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入骨三分,但凡她出手晚上那麽一點點,靈台都會被刺穿,她就是想救也救不了,隻能送他去輪回了。


    一個沒有元丹,又失去了內珠的人,怎敢如此玩命?


    “想死跑遠點,別在我跟前。”星燭眼中閃過不耐,烤粟子都髒了。


    “你休想丟下我。”白垣緊緊抓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神醞釀著風暴。


    “是你在成親當日丟下我,別想賴我身上,再說了。”星燭頓了頓,認真說道,“咱倆不可能了,不騙你,沈星辰真是我哥,至少是我如今這身體的哥,親的,同父同母。”


    白垣麵色難看:“你在騙我。”


    星燭:“我可以發誓,若是方才所說有半句謊言,就讓麒麟王父子去死。”


    這誓言可還行?


    白垣一時間怔住,連眉心被治好也沒發現。


    星燭無比堅決地說道:“所以我不會讓你殺了他們,永遠不會。”


    白垣的手不自覺鬆了下來,他有猜測到星燭是傳說中的禁忌生靈,但他一點都不在乎。可對方是麒麟王子嗣這一點,他沒辦法不去在乎。


    要殺了她嗎?


    白垣突然就很慶幸,就算他想殺也殺不了。


    可就如星燭所言的那般,坦白身份後兩人不可能再在一起,哪怕他們都不在乎對方的身份,這個仇他還是要向麒麟王報的,她也一定會出來阻止。


    “你走吧。”星燭道。


    白垣默默垂下眼睫,整個人仿佛陷入了陰暗之中,眼底下湧起了要毀滅一切的風暴。


    “早知如此,你何必救我?”


    星燭反道:“說起來我救你好幾回,應是恩怨兩消才對,是你自己不樂意抵消,非要選擇舊仇,把恩情放到一邊,可別想賴我。”


    白垣:……


    星燭揮手:“你走吧,既然你非要執著仇恨不放,咱們倆就算是仇人,還是不要再見麵的好。”


    白垣一時間無言,緊抿著唇,遲疑著轉身離開。


    掉在地上的粟子粘了不少土,雖然聞著還是挺香的,可已經沒有了吃它的欲望。


    晴天很是不解,明明知道了真相,為什麽不說出來。


    何至如此?


    又過了兩日,藤球傳來的‘哢嚓’聲基本停止,後麵危險性不大。


    將這幾日裏閑著無聊銘刻的木牌拿出來一些,往藤球各打出去一個,便起身拍拍屁股離開。


    腳步不經意路過造化湖附近,遲疑著走了過去。


    神識散發出去,卻不見白垣。


    思忖片刻,入了結界。


    偌大的造化湖仍舊靈霧縈繞,靈氣充足得讓靈力低的人聞上一口都能醉。盯著湖麵看了好一會兒,星燭才緩緩伸出手。


    晴天正拿拿著大鏟子努力挖坑,大板栗樹產出的粟子很甜很可口,它打算等坑挖好後將大樹移栽進來。


    這樣一來,燭燭就有板栗吃。


    不想正挖著挖著,一道瀑布從天而降,將它拍得暈頭轉向。


    等晴天回過神來時,整隻兔漂浮在水麵上。


    熟悉的氣息撲麵,它下意識把腦袋紮進水裏,近距離觀看水下動靜。


    好多魚,這是到造化湖了?


    抬頭一看,景色挺眼熟的,但不是在造化湖。


    這湖是空間裏冒出來的,還沒有造化湖一半大,靈氣也淡薄許多。


    正要開口詢問,就見星燭抬步走向菜園。


    再看空間外的風景,便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這湖是怎麽來的,這是趁白蛟龍不在偷家啊。


    瞧瞧這湖水,明顯下降了好幾米。


    忽然感覺不對,朝星燭那邊定睛一看,差點瞪掉眼珠子。


    隻見星燭腳往地麵一蹬,雙手不斷結印,片刻後整片菜園子都掀了起來。


    走你!


    下一瞬菜園子從天而降,落在空間湖泊邊上。


    晴天抹了把濺到臉上的沙子,嘴角抽搐:“燭燭,你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都不要人家了,還來偷家。


    “這裏魚水多,他不吃素。”星燭臉不紅心不跳,神色很是淡定,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再說了,你不喜歡這湖裏的魚?”


    晴天沉默,這點不能否認,它可太喜歡了。


    要不然也不會下意識把造化湖當家。


    星燭離開前去造化樹那裏看了一眼,發現衪又陷入了沉睡,想了想還是沒打擾。


    深深看了眼這湖心島,目光落在被掀了地皮後留下的坑上不自覺頓住。


    有點突兀,怪醜的。


    見酸棗種子還有一筐,幹脆就全撒了進去,用靈力將它們催生。


    待酸棗樹長起,開花結果後,她收了幾大筐酸棗揚長而去,走時順便把在結界外小院發呆的青尾也拎走了。


    尾巴被抓住的一瞬間,青尾想咬人,呲牙看見是星燭,表情不自覺凝固了下。


    哦,是星主大人!


    又看了眼自己尾巴,認命倒吊著。


    空間裏晴天看著才剛用完沒多久,便又冒出來的八大筐酸棗,表情一言難盡。


    這玩意酸出了一定的高度,比檸檬還要酸上幾倍,就不是人吃的玩意。


    燭燭她向來不吃,但就是喜歡種這樹,因為刺很鋒利,是坑人的好利器。


    它這皮糙肉厚的,也怕往酸棗樹叢裏走上一遭。


    此時的白垣還不知自己被偷了家,正站在無盡森林的一片湖泊邊上,不知在想些什麽怔怔出神。


    湖泊很大,看著有些渾濁,裏麵生活著少數水族,開了靈智的極少。


    湖邊一片狼藉,有明顯的戰鬥痕跡。


    若然細看會發現,這些痕跡並非最近形成,而是有了百年之久。


    百年前這裏景色美麗,生活著一個龐大的族群:蛇。


    在麒麟王的帶領下,將這裏變成了廢墟,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至今都不能恢複。


    殺親之仇,毀家之恨,叫他如何放得下?


    上天為何要給他出這樣的難題?


    抬頭望天。


    這天果然不是好東西。


    白垣雪發飛揚,麵色陰沉,眼神詭譎莫辯,光潔的眉心突現靈印,但若隱若現看不清是什麽。


    天空突然變得暗沉,雷電閃爍,烏雲壓頂。


    星燭腳步停頓,朝百裏外的天空看去。


    哎呀呀,這是哪個土著小可愛,竟要反了天。


    走近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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