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從車廂出來,便朝她伸出手。


    這是要扶她下車?


    星燭看著這隻手,沒有立馬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而是說道:“我可不輕,你扶得住我嗎?”


    “沒問題。”


    “那就試試。”


    星燭抓住那隻手,故意把自己的重量都壓上去。


    蘇絨身形微晃了下,但還是穩住了,小心將星燭扶下車。


    星燭剛站穩,一塊油紙包著的東西遞到她跟前。


    接過來打開一看,是甜餅。


    這人還真是體貼。


    “是旁邊那家的吧,還是剛出爐的。”星燭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很給麵子誇讚。


    吃著吃著她突然想起晴天來,左右看看不見,便順著契約感應找了過去。


    最後在廚房鍋裏找到它,仰麵一動不動地躺著,要不是看它胸口有起伏,還以為它被人宰了準備開燉。


    瞧它這大肚子,再看丟在一邊的食物殘骸,就知道它吃了不少肉。


    “怎麽沒把你給撐死?”


    沒好氣地戳了戳它的肚皮,隻見它後腳抖了抖,不停吧唧嘴,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以前她還能把它塞懷裏,現在它吃成了球,再塞進去她就成了快臨盆的婦人。


    還不愛幹淨,滿身油汙。


    為自己著想,星燭決定把它拎去洗洗,不求它能多幹淨,至少別一摸就一手油。


    “睡得可真夠沉的。”


    一直到洗白白,晴天都沒有醒來,著實讓星燭哭笑不得。


    回到房間時,蘇絨已經回來,正在桌麵上擺弄著一個盒子。


    見她進來,將盒子轉動了下,朝她方向推了下。


    “這是什麽?”星燭走過去,將毛發半幹的晴天丟給他,打量起眼前這個盒子來。


    蘇絨把兔子放到一旁凳子上,回頭說道:“千層盒,給你裝種子用。”


    裏麵已經分類裝了不少種子,一眼便能認出來,正是她這些時日收羅到的。


    “借我的?”星燭問。


    “送你。”


    “蘇公子可真夠大方的,這千層盒不說做工,光是其中空間石這一種材料就價值千金,可比我這些種子珍貴多了。”


    往日小打小鬧也就罷了,這麽個貴重禮物,她可不敢收。


    “我不要。”


    蘇絨攤開手,一朵栩栩如生的蓮花懸浮在手心上,散發著白光熒光。


    “這是你送我的,我收了,它的價值不比千層盒低。”


    “就一塊木雕,它配嗎?”


    星燭看著這朵小白花,就想起神海中那朵黑花,除了顏色不一樣以外,其餘幾乎不差。


    差點就沒忍住伸手,將它奪回。


    “它是無價之寶,絕非金錢可以衡量。”


    星燭看他一眼,還是沒忍住伸手,把小白花拿走。


    “哦,那我不送你了。”


    蘇絨:!!!


    星燭親眼目睹蘇絨從震驚,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再到腮幫子鼓鼓,一副有點生氣又委屈巴巴的樣子。


    莫名的,就很想笑。


    把小白花塞進懷裏,隨手拿出九尾狐雕件,在手中摩挲了一會兒。


    這神木之心真的很特別,明明是木質,卻比美玉還溫和柔潤且有光澤。


    看了蘇絨一眼,將九尾狐雕件丟了過去。


    “喏,給你這個。”


    這玩意丟了可惜,留著又看得心煩,不如送給他,反正跟他長得挺像。


    蘇絨手忙腳亂接過,待看清是什麽時,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頓時就不委屈了。


    “怎麽,不喜歡?”星燭朝他伸手,“不喜歡就還我,反正我這還有幾塊邊角料,回頭給你整個別的。”


    蘇絨動作十分迅速,截下自己的一縷青絲用靈力編織成線,將九尾狐牢牢掛在脖子上。


    星燭詫異不已,頭一回知道頭發還能這麽玩,就感覺挺神奇的。


    可惜她沒這靈力,玩不上。


    “這個,算是等價交換?”星燭敲了敲千層盒,抬眼看他。


    “不,它不配,我……”


    “你閉嘴!”


    星燭敲了敲自己腦殼子,懶得再理他,將小白花從懷裏拿出,放進千層盒最下麵的一個格子裏。


    將千層盒翻來覆去看,就還挺喜歡。


    想了想,又跑去把剩餘的神木之心邊角料拿出來,塞到裏麵最大的一個格子裏。


    生生之力對種子而言,是極好的養分。


    不得不說,這盒子是真好用,在開辟出墟鼎之前,有它會方便許多。


    因著次日一早便要出發,二人都默契選擇早些休息。


    為了避免星燭拒絕,蘇絨一早就化成九尾狐,乖巧安靜地躺床上等著。


    星燭:……


    該如何拒絕一隻狐狸精?


    晴天:他比狐狸精高級多了。


    一夜無話。


    星燭晨起精神抖擻,手腳不疼了,腰背不酸了,心髒也不抽抽了,身心洋溢著輕鬆與愉快。


    看得晴天一陣牙疼,實在忍不住提醒她。


    “你睡睡得了,可別動真感情,小心他是下一個雲梵。”


    星燭心情好,不在乎道:“雲梵還好吧,挺赤誠的一個人,隻是嫌娶我會給他丟臉而已,又沒朝我動刀子。”


    “不動刀子就算好?”


    “不然呢?”


    從小到大朝她動刀子的人還少嗎?雲梵雖然食言,可又不曾出手對付她,好幾次還在無意中幫到她,是在這個世上為數不多對她仍懷有善意之人。


    有時候她都在想,是不是上輩子作孽太多,才使得這麽多人恨她。


    後來她知道了,有些人無需做什麽,出身便是原罪。


    蘇絨一大早不見人影,直到東西都收拾上馬車,才見他匆匆提著食盒回來。


    “不是吃過早膳了?”星燭好奇。


    “買了你喜歡的甜餅,還有棗糕,路上無聊可以吃點。”蘇絨說著上了車,“有點沉,我先放車裏。”


    將食盒放好,又回頭來拉她。


    晴天表示沒眼看,跳上車後,直接竄進了車廂裏。


    如今它不得不擔心,死狐狸長得如此妖孽,又太過溫柔體貼,不知它家燭燭能否把持得住,可別不小心掉坑裏。


    要讓它相信狐狸是真心,除非把婚書甩它臉上。


    馬車很快出了共水鎮,又看到了共水河。今日的河水是藍色的,微風吹過,泛起陣陣波浪,看著既幹淨又美麗。


    “燭燭快看,是那條騷包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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