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鄭康心下也是一驚,坐直了身子,打算出去看看。


    “別去,在這裏待著!”安悅男伸出雙手,按在鄭康胸口,使勁將他給推倒在氣墊床鋪上。


    “好像沒有狗叫聲了!”


    鄭康醒來後,便沒有聽到狗叫聲,夢中似乎是聽過,具體怎樣的他不知道,隻有安悅男清楚。


    “嗯,”安悅男也發現這個問題,自己也躺下來,繼續睡覺。


    但不敢側向外麵,而是側向鄭康這一邊,看著他睡覺才安穩。


    正當她迷迷糊糊即將入睡之際,一聲“嗷嗚”狼嚎之聲,讓她再度驚叫,“正康,快醒醒,狼來了!”


    緊張之際,安悅男雙手左右握住張康的腰,一陣搖晃。


    鄭康頓感腰部左右兩側被握住,黑暗之中渾身一陣酥麻,心想,不用多問,一定是安悅男對他下手了。


    “禪林寺是在山頂,狼無處容身吧?”


    安悅男大口喘氣道:“剛才真的是狼叫,一頭雄性大頭狼,仰著頭顱,對著夜空,高聲大叫。”


    鄭康抓住她的雙手,輕輕的拎了起來,笑道:“你說的好像是狼群的動作,可是這裏一直有和尚和尼姑居住,要是發現有狼叫,怎麽可能讓遊客搭建帳篷?”


    “對喲,自然不會讓遊客有生命危險,難道我聽錯了?”安悅男一臉不可思議,明明聽到了狼嚎,可是現在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鄭康眼皮掉下來了,閉上眼睛繼續睡。


    安悅男歎了口氣,從他手中縮回雙手,然後趴在枕頭上,不敢閉上眼睛。


    漸漸地她聽到鄭康粗重的呼吸聲,確定他已經沉睡,整個環境靜悄悄的,沒有了任何聲音。


    太過寂靜,反而讓她感到不安。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一陣陣輕響,像是一條大蛇蠕動產生的聲音,聽著非常滲人,安悅男仔細傾聽著,渾身汗毛都矗立起來。


    聲音越來越大,看來大蛇在陸續靠近!


    “啊!”安悅男大叫一聲,聲線尖銳,宛若一道流星劃過天際,寂靜的夜不再寂靜。


    鄭康朦朧半醒未醒,便感到懷裏已經被安悅男給死死的趴住,手腳似乎都被蓋得嚴嚴實實。


    不僅如此,他感到左側臉頰貼著她的臉頰,柔軟的麵頰觸碰在一起。


    他感到胸口一陣壓迫感。


    安悅男化身足球場上的前鋒,像是子彈頭一樣,拚命的往前衝,即便有對方後衛阻擋,她一樣一往無前,帶球撞人,隻為射門攻破對方球門。


    “安小姐,你又聽到什麽動物的聲音了?”毫無意外,鄭康第一時間便是這樣認為。


    “我,我聽到好像有大蛇蠕動身子,靠著我們帳篷而來!”安悅男緊趴在鄭康身上。


    她雙手抓住鄭康手腕,雙腿壓住他的腿。


    緊緊的貼著他,生怕大蛇衝入帳篷。


    “嗯?”鄭康豎起耳朵傾聽外麵動靜,什麽聲音都沒有,隻有偶爾的蟲子聲音,並沒有大蛇蠕動。


    這得多大的蛇,才能聽到蠕動聲音,難道是蟒蛇?


    在鄭康的認知當中,蟒蛇生存在熱帶、亞熱帶地區的叢林中,以浙省的地理環境來看,應該不是蟒蛇天生的場所。如果有,說明是人為因素所導致,譬如飼養逃逸出來。


    前世在2016年看到一則新聞,溫城的一個小區發現一條3米多長、20多公斤重的黃金大蟒蛇,經過鑒定,乃是緬甸蟒。


    “估計還真的有大蛇,那我們不要動,也不要說話,裝死一動不動,等蛇過了再動。”鄭康在黑暗中說道。


    手腳都不能動彈,隻能動嘴巴子,但他清晰感受到耳邊一陣陣香風吹過,頓感耳廓子奇癢無比。


    “嗯,不敢動啊!”安悅男氣若遊絲的說道。


    簡直隻有她自己一個人聽得到了,仿佛是說給她自己聽的一樣。


    離鄭康耳朵太近,再小的聲音都如同悶雷,振聾發聵。


    一是不敢,二是不想。


    兩人便這樣疊蛋糕,上下兩層,一動不動。


    許久過後,一次大蛇蠕動的聲音都聽不到。


    安悅男內心嗔怒,為何他不采取進一步的行動?這樣耗著雖然溫馨愜意,可是卻很尷尬,很讓人臉紅無語。


    鄭康很奇怪,最近兩天怎麽沒有任何動靜,是不是身子出問題了?


    “估計大蛇走了,我們……”


    “嗯!”


    ……


    次日淩晨,天空霧蒙蒙剛亮,眾人便起來了,安悅男第一個拉開了帳篷拉鏈,提著睡裙就跑了出來,看向東方,舒展開來手臂,感慨道:“世界真奇妙。”


    忽然感到身上的壓迫感全無,鄭康感到一陣輕鬆。


    他繼續仰躺著睡覺,夜裏起來多次,即便後來睡著了,但是依然覺得很困乏,繼續睡覺是最好的選擇。


    向晚彤沒有出帳篷,而是拉開拉鏈,掀開一角,從裏麵看向外麵的安悅男,“有這種精力起早,折騰一晚上不累啊?”


    “……”安悅男有口難言,的確是被折騰了一夜,那就是陸續出現的稀奇古怪的動物,“是啊,折騰一晚上,你聽到聲音沒有?”


    向晚彤見安悅男臉色不紅,理直氣壯,麵色極好,看來是得到了無盡的滿足,心下氣呼呼道:“沒有,什麽都沒聽到,沒看到,我睡得跟死豬一樣。”


    “啊?那麽大的聲音你居然沒聽到!看來你的耳朵聾了。”安悅男搖頭歎息道。


    尤其是狼嚎,如果聲音再大點,必定會在有回音回響在山穀之中。


    見安悅男把帳篷口子合上,這才癟了癟嘴,“看來真的是聾子了。”


    她抬頭看向西麵,望見陶之夭和朱殷站在一棵光禿禿,地上散落白色花朵的梧桐樹下麵,有說有笑,她便徑直走了過去。


    “喲,新娘子過來了!”朱殷看到安悅男走向她們,第一時間笑著說道。


    陶之夭抿嘴微笑,點了點頭。


    安悅男頓感尷尬,曾幾何時,又做了新娘子,可是卻如同第一次做新娘子一樣,什麽都沒有發生。


    “嗨,瞎說什麽呢!你們昨晚上聽到稀奇古怪的叫聲了嗎?”


    安悅男很想確認一下,到底有多少人跟她一樣,聽到了這些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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