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著下巴:“但也不是清婉的字,清婉的字我見過。”塔靈道:“然而我等昨日才探過湖底,昨晚清婉師傅駕臨,今日通道關閉,難道沒有關係?”葉酌道:“這要去問清婉了。”這湖底再無波瀾,探無可探,幾人便回了宜春殿探問清婉的消息,他倆從後門入殿,還未靠近前廳,遠遠望見大門虛掩。樓裏的姑娘大多晚上活躍白日睡覺,現在全聚集在大殿之中,三三兩兩,個個愁眉苦臉,似乎憂鬱至極,不知道在商議什麽。葉酌示意溫行稍安勿躁,自個兒上前,給往常同濟王交好的白衣姑娘添了杯茶,問她:“姐姐這是怎麽了?”姑娘望了一眼他,麵上仍帶淚痕:“濟王,濟王他……”“國師說他命中帶煞,把他連同春雪公子一起關起來了。”葉酌皺眉:“國師又是何人?”“一個陛下很信的方士,聽說昨兒才遊曆回京。”又是一個昨天回京。葉酌寬慰了她兩句,又問:“姑娘,你知道清婉給關在了何處嗎?”“聽說來不及造國師府,前些日子叛亂的那個陳可真,他的府邸就給劃過去了。”葉酌道:“陳可真的府邸?”儒門門主,昨日回京的方士,清婉以及他的師傅,這幾個人看似毫無聯係,中間又有千絲萬裏的人,再次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串聯在了一起。葉酌深吸一口氣,叫上溫行:“入夜過後,我們先往儒門的地界觀上一觀。”※※※※※※※※※※※※※※※※※※※※這章寫的好慢orz,我都忘了我前頭埋了什麽線了,瘋狂回頭找(這個時候就發現偷懶不取標題是多麽腦/殘的行為。)第90章 儒門就在陳府之中,乃是院內一座七進七出的寬敞院落,平常有諸多儒生來往,如今蕭條空曠,野草橫生。朱紅的大門上落了封條,溫行帶著葉酌從圍牆翻過去,院內種了一棵巨大的梧桐,落葉鋪了一地。葉酌奇道:“新住的國師不需要丫鬟灑掃嗎?”溫行凝神靜氣,靈力掃蕩一圈:“府內僅僅隻有一人,魔修氣息,在地下,許是清婉。”葉酌道:“國師不在府中?”他繞過儒門,拉著溫行往臥房走去:“我們也不知地下入口何處,先看看室內情況,從布置打扮,或可窺得主人心性。”按照一般對國師的定義,應該是一個形貌冷峻的智者,他的屋舍也該是書香遍地,簡單質樸的,然而唯一倒拾出來的一間屋子,布置頗為古怪。葉酌奇道:“國師有小孩?”這房間木製家具都打磨光滑,沒有絲毫棱角,布置也以暖黃為主,架子上零零碎碎擺了些小孩兒的衣服,虎頭鞋虎頭帽一類,顯得喜氣洋洋。葉酌四處查看:“沒有女子用具,隻有國師和一個孩子。”他頗為頭疼:“不知道怎麽將人間的勢力卷進來了,偏偏我們從不過問人間事,對其中關節一竅不通。”塔靈道:“不知能否找到些筆墨,我們同骨牌上的文字對一下?”幾人於是在他的書桌上一陣翻找,別說筆墨了,筆毛都沒有找到一根,於是仙君往椅子上一坐,把玩著手上的青玉筆擱,無奈道:“這事情,當真是怎麽看都蹊蹺……”他話音未落,溫行瞳孔一縮,猛的伸手一拉。他拉了個空,葉酌平白無故的消失了。溫行皺眉,趕忙坐上太師椅,同樣把玩那塊筆擱,然而他等了許久,了無動靜。葉酌睜眼的時候,隻能看見一片漆黑。他一時分不清是此處真的暗淡無光,還是他夜盲症再次發作,隻能低聲呼喚:“塔靈?”塔靈第一時間回應:“仙君。”葉酌問:“你看得見嗎?”塔靈描述:“看的見,很細微的光芒,我們站在一片星空,但是星空的相位不一樣,和正常的是相反的,有點像是在水上,水麵倒映著天空。”若是葉酌看的見,便會發現他站著的地方雖是平地,看起來如同水波流動,星子落在其中,如同盛了一碗銀河。葉酌笑道:“這個描述讓人無端想到長舟渡月閣。”廣玉元君親筆,‘清河載星子,明月渡長舟。’中的第一句,寫的可不就是這種場景?塔靈捧起一團明火,然而星子的光茫過於細微,若是點燈,根本看不見,隻能滅了火光。葉酌輕輕摸索著地麵,在一片光滑之中摸到了細小的突起,想來正是代表各個星子,他微微按了按:“我實在也夜盲,你能看出什麽?”塔靈吸氣:“你也知道,我對星象陣法一竅不通……仙君,有東西!”隨著他驟然驚呼出聲,葉酌已經聽到了逼近的風聲,他微微一側臉,卻見有什麽黑影堪堪停在了麵前。葉酌抬手碰了碰,信手翻看,奇道:“一本書?我們是不是到了儒門書庫?”陳可真之所以為天下大儒,功績之一就是修書,傳言儒門之中有經史百萬,建有書庫藏書,因為書籍太多,難以調取,儲藏仿佛和一般書閣不同。葉酌問:“你可看的清,我們是在三垣哪一垣?”古人將星空分為三垣二十八宿,若是依周天星辰所建,則該是一一對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