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恢複了嗎?”聽到手下人匯報之後,張亦凝趕到了李星群的屋子內,李星群那一場比賽用盡了心力,回到群芳閣就直接睡死了過去,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這才清醒過來。等張亦凝趕過去的時候,茹夢和昭姬都已經在房中了,茹夢已經給李星群喂完了飯。


    “雖然還有點暈,不過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既然差不多了,為什麽我看到弟妹還在給你喂飯?”


    茹夢臉色一紅的說:“哥哥勿要取笑我們。”茹夢把飯菜放回桌上,離開了房間。


    “大哥你那麽著急過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抽簽的結果出來了,你的下一場對手是王憨,你有把握獲得勝利嗎?”


    李星群搖了搖頭說:“盛名之下無虛士,我和祝不疑下過一次,那麽同樣和劉仲甫……老師齊名的王憨,我應該沒有機會下過他,不過下不下得過都無所謂了,我已經殺進了四強,他們對我的要求已經達到了,學宮那裏我也有了交代,至於方贏的計劃和我完全沒有關係。上次你也說了,我又不是君子,和一群君子做事真的很累。”


    “看來你倒是悟透了一些道理,不過學宮裏麵更多的都是偽君子。而且不也不能這樣說,君子有君子的作用,小人有小人的作用,學宮對應的是朝堂,你想象一下,如果滿朝堂都是君子,政令還怎麽執行,就算是皇帝也不會同意滿堂都是君子,同樣的滿堂都是小人,那朝廷早就會被搬空了,就如同離我們不遠的六賊。”


    “咳咳。”


    “怎麽了?”


    “呃,沒啥!”李星群都忘記了,張亦凝不知道昭姬正是六賊之一蔡京的後代,不過這樣的不光彩事情,如果沒有必要還是不要鬧得人盡皆知,少一個人知道少一分風險。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不需要擔心了,本來我還給你找了好東西的。”


    “什麽好東西?”


    “就是那個叫趙曼的人吃的那個藥你要嗎?你放心的你的棋力已經如此之高,我也為了藥師,如果隻是吃下一顆的話,副作用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要!贏或者輸不是關鍵,我完全沒有必要一場圍棋比賽,去吃這樣對身體有害的東西,不過大哥這個藥為什麽有這樣的效果?”


    “沒什麽,這就是拿來煉製藥人用的,吃下了這個藥後,藥人的反應速度等和腦力有關的東西可以提升,這樣煉製出來的藥人戰鬥力才會變得更強,當然這藥並不是特別好煉製,所以是專門用來戰鬥精英型藥人使用的。”


    “專門戰鬥用的,難道還有非戰鬥用的?”


    “是戰鬥精英型藥人!還有普通戰鬥藥人,和苦力型藥人,這些藥人不會反抗,絕對忠誠,力氣還大,直接喂藥生肉就好,根本不怕拉肚子。”


    “嗯?藥人也要吃東西嗎?”


    “廢話,你以為藥人是永動機嗎?越是強大的藥人,所需要的食物就越多,隻不過很多藥人師,可以煉製出一些代替食物的藥物,直接服用藥物就好了,一般也就看不到吃肉了。”


    “等等,代替食物的藥物,那不就是營養液了,這可是好東西,你能找到藥人師的這個配方嗎?”


    “當然能找到,隻不過那裏麵還有影響人神智的東西就如同那個丹藥,不然光是要配方的話,你們百草穀其實也能找到。”


    李星群沉默了一陣後說:“那麽我有一個問題,大兄你和煉製藥人是不是有關係?”


    “你在懷疑我?”


    “對,我在懷疑你,那我現在就是告訴你,我也親手煉製了藥人,你要怎麽做?”


    “我……大哥,請你不要逼我。”


    “我是說如果呢?”


    “沒有如果,你要是真的參與煉製藥人,那我一定要和大哥你絕交!”


    “唉~你和我絕交,對你又有什麽好處?甚至我還可以把你抓起來,沒有我的庇護,可能你連我師兄那一關你都過不了,既然你想要結交,好啊,現在你是我師兄的敵人了,我把你抓起來!”說完後,張亦凝一把拽起李星群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就要把他往外麵走。


    茹夢、昭姬臉色也是大變,沒想到突然來了這麽一出,想要攔下張亦凝,卻發現被知薇和芸香給劫持了起來:“看到了嗎?現在的你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隻要我願意,這兩個對你很重要的人,就要死在這裏,你自己看到辦吧。”


    看到被按著的兩人,李星群一時語塞了起來:“我,我,我!”


    “所以說你和那些人學宮的君子有什麽區別,做聖人的前提至少能保護周圍人,而不是像一個二愣子一般的在那叫嚷,要不是我是你結義大哥,就剛剛你對我的嚷嚷,就足夠讓我殺你數次了。”


    李星群沉默說:“我知道錯了,我知道做事要隱忍,但是錯就是錯,對就是對,用人來煉製藥人的事情,我絕對不能原諒。”


    “我沒有參與煉製藥人,但是,這樣的事情,你自己慢慢想想吧。”說完後,張亦凝頭也不回的直接選擇離去了。挾持茹夢二人的兩人也放開二人,跟著張亦凝離開了。


    李星群問茹夢說:“難道我錯了嗎?”


    “生活中很多事情是沒有那麽多對或者錯的,你沒錯,因為你不是魔教的人,他也沒錯,因為他是魔教的人,立場的問題罷了,不過!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上來說,我認為你錯了。”


    “我錯了?為什麽?”


    “因為你和他是兄弟,作為兄弟你突然這樣一說!無論是誰都無法接受突然被身邊的人這樣指責,你不認為這樣的你非常自私嗎?”


    李星群不解的問:“自私?為什麽這樣說?”


    昭姬說:“就是滿嘴仁義道德,我就問你,就算這張亦凝這的煉製過藥人,對於你們的來往又有什麽關係?你是想通過指責張亦凝來表示自己是一個君子是嗎?還是說而且張亦凝是你的大哥,所以你知道他不會對你下手,也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敢這樣指責一個絕頂高手不是嗎?”


    李星群聽到昭姬這樣一說,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一時發神不知道怎樣解釋了。


    茹夢想要勸說他,卻被昭姬攔了下來:“讓他一個人冷靜冷靜吧!”兩人離開了房間。李星群明明在房間中,這個房間卻如同死一般的安靜。


    坐在房間上的張亦凝看到李星群來到了,問他說:“怎麽了?”


    “對不起!”


    “嗯,好,下去吧!”


    “啊?這樣就完了嗎?”李星群感覺有點過於順利了。


    “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完了,後麵我會和茹夢討論一下具體的賠償事宜。”


    李星群滿不在乎的說:“那就沒關係了,反正又不是用我的錢。”


    “嗬嗬,嗬嗬。”張亦凝看到李星群的樣子笑了起來。


    “為什麽這樣笑?”李星群非常莫名其妙的問。


    張亦凝瞬間恢複冷漠的表情說:“感覺你有點奇怪。”


    “奇怪?我哪裏奇怪了。”


    “就是在你身上,看到不像是一個人的判斷。”


    “前朝著名詩人李商隱的《錦瑟》裏麵有一句,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我做了一個夢,那個夢太長,亦或者現在我是在做夢,欸!欸!別扯我耳朵,痛、痛、痛!”


    張亦凝表麵還是非常冷漠,但是眼眸之中那份歡喜是遮擋不住的:“不是賢弟你在問我是不是在做夢嗎,我幫你清醒清醒。”


    “行行行,我沒有做夢,你聽我講完。”


    “嗯,你講吧!”


    “在那個夢裏麵,我看到了很多的東西,學習到了很多的知識,那個夢裏麵是一個很幸福的世界,那裏的人都有飯吃,有衣服穿。”


    “哦哦哦。”


    “怎麽了?”


    “這些話你留給那個公主大人講,人人有沒有飯吃,有沒有衣服穿,和我沒有關係。”


    “……”


    “嗯,繼續啊!”


    “你讓我重新組織一下語言。”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我進入回憶,你不應該跟著我進了回憶,怎麽來這一出。


    “嗯嗯,你繼續。”


    “在那個世界裏麵,是有法律的。”


    “我們這個世界也有啊。”


    “嘶~大哥要不是打不過你,我絕對打死你!”


    “說得對。”


    “別別別!大哥不要打我了,痛,啊,痛。”


    看到李星群我見猶憐倒在屋頂上的,張亦凝長舒一口氣說:“爽!”


    “嚶嚶嚶,人家嫁不出去了,您要對人家負責啊。”


    張亦凝作勢要抱起李星群的樣子:“可以啊!娘子春宵苦短日高起,我們下去歇息歇息?”


    “滾!”


    “說重點!”


    “在那個世界殺人是要賠命的,在政……在朝廷的監督下,就算是非常普通的普通人,也能很平凡的度過一生,在那個世界裏麵的軌跡,我讀了書,找到一份工作,找到一名妻子,生一個孩子……”


    “講重點。”


    “就是說在那樣的世界一個普通人是非常幸福的,普通人被法律所保護。”


    “我懂你的意思了,在那樣的世界裏麵,你們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一次暴力事件吧?”


    “這倒不至於,有互聯網在,還是能看到一些,但是都是控製在很小的範圍內,一般來說不會出現死人的情況,和這個世界比起來,那個世界簡直就是天堂一般的世界。”


    “所以在那個世界出來的你,就會有很多自我限製住自己對吧?”


    “嗯,不僅如此,在那樣醫學特別發達的世界,我是家裏唯一的孩子,從小就接受父母的所愛,所以這樣的我,性格方麵也會有一些缺陷。”


    “你是說你的自私吧?”


    “這個被你看出來了?”


    “不然呢,不過聽你這樣一說,我也算是能理解你那份扭捏是怎麽來的了?”


    “扭捏?”


    “太遠的事情就不說了,就之前我們的對話,我說找茹夢談賠償,你說反正不是你的錢,那麽反推一下,意思是你的錢,你就會心痛是嗎?那麽也就說明在你心中,茹夢和你不是一起的人,亦或者說,一旦茹夢有什麽問題,你會第一時間和她切割開,就如同你聽說魔教煉製藥人的時候,非常著急的和我切割,這放在這個世界並不算什麽,但是!放在你之前那個世界就是非常大的罪過了,所以你第一時間就想著和我切割不是嗎?”


    “嗯,這樣一說,也隻是顯示出我自私的一麵吧。這樣也談不上扭捏。”


    “可是我和茹夢的親身經曆來看,你並不是一個完全自私自利的一個人,一個完全自私自利的人是不會全心全意幫助一個人。”


    “啊?我有過嗎?”


    “那你當初為什麽和我交好的,尤其知道我被仇敵追殺,冒著會丟命的危險,把《長生訣》拿給我,這些都是因為你想貪圖我什麽是嗎?還是說你幫助茹夢就真的是為了那個柳家基業嗎?”


    “我,我不知道。”


    “因為在你心中,還有那一份善良存在,這一份的善良就和那份自私一般是你前世帶過來的。”


    “前世?”


    “當然,根據你的描述,還有你搞出來的各種東西來看,應該是在另外一個世界,沒有喝孟婆湯就投胎過來的。”


    “或許吧。”


    張亦凝站起身拍了拍李星群的肩膀說:“現在我終於理解你為何這般性格了,不過小夥子,前世無論怎麽樣,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在這一世,你那一套不吃香了,不要老是想著和這個切割,和那個切割。就如同《長生訣》的事情一般,沒有人會聽你解釋的。”


    “這個世界也是有朝廷不是嗎?”


    “朝廷?嗬,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朝廷吸取前朝的教訓,重文低武,朝廷對外的控製力根本不夠,離開了這京東西路和京東東路,朝廷的控製力並沒有那麽恐怖,一般來說隻要不把朝廷得罪的太死,朝廷也就懶得去管他們。別的不說,行走江湖的人,誰沒有幾條命在手,朝廷都去抓了他們嗎?”


    “好像沒有?”


    “所以你那些仁義道德在這樣人吃人的世界根本沒有用,別再用前世那一套理論來束縛自己了。”


    “我……”


    “好了,我懂!讓你突然放下前世所有的東西,是不可能的,不過既然知道問題所在了,我希望你自己能改變,不過你小子還是很可以了。”


    “大哥我怎麽感覺你今天老說我聽不懂的話。”


    “在明知道我是魔教的情況下,還敢這樣說,我看出你的自私,也看出你不自私的一麵,加油吧!把那些限製你的思維放下,多多發揮一下你好的一麵,憑借你前世的資源,以後你小子的發展不可限量。”


    “那就多謝大哥的吉言了。”


    “走吧,你我兄弟,好好喝一杯。”


    “好吧。”


    第二天一早群芳閣聽到茹夢的怒吼聲:“李星群,為什麽你在花魁的床上,我要殺了你。”


    “噗嗤,這小子挺好玩的。不過主人您就這樣放過他了?”


    “不然呢,這小子昨天晚上再一次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既然有利用空間,放過他這一次又如何?而且,這不是報複他了嗎,明天就要比賽了,今天還跪搓衣板,挺好玩的。”


    “哼哼。”其他三人紛紛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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