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自己說完話,測謊燭的燭火又開始晃動起來,心裏一陣大驚,思考了半晌,這才自言自語道:“該不會是趙娘子那個小女孩也是我的種吧,這我可真沒有想過。”


    北銀一聽這話,不禁發出一陣感慨:“看來你真的是我輩楷模啊。”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不要再浪費我們的耐心。如果還不說實話的話,我直接讓獅鷲獸跟你好好交流交流。”


    楊毅威脅道。


    “我…”


    這男人聽了頓時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久,這才低頭說道,“好吧,我都老實交代。”


    原來他和剛才那個被咬掉腦袋的人是日照城的混混,平時東逛逛,西拿拿,而且還逛窯子,身上沒錢,總是想辦法搞錢。


    今天傍晚時分,一個身穿錦袍的老者找到了他們,說讓他們幫忙去偷靈獸。


    這倆混混雖然膽子大,但畢竟是普通人,所以也不敢去接這個活。


    那老者卻拿出了20兩銀子給他們,說這隻是定金,事成之後還有一半,而且還給了他們一個錦盒。


    跟他們說,隻要把拴著獅鷲獸的鐵鏈打開,再把這個盒子打開之後,那靈獸就會乖乖的跟著他們走。


    看到那麽多錢,這兩個混混已經非常心動了,再加上老者的說法,好像這個活也並不太難,所以兩人就答應了下來。


    趁天色混亂,他們就悄悄的摸了過來,解開鐵鏈之後,獅鷲獸還真的沒有凶他們,畢竟獅鷲獸感受不到他們身上的敵意。


    可是就當另外一個混混將盒打開之後,猛然間裏麵彈出一道白光,隻聽見嗖的一聲,那白光直接把那家夥的腦袋給咬了,最後隨著白光離去,留下了一具無頭屍體。


    這就是看到這一幕,獅鷲獸大吼了起來。


    把客棧的眾人都驚醒為過來之後,他自然不敢說自己是來偷靈獸的,又想再敲詐一筆錢,所以這才一口死咬說是獅鷲獸咬死了他的夥伴。


    那男子說完這一番話之後,測謊燭燭火並沒有在晃動,看來他說的是真的。


    “原來事情是這樣啊。”


    聽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楊毅便沉默了起來,回想著這個事情的經過,分明就是在陷害自己。


    那老者肯定是算準了,在這混混同伴死亡之後會把這件事情歸結到獅鷲獸的錯誤,這才會定下這樣的計謀。


    想明白這些之後,楊毅趕緊將測謊燭吹滅,燒了這麽大半天,原本還剩半截的測謊燭,現在更是少得可憐。


    現在先不去追究那幕後之人,最起碼要先把官府這一關給平安過過去。


    即便是七絕十宗門門下弟子,縱容靈獸害人也不是件小事,現在知道真相之後,他才心安了下來。


    推門出去,剛好就看見獅鷲獸正方方正正的坐在大門口。


    楊毅剛才進屋之前讓它看好大門,這家夥果然是堅守崗位,是一個看家護院的好手。


    至於官府的那些人呢,其實早就到這裏了。


    一聽說妖獸吃人了,所以便派了一隊有著修為的官兵趕得過來。


    這些應該是守城官兵的一部分,所以來的才這麽快。


    隻不過當他們看到那隻實相期修為的獅鷲獸,心裏不禁打起了鼓,沒有一個敢靠前的。


    像日照城這種大城,不可能沒有幾個高手在此坐鎮,估計都在那邊等待著呢。


    楊毅見到官兵隨即上前笑著說道:“各位,事情我已經弄清楚了,這二人是被人利用來故意抹黑我家靈獸,此命案跟我們沒有一點關係。”


    雖然聽楊毅這麽說,但在場的卻沒有一個人放鬆警惕。


    剛才你把那家夥綁進去,又是點蠟燭,又是皮鞭的,弄了好半天出來,他就直接改口了這事情跟他們沒關係,怎麽看都像是在刑訊逼供吧。


    “你們二位不要亂動,等都司和巡撫使來了,自然會對此案進行決斷。”


    其中一名看起來像小隊長職位的官兵站出來大聲嗬斥道。


    人皇朝對於修行者以及發生的命案向來都是這樣處理的。


    因為即便朝廷供養著修行者再多,把它分攤到每一座城池去,那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對於發生了這樣的案子,他們也隻能押後處理。


    就是在事情發生之後再派人來辦,而且辦的時候極為嚴格,這個製度也是人皇朝所能做的最大努力。


    雖然無法拯救一個人的性命,但一定會用盡全力幫他報仇,這樣才能夠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修真者。


    都司是鎮守日照城武將官職,巡撫使則是文職,一般都是出身於幾大書院的儒修。


    小隊長話剛說完,天空就傳來了一陣陣呼嘯聲。


    是兩位大人物聯手來此地了。


    “何方妖孽,膽敢在我日照城外做亂。”


    砰的一聲,一個身穿鎧甲的豪放漢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從那一身的氣勢來看非常的勇武。


    “獅鷲獸。”


    另一位則是一身長衫的中年修士,須發花白,第一眼就認出了獅鷲獸,神情一時間變得十分的嚴肅。


    這兩人分別是實相期的武者和實相期的儒修,應該是日照城裏修為最高的戰鬥力最強的兩人。


    若是修為再高一些,我們可能就調到府城或者皇城去了。


    這兩人實力如果真的要去擒拿一隻拚了命的實相期靈獸,還真說不準能不能將它拿下。


    “兩位大人稍安勿躁,請容我細說。”


    楊毅見狀立刻高聲說道,他先將他們兩人穩住,隨後將方財所知道的事情跟他們描述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哦。”那都司聽完之後皺著眉頭看向儒修問道,“不知道巡撫使大人怎麽看。”


    那儒修打量了一下四周說到:“要證明剛才他們所說的是真是假,也並不是件難事。這死者怨氣未散,看看他的怨氣有沒有依附在在這靈獸身上就可以了。”


    “那就麻煩巡撫使大人施法,我這粗人可不懂這些東西哦。”都司笑著說道。


    “這事情就交給我吧。武道和儒修本來就各有所長。李都司的勇猛在軍中可是非常聞名,更不是什麽粗人。”


    拿儒修聽完這話客氣說道,隨後還反過來吹捧了一下對方。


    都司聽了連連搖頭說道:“你這話說的,我知道自己粗俗的很。”


    儒修聽了這話確實感覺有些無語也不再說了,隨即轉身掐著指訣往地上按去。


    呼…


    緊接著一股勁風向四周席卷而來,很快就將整個客棧給籠罩起來了。


    緊接著一絲絲的神魂氣息正緩緩的朝院落凝聚過來。


    楊毅看得出,他正是在聚攏死者四處消散的魂魄,這一手跟雲霧門門主廖修文所施展的寫名拿人神通有些相似,隻不過它是針對魂魄而已。


    看著死者的怨魂一點點匯聚,卻沒有一丁點站在獅鷲獸身上,這名儒修的表情也漸漸放鬆了許多。


    這個能夠養得起獅鷲獸的年輕人不是七絕十宗門的弟子,就是哪一個世家的後輩,不管是哪一種,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都是非常頭疼的存在。


    如果真的確定是獅鷲獸殺人的話,那他們肯定要處理對方,這樣難免會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既然證明了獅鷲獸的清白,兩人的心裏也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隨後儒修便朝楊毅和北銀問道:“請問二位你們是哪座仙門的弟子啊?”


    楊毅聽了這話直接回到:“我們二人是斬妖閣弟子,我們一向以斬妖除魔,為民除害為己任。”


    “斬妖閣?”


    這名儒修聽了這話突然說到,“斬妖閣雲霧門門主廖修文是我們的同窗師兄,你們認不認識他啊?”


    楊毅聽了這話一臉驚喜的問道:“原來大人是李奧師叔的同窗啊,我和廖師叔的關係很不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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