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得看清楚這黑色疙瘩到底是什麽玩意。眾人沒有異議。餘芙反應最快,她左手一晃,拿出一手電筒,右手拿刀,對著石頭“啪”一聲輕響,打開開關。這一瞬間,一束光橫空出世,從正麵直射她的眼睛。她驚地一顫,胳膊一橫,擋在了麵前,差點以為自己蠢到手電筒正反都分不清了。隻是驚嚇一過,智商回顱,就發現這光方向不對,不是從自己手上傳來的。下一瞬,光移開,白言身形從光後顯露。“!”餘芙眼睛酸澀卻不敢顯露,立時往柳芒妃那裏退了兩步,一臉戒備反問:“你們怎麽在這?”她也看到了一旁的秦坤,更顯警惕。秦坤打量了他們一圈,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你們又在這幹嘛?”白言拿著那手電筒跟探照燈似的,從每個人的臉上晃過,跟審犯人似的,態度十分囂張。他們被他晃得一眯眼,餘芙立即就想反擊。卻被柳芒妃反手壓下,製止了兩人拿手電筒照來照去的小孩子般幼稚行為。“我們是跟著這個來的。”柳芒妃沉聲道,她看了眼白言手中的稻草人。這兩個稻草人長得像兄弟一般,隻是柳芒妃他們手上的要小上一圈,套在頭上的布也是黑色的。白言垂眼看了看手上的稻草人。這玩意從窗戶跑出來之後,一路跑到田埂旁。身量還沒巴掌大,飛的倒是挺快,兩條腿跟踩了火似的。遠看還醜的挺可愛的。白言可沒跟這玩意客氣,由於它實在太矮了,白言自是不可能追到之後還要蹲地上給它撈起來,於是幹脆一腳將其踩趴在地上。稻草人被他踩的發出“嘰”的一聲慘叫,簡直要嚎啕大哭。在之後,它便一點聲兒都不發了,安靜的像個人形路標。而柳芒妃手上的,顯然就不是這麽乖巧了。此時即使被挾持在手,依舊扭出了新一屆舞王的風範,隨時想來個高台跳水。“巧了嘛這不是。”白言眯眼笑了,抬手衝著柳芒妃搖一搖,手中稻草人也跟著他的動作擺動自己的四肢。看的對麵的兄弟都一愣一愣的,也停下了自己蹦迪的舞姿。“……”兩派人馬各自沉默,這裏顯然不是一個給他們敘舊的地方,更何況他們還心懷鬼胎,在這鬧鬼的草叢裏,真是分外契合。“不知道這稻草人有多少,我覺得我們也許可以交換一下情報。”柳芒妃再次開口,視線飄向了立在黑色大石頭前似是在觀察的秦坤手中的那顆頭。“你們有什麽情報?”白言拋了句,明明是問話,卻給他說的像是“你們能有什麽情報”一般,十足諷刺。說完徑自走向大石頭,也不像是等他們回答的樣子。柳芒妃已是一方勢力的老大,怎麽可能毫無脾氣,此刻被他激出了點真火,扯了扯嘴角,衝餘芙使了個眼色。“那要看你們能拿什麽情報來交換!”餘芙昂著下巴道,態度比白言更傲慢。“這就得看你們能有什麽情報值得我們拿什麽情報來換。”白言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伸出想要觸碰這塊大石頭,卻中途止住,似是在思考。“……”秦坤都轉眼看他,嘴角帶著點隱晦無奈的笑意。眾人:“……”餘芙冷笑一聲,深吸一口氣就要開口,卻被宋向截然打斷,一聲大喝:“禁止套娃!”換來餘芙的怒目而視。他也深吸一口氣,強忍自己腳踝的疼痛,現在已經痛到他額鬢都是冷汗了:“稻草人不知道有幾個,但這裏目前看來隻有我們兩邊,不如先聯合起來。難道等會再出現一夥人,你們願意再分他們一份?”如果這裏真有什麽重要線索,他們臨時結盟分兩半,總比之後再冒出個什麽不知名人物來瓜分的好。眾人沉默。柳芒妃沒有出聲,便是讚同了他的意見。白言將視線轉至他身上,看了會,又轉頭看向秦坤,無可無不可:“你說呢?”秦坤看向柳芒妃,點了點頭,意思是同意合作。他們悄然鬆了口氣。這當口,白言已經將手按在了石頭上,手下傳來堅硬冰冷的觸感,還十分光滑。手電筒光照過去,也隻是普通的黑色石頭。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思索片刻,忽然收起光線,看向柳芒妃等人。“你們兩手空空,這一路應該沒找到什麽線索吧?如果想跟我們互換訊息,不如先摸索清楚這塊石頭?”柳芒妃頓了下,也沒有逞無必要的能,坦然自己沒有什麽收獲,看向餘芙:“你再試試。”餘芙點頭,她調了下手中手電筒。光從黃白色,變成了藍白色。且像是狼眼一般,隻集中那一束光。光打在了石身上,卻見剛剛被光照著毫無異樣的石頭,此時像是退了色般,內裏變得透明。他們能看到石頭的內在,此時光隻滲透到表層,眾人看到了一塊黑色堅硬物體,看不出是什麽。眾人不自覺屏息望向光點,直到光滲透過這塊黑色堅硬物體。露出它身後的,一截手臂!眾人一驚!餘芙動作也是一顫,但是此時沒有任何人說話,她手十分沉穩的將手電光往那手臂連著的身體處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