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垣聽完後並沒有立馬回應,而是若有所思。


    “蠱雕這等凶物最懂得趨利避害,敏銳程度非同一般,又怎能察覺不出威脅來?偏生它放著那麽多人不抓,就抓了個有危險的,你覺得可能嗎?”


    “那公子的意思是?”


    “繼續查,如今正在緊要關頭,任何可疑都不能放過。”


    “既然如此,公子不如把她殺了。”


    “……”


    白垣麵色陰沉,冷道:“殺?除了殺生你還會什麽?化形的時候若是把腦袋給忘了開化,幹脆就就別要了,直接砍掉。”


    白狼妖麵色一僵,忙諂笑道:“哪裏哪裏,小的開玩笑,現在就去查,一定把她查個水落石出,連褲衩顏色都不放過。”


    白垣:……


    白垣:“滾!”


    “好咧!”


    白狼妖就地一滾,眨眼功夫就滾沒了影。


    白垣踱步至小院角落,在距離花樹一丈處停下,負手靜靜地看著這一樹粉色花朵。


    有些事情太過巧合,就不是巧合了。隻是衝著神樹來的也罷,可若是……


    “垣公子,妖主有請。”


    來者是妖主身邊的女妖,長得十分妖媚,風情萬種,看人的眼神都帶勾。


    “妖主可有說是何事?”白垣卻仿佛眼瞎看不到。


    “這奴家怎麽知道?妖主每次找你,可都是秘密之事。”女妖侍湊近白垣,柔弱無骨般往白垣身上攀附。


    白垣蹙眉避開,淡淡道:“媚娘子請自重,否則我不介意幫你一回。”


    媚娘子倒在地上,又若無其事地爬起來,隻是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上一個不自重的,被削成了骨架子。


    “垣公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風情,奴家不過是想著你與我血脈有幾分相似,若能結合,生下的子嗣定然成就不凡,就想……”


    一把銀月刀卡在媚娘子脖子上,媚娘子連忙舉手投降,哪裏還敢說半個字。


    等白垣收刀並離開,媚娘子才將手放下,長長舒一口氣,瞪向白垣離開的方向低罵。


    “該死的病怏子,蠢貨一個!若非看你血脈非凡,浪費了實在可惜,老娘才懶得上趕著貼你這冷臉。”


    湖心島不大,星燭把整個島都轉完了天也沒全黑,白垣也沒有回來,一個人實在無聊,便研究起身上的白綾來。


    料子有那麽點熟悉,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原想著把它裁了做成衣服,可惜料子太過結實,手上又沒有工具。


    無奈隻能繼續裹著,幸而它足夠長,也有著一定彈性,不至於會讓她覺得難受。


    白綾是不能裁,但獸皮可以。


    將石洞裏存放的獸皮都摸了一遍,發現最好的是床上那張,便將它扯了下來。


    先做一身簡單皮甲,穿在白綾外麵。


    想著袋子都丟失了,又做了皮袋,將造化果全裝進去。


    覺得有點不方便,又加了根帶子。


    “有點沉。”


    星燭把皮袋挎身上試了試,確定它足夠結實,便丟到了自己躺的獸皮上。


    出門看了看,月亮都上了中天,白垣還是沒有回來。


    她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可現在湖心島上就她一個,想找個說話的都找不到。


    這種場景似曾相識,她心慌。


    咕嚕!


    肚子又餓了,真煩。


    回石洞把靈蜜罐抱了出來,坐在湖邊有一口沒一口挖著吃,忽地她想到什麽,起身朝造化樹方向走去。


    “你都活了這麽多年了,應該生出靈識了吧?”星燭手指戳了戳樹身,“出來跟我聊聊天唄。”


    造化神樹穩如老狗,什麽動靜都沒有。


    星燭盯著造化神樹一直看,看得她眼睛都花了,也沒能把造化神樹給看透。


    這家夥活不少年頭了,說不準比她久。


    一口氣把剩下的半罐靈蜜全幹了,差點齁著。


    “算了,回去睡覺。”


    人還是沒有回來,她看看床,又看看自己的地鋪,果斷爬床。


    皮子墊得挺厚,揭了一層還有好幾層,顏色也差不多。


    不想剛閉上眼就驚得蹭一下坐起,直接連滾帶爬竄出了石洞,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誰懂啊?


    剛閉上眼睛的瞬間,石洞仿佛變成了怪獸的嘴,下一刻就要拿來磨牙。那一瞬間,她想到了無盡的惡臭口水,要將她整個人淹沒。


    這地方僅她一人,是一刻也不能待了。


    星燭深呼吸一口氣衝進石洞,把裝著造化果的皮袋掛身上,拎著刀和草筐又衝了出來。


    害怕倒不至於,但惡心是真。


    現在的她已經無法直視這個石洞了。


    盯著湖麵看了一會兒,心想著離開,太過安靜的地方不合適她。


    隻是沒有船,島上也似乎沒有適合做筏的樹木。


    除非她棄了沉重造化果,直接遊出去。


    低頭看了眼皮袋,舍不得。


    要不然去把神樹砍了?


    星燭不知想到什麽,眼珠子轉了轉,調頭朝造化神樹走去。


    今晚的夜色有點暗,星燭把脖子仰成九十度也沒能看到樹頂,可見這神樹有多高。朝四周看了看,一片落葉都不見,最矮的樹枝離地麵也有三百米高,砍樹枝肯定不成。


    “哎,你是有靈識的吧?跟你商量個事,有沒有不要的樹枝?給我來一根能做船的,不然我就隻能自己動手砍了。”星燭用刀敲了敲樹身。


    樹身硬得很,刀不僅沒在上麵留下痕跡,還把刀刃震卷了。


    “刀不行沒關係,我還有牙。”星燭呲了呲牙。


    其實不是很想嚇口,雖然這樹看著很幹淨,可摸著比泥鰍還要滑溜,手感覺有那麽點怪。


    先詐一詐,說不準神樹有靈呢。


    等了片刻,神樹沒有反應,又試著用刀劈了劈。


    得,刀直接廢了。


    她狠了狠心,閉眼張口朝神樹咬去。


    哢!


    嘩啦~


    一陣陰風吹過,有片樹葉突然落下,好巧砸在星燭身上。


    明明葉子輕得很,卻砸得星燭腦瓜子嗡嗡的,半個身子都陷進吐裏,好半天沒有反應。


    “你果然生了靈識。”


    過了好一會兒星燭清醒過來,抬手將葉子拿下,翻來覆去看了看,又捏了捏,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謝了,這東西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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