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緊緊地盯著傅城,說道:“通知。”秦苛不知道衣疏是否能夠達到他的預期,卻沒有將他留住觀察,而是放了出來。他知道衣疏肯定會去找傅城求助這是擺明了想給他們找點事。如果不讓徐盡歡知情,事情後續一定會鬧得更麻煩。唐棗點頭,匆匆地去走開了。就在她後腳剛走出去的時候,由於疼痛蜷縮在椅子上的衣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嗚咽,隨後倒吸一口氣,突然展開身子向傅城撲過來。傅城看到了他的瞳仁變成了燦燦的黃色,眼角有血色和暗色甲片鱗布,他撲上來咬住了傅城的胳膊。時舟瞳孔縮了一下,本能地踏前一步,但是卻見傅城站在原地不動,手臂用力,任他咬著。刺痛過後,傅城感受到扣在皮上的牙齒正在不受控製的顫抖,它的主人就好像是得到一塊肉又不敢輕易下嘴的饑餓野獸。傅城毫不留情地下令道:“鬆口。”受屍王精神壓製的衣疏低嗚一聲,立馬鬆開了。傅城手臂上牙印咬破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衣疏蜷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手心,卻發現手上的鱗片蔓延止住了,甚至有的還在慢慢退變但沒有完全恢複,而是如潮水一樣,緩慢地時進時退,同時伴隨著巨大的如剝皮一樣的疼痛。衣疏忍不住叫出了聲音,他的手掌就像個即將要蛻皮的蟬幼蟲,黑色的鱗甲外殼慢慢地蠕動。傅城說道:“能忍得了嗎?”衣疏眼中滿是淚地看著他。傅城揉了揉眉間,但是沒有揉開上麵的皺紋。他道:“你現在已經是半個變異人了,所以我可以操控你的變異人的一半,使變異停滯,讓異化部分變回正常。但是你屬於變異人的部分越少,我的操控力也就越弱,異化還會再次漫上來這是一個負反饋。期間會很痛苦。”衣疏吃力地起身,邊哭邊點頭:“能忍……”時舟快步走上來。傅城沒有回頭,直接對他道:“你帶他去找二陳的研究隊。”時舟:“你要去哪。”傅城神情不安地望了一下窗外,實際上這種不安從剛才就已經蔓延上來了,隻是這時比較剛才更加的突兀清晰。他說道:“我得去看看方舟。”時舟不由攥緊了拳頭,說道:“不要再大幅度地使用操控能力了。”傅城看著他,點頭,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嗯。”……“報告,秦苛的人乘坐一架中型機,往東南方向行去!”“同時還有大量的變異人跟隨出行,需要增派人手。”方舟在青空城的東南方。秦煙眉頭緊鎖住。看來秦苛沉寂了這麽多天,終於要出手了。秦煙扶著耳麥,對盯梢的人傳話道,“盡力跟住他們,不斷發送定位,增援馬上趕到。”秦煙掛了一邊,又接著撥通另一邊,無回聲的狀態持續了很久,終於接通。秦煙道:“徐將軍,我們需要你的援兵”……又是一個熹微的清晨,光線剛剛從天際線揭開,刮過青空城的城體,毫不留情地,撕毀四處的黑暗。這裏的每一次的破曉,都十分的驚心動魄。光把潔白的屋子給照亮了,灑在徹夜未眠的畫板上。稀釋的顏料從邊緣滾落下來,被紙巾抹去它如願以償地完成了自己要將白紙染彩的使命,附在萎蔫的紙團上被扔進垃圾簍裏,慢慢幹涸。水被擦拭完畢了,上麵的畫露了出來。生命在桌子上波動,軀體在病床上臥著,蓋著輕薄的白被。孟冉畫了一夜,畫出這個人躺在黎明的光下。完成之後,天色破曉。一旁桌子上的儀器,慢慢地發出呼吸似的“滴”聲。孟光躺在床上,雙眼闔閉。孟冉起身,撤到遠處,反複打量著她的畫。窗簾被風輕輕吹起,拂過她的手臂,她伸手去撥,剛好望向窗外。她眨了眨眼,被日出的景象吸引,眼睛順著光望過去。而床上的孟光的手指蜷縮了一下。……傅城從踏上飛行器開始,眉頭就沒有展過。他的顱裏就像爬進來無數隻蟲子,一點點地啃噬著他的大腦,越接近方舟,大腦的痛感越明顯。他磨了一下後槽牙,揉了揉太陽穴,從牙縫裏吸了一口氣。充作飛行員的方既白與他同行,看他的模樣擔憂的問道:“沒事吧。”傅城搖頭,說道:“時舟那邊怎麽樣了。”方既白道:“剛才棗兒聯係我們,說她已經通知了徐盡歡。時舟也已經帶著衣疏到了陳院長那裏。”傅城:“二陳怎麽說。”方既白:“他說情況不樂觀,之前的免疫藥劑對衣疏根本不起作用。現在隻能盡他所能抑製住變異。”傅城對他的幫助隻是一時的,無法持續很久。因為分化和逆分化倒換太過頻繁會對他的身體器官產生極大的傷害,甚至會導致dna崩潰。傅城望了一眼窗外,有百架飛行器跟隨著他們。這是時舟安排的親衛軍,正兢兢業業地跟在兩旁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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