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怎麽說服林縉,江逐月又遲疑了。思來想去,江逐月正想起自己的儲物戒指裏還放了不少陸帷給的各大隱秘暗殺組織的資料,便默默取了出來,研究了起來。雲州大陸的暗殺組織有兩個,一處血湖宗,一處鷓鴣堂。血湖宗殺人的手法都血腥暴力,喜歡割喉,砍頭,犯罪現場經常血濺三尺。而鷓鴣堂更傾向於殺人於無形,用藥比較多。研究了一遍下來,江逐月覺得林縉更像是鷓鴣堂裏的人,但鷓鴣堂基本都是招收年輕矮小的男子或是幼童和女子,便於隱藏。林縉的身形又不符合了……江逐月摸了摸太陽穴,覺得有點頭疼。可偏生在這時,帳篷外麵傳來了一個讓江逐月十分熟悉的聲音,嬌嬌柔柔。“沈前輩在嗎?”江逐月:???安文玉來找他作什麽?隨即江逐月就想到林縉說的,讓他小心安文玉的事。可想著安文玉跟孟九思那日說的話,江逐月還是有些擔心林縉。思忖片刻,江逐月藏了個靈器在袖子下麵,便對外麵道:“進來吧。”來都來了,不如套個話再說。橫豎也能幫幫林縉。而聽到江逐月的聲音,安文玉很快便掀開了門簾走了進來。這會安文玉手裏托著一盞補品模樣的東西,就微笑著端到了江逐月麵前。江逐月不動聲色笑了笑:“安道友怎麽這麽客氣?”安文玉解開那補品的蓋子,裏麵是一盅燕窩,散發著淡淡的熱氣,也沒什麽香味。江逐月:?這無盡林裏不能生火,安文玉在哪弄得這麽一盞熱氣騰騰的燕窩?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知道沈前輩身體不適,就特意準備了這盅燕窩給沈前輩。”安文玉這時微微笑道。江逐月:我信你個鬼。但表麵上,江逐月也微笑道:“辛苦安道友了,不巧我剛用過早膳,這燕窩待會等林兄回來,我讓他喂給我吃。”安文玉聽到江逐月這話,眸中閃過一絲暗光,緊接著,他居然又勾唇一笑,端起了那盞燕窩,就拿著調羹道:“沒關係,林前輩不在,文玉也可以伺候沈前輩。”江逐月:……江逐月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眼看著安文玉舀起一勺燕窩,就要把那勺燕窩遞到江逐月唇邊,江逐月嘴角抽搐,正思考著要不要把安文玉一巴掌扇開,腦中卻忽然靈光一閃——緊接著,江逐月就忽然故作柔弱地往前一撲,順勢抓住了安文玉的袖子。安文玉的袖子寬大,被江逐月這麽一拽,頓時整盞燕窩便一下子全都潑在了他身上。安文玉被滾燙的燕窩潑了一身,怔了怔,立刻氣得渾身發顫。江逐月這會趁勢在安文玉袖子上摸了一把,才掙紮著退開,一臉無辜地道:“抱歉啊安道友,我實在是身體不適,你不要緊吧?需不需要我給你換身衣服?”安文玉咬著嘴唇,看著江逐月一臉無辜的模樣,終究還是沒按捺住心中的那股怒氣,冷哼一聲,怒道:“我好心好意給沈前輩送燕窩,沈前輩這是什麽意思?”江逐月一臉無辜加委屈:“可我也說了我不是故意的呀。”安文玉冷笑:“婊|子勾引人當然也不會說自己是故意的。”江逐月臉色瞬間就冷了,抬手便扇了安文玉一巴掌。安文玉瞬間愣住:“你!”江逐月:“怎麽,想打回來?”安文玉也咬牙抬起了手。江逐月緩緩一笑,狡黠道:“你現在打我一下,回來我讓林縉打你十下。”安文玉的動作頓時僵住,江逐月衝他微笑。安文玉站在原地,攥著衣角氣了半晌,最終還是不敢妄動,就恨恨一跺腳,拂袖離開了。江逐月見狀,不由得勾唇一笑——跟他鬥?還嫩了點。而且放才他摸安文玉袖子的時候,趁機弄了點引路蝶喜歡的花粉上去,雖然江逐月不知道日後派不派的上用場,但也以防萬一嘛。而聽著安文玉逐漸走遠,江逐月目光動了動,便又忍著痛穿上鞋子,俯身下地去查看地上那一盞潑了的燕窩。那盞燕窩一定有古怪。然而端詳了許久,江逐月除了沒嚐之外,用其他的方法全都看不出這燕窩有什麽異常。奇怪……但實在是看不出來,江逐月最終也隻好放棄,又用蠶絲手套包著手,把那地上的杯盞殘渣全都清理了,就留了一點燕窩放進了一個小瓶子裏,準備等林縉回來再看。江逐月沒想到,他等了一夜,林縉都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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