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思若有所思地道:“那就去請林縉的那個爐鼎過來吧,林縉不賣我們天劍宗麵子就算了,一個爐鼎總也不至於這麽不長眼。”弟子恍然道:“還是三師兄聰明。”孟九思緩緩閉眼:“去吧。”弟子立刻就轉身去了。江逐月這會正在帳篷裏一邊啃牛肉幹,一邊翻閱陸帷給他的那些各門派弟子名冊。尋常人也就罷了,在看到安文玉的資料時,江逐月微微眯了眯眼。江逐月正想細細看看這安文玉的來曆,帳篷外麵就傳來一個清朗的嗓音:“請問沈公子在嗎?”江逐月心頭一動,合上了手中的名冊,卻沒有主動答話。過了一會,那嗓音果然又道:“我們天劍宗孟師兄覺得跟道友十分有緣,想要見道友一麵。”江逐月:?孟九思想見他?但很快,江逐月就明白了孟九思的目的——肯定是看著現在林縉跟凝香穀的都不在,他沒人撐腰,所以打算捏軟柿子了。嗬嗬嗬。如果是先前孟九思還沒說出江家高攀天劍宗,他江逐月配不上蕭寒這種蠢話的時候,江逐月可能也就裝傻蒙混過關了。但這會,他可不想裝傻了。敵人都送上門了,不打臉難道還等著別人打回去麽?這麽一想,江逐月就故作驚喜道:“原來是天劍宗孟道友相邀,失敬失敬,待我換身衣服,馬上就來。”“沈道友不必著急,我們孟師兄隨時都有空。”江逐月:你們不急,我急啊。換上一身冰山雪蠶絲織的外袍,江逐月又在裏麵藏了無數暗器和靈器,這就施施然從帳篷裏走了出來。而江逐月剛才是遮著臉的,這會他沒遮,那天劍宗弟子一見他,不由得吃了一驚:“怎麽是你?”江逐月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我什麽?”天劍宗弟子:……但想著孟九思等著見人,那天劍宗弟子還是抿著唇,把江逐月帶進了孟九思所在的帳篷。孟九思見到江逐月的時候,眉頭不由得也微微一挑,但很快,他的神情就恢複如常了。原來就是那日主動搭上林縉的散修,沒想到這麽快就成了林縉的爐鼎,想必是個愛財的,這就更好辦了。這麽一想,孟九思神情儼然和緩了幾分,便道:“沈道友坐。”江逐月四處打量了一下,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帳篷裏唯一一張軟椅上。一旁的天劍宗弟子:這爐鼎也太不客氣了吧!居然把孟師兄的位子坐了!倒是孟九思,通過江逐月這個行為,愈發斷定了江逐月就是個粗俗不堪的散修,反而微微一笑,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對目瞪口呆站在一旁的天劍宗弟子道:“思齊,你先下去吧,我跟沈道友單獨有話要講。”那天劍宗弟子遲疑了一下,退下了。一時間,帳篷裏,就剩下江逐月和孟九思兩人。江逐月這會眨了眨眼,故作懵懂道:“孟道友找我來,是為何事?”孟九思微微一笑道:“其實是我想結識林道友,但先前似乎我說話冒昧得罪了林道友,就想問問沈道友,林道友可否有什麽特殊喜好?我也好試著去解除誤會。”說著,孟九思就從袖中掏出了一塊靈光流轉的玉佩,看品質,是中品靈器。“若是沈道友肯幫襯指點一二,這玉佩,就權當做見麵禮了。”江逐月瞟了一眼那玉佩:嘖嘖嘖。若江逐月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尋常散修,這中品靈器的玉佩可真算得上是厚禮了。可惜江逐月不是啊。所以這會江逐月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換了個坐姿,把腰間的那塊品質比得上上品靈器的平安牌露了出來。孟九思:……倒是小瞧了林縉出手的闊綽程度。眸色沉了沉,孟九思還是把那玉佩遞了出去,又笑道:“那不知沈道友喜歡什麽?”江逐月:哦豁,這可是你要問的。江逐月毫不客氣地把那玉佩接過來,就羞澀一笑道:“林縉這人別的都好,就是不太會煉丹,也用不上那些玩意,可我不比他的天賦,自然還是想要些好的丹藥幫助精進修為,受了傷也好恢複些。”要丹藥?孟九思心頭一動,覺得江逐月這倒是真沒見識,畢竟丹藥的價值比靈器什麽的低多了。可正當孟九思想從儲物空間裏取出丹藥的時候,他神情忽然一滯。他忘了,這是在秘境……靈器沒了可以再買,但現在他們跟凝香穀徹底鬧翻,丹藥便……先前孟九思是早就算好了凝香穀那些弟子不敢回去告狀,而且丹藥夠用才那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