。“果然是你啊,可是我不明白……”秦愈蹲下身,他百思不得其解,愛彌雅為什麽會與一個厲鬼共用一個軀體。愛彌雅在他觸碰自己的一刻抖了一下,眼神慌亂。秦愈收回手,她的臉埋下去。透明液體滴在地板上。愛彌雅眼淚流了出來,她眨巴眨巴朦朧淚眼,被這一切嚇到一動不動。秦愈開口對葛鄞道:“藍帽子和白人是一夥的,我懷疑的是藍帽子利用了他,雖然但是,他也不是什麽好人。”而葛鄞卻盯著他的手看,掌心那道傷口深到不可思議,而秦愈隻是草草處理了一下,現在傷口已經紅腫,不處理一下隨時可能感染甚至壞死。冷不丁被溫涼的一隻手抓過去,葛鄞輕輕觸碰著他的掌心,痛已經感覺不到了,反而是被輕觸時,一種莫名的感覺順著他的手臂往上爬。就像是某個地方癢,心裏知道,但是手不知道。“你還顧我?算了吧,我自己來,你看能不能找兩件衣服換上,喝點退燒藥。”秦愈想抽回手。葛鄞卻抓著不放:“你也知道我在發燒,發燒可不會死。細菌感染能把你整隻手都廢了。”“不會死可是會傻啊?”秦愈不再推卻,任他牽著自己的手,說:“你這樣的精英,放在哪兒都是吃香的吧,我可不敢毀了這麽好根苗子……”“閉嘴。”“她當時在做什麽?”秦愈拉上門,拿起遙控器,沒有把動畫片關掉,而是將電視機的聲音調小了一點。客廳裏有幹了很久的血腳印,血跡已經發黑,且引來了一些盤旋在吉娜的屍體上的蒼蠅。腳印不是,和門口鞋架上的鞋子作對比,應該是伊蓮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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