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喜服和黑色的長袍在空中交織飄展開來,宛如兩朵形態絢爛的大花。陸帷這時眯眼強追了幾步,便裝作被林縉一掌拍退的樣子從空中堪堪降了下來。至於澹台無離更是神色冷冽,追都沒追,便抬手一掌拍在了正要四散轟退的人流前。“誰都不許走,一個個給我驗明正身,查清有沒有魔族奸細。”·風聲在江逐月耳畔嗖嗖刮過,江逐月頭上還糊著喜帕,都被吹得眼睛也睜不開了。這會他在林縉懷中竭力伸手掀開喜帕,張嘴就想質問林縉為什麽這麽大張旗鼓地說要搶親。結果風大,他一張嘴就被喜帕上的穗子糊了滿嘴。呸呸呸!最後還是林縉慢慢停了下來,輕輕伸手,幫江逐月一點點地把糊在臉上的穗子被取了下來。江逐月回過神來,臉上微微漲紅了:好他媽丟人……林縉卻沒覺察到這一點,反而微微一笑,便靜靜抱著江逐月飛往了長生峰的方向去了。其實一開始,他沒打算那麽衝動搶親,隻是突然在隊伍裏感受到了東方聞鶴的氣息,可他一時間也猜不出是哪個,害怕東方聞鶴會在進宮朝拜的時候搗亂,便隻能用這種方式逼停了隊伍。原本林縉隻是想著,裝作搶親的樣子把消息告訴陸帷和澹台無離便走。可就在江逐月從花轎中探出頭的那一刻,林縉對上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和絕美無雙的麵容,腦子裏卻隻生出了一個念頭——這是他的人,絕對絕對不可以嫁給旁人。他今日,一定要帶走江逐月。他修唯識法這麽多年,性格自由慣了。這麽想了,也就這麽做了。雖然知道這樣太冒險,澹台無離和陸帷說不定會暴打他,但林縉卻也還是義無反顧地去做了,甚至還暴露了自己魔族的身份。好在澹台無離跟陸帷被提醒之後也都相信了他的話,居然沒有太過追求。真是僥幸。終於,到了長生峰,林縉剛抱著江逐月落定,正想解釋,就被江逐月一掌狠狠拍在了胸口!林縉:……江逐月這一掌沒用內力,但也確實是生氣了。“我同他又不是真成親,你心知肚明,搗什麽亂!”江逐月真是氣急了。可就是氣急了,他也舍不得真打。而林縉聽了江逐月的話,微微一怔,反而默默笑了。隨後他就露出一絲絲無奈的表情,靜靜看向江逐月,輕聲道:“雖然我心知肚明,可我還是吃醋。”江逐月:……不知道怎麽,心裏酸酸甜甜的。一下子,連打人的力氣都沒了。但這會江逐月咬了咬唇,清醒過來,便仍道:“你搶也搶了,我現在該回去了。”要不然全天下都得追殺你。為什麽要在那麽多人麵前暴露你自己是魔族的身份?你哪天要是真死了,就是蠢死的!可這些話,江逐月隻能在心裏想著,卻無法說出口。因為他知道,一旦他說出來,林縉便一定不會讓他走了。他自己,也舍不得再走了……林縉看著江逐月變幻不定的神色,這會目光動了動,正想說話,卻忽然按著胸口,神情痛苦地吐出一口血來。江逐月:???隨即,江逐月便不假思索地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林縉搖搖欲墜的身體。“你沒事吧?!”江逐月臉上的焦灼和關心溢於言表。林縉這會咳嗽了兩聲,回過神來,再看江逐月焦急的神情,忽然便默默笑了。江逐月先是一愣,接著便有些惱怒地想要鬆開手。可這會已經來不及了。林縉早就猜出了他的念頭,反手便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嗓音低啞地道:“阿玉別走,我好想你。”江逐月心頭一顫,整個人就在林縉這句話中軟了下來。但這會他還記掛著江家的情況,咬了咬牙,仍是道:“不論如何,我今日都得走。你放手。”“今日吉時已過,就算回去也來不及了。”江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