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星群好久不見,那麽有趣的事情,帶上我一個如何,姑姑。”李星群緩緩的起來,找到了趙誌衝,準備和3師姐商量出行的事情,趙新蘭公然的就走進了屋內。


    趙誌衝嗬斥說:“胡鬧!這一趟路程凶多吉少的,你作為大啟的福康公主,怎麽能做這樣危險的事情。”


    趙新蘭直接抱住趙誌衝胳膊說:“人家就想走一趟,好不好嘛,姑姑。就這一次,姑姑。”


    “不行,我要真的帶你去西涼境內,你的父皇那裏我沒有辦法交差。而且我們好不容易抓住西涼皇子,換的他們戰馬3萬匹,你跑過去的話,一旦被發現了身份,我們好不容易換過來戰馬就沒有了。”


    “哼,姑姑你也是我們大啟的公主,為什麽你就不怕別人威脅你?”


    “我這次是使節的身份,要是西涼人對我下手,那就和我們大啟宣戰沒有任何的區別,現在李元昊身體不好,他們是不敢貿然和我們大啟開戰的。”


    “那姑姑這不就行了嗎?現在我是大啟的副使節,姑姑你可以放心,我們都隻是大啟的公主,姑姑就放心吧,我們的地位可比不上那些皇子的。”


    “徽兒慎言!開封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徽兒是趙新蘭的小名,作為趙新蘭的姑姑,稱呼趙新蘭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沒什麽,隻是有點累了,父皇為什麽要那樣做?明明推廣那些糧食,對大啟朝廷,還是大啟的百姓們都是很有好處的,結果父皇卻因為政治立場,而放棄推廣那些食物。”


    李星群點頭說:“很抱歉,3師姐和新蘭姐,呃,我該怎麽說呢?”這李星群才發現有所不對的。


    趙誌衝揮揮手說:“當然是各自稱呼自己的,江湖裏麵壽命那麽長,總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所以都是約定成俗,大家各自論各自,我是你的3師姐沒有問題,至於徽兒,你叫姐姐也沒有錯。如果你還是心懷芥蒂的話。直接用封號稱呼我們也沒有問題,我的封號是升國大長公主。徽兒的封號你也知道福康公主,隨便小師弟怎麽稱呼了。”


    “好吧,福康公主殿下。”


    “咚”的一聲,新蘭一個暴栗就砸在了李星群的額頭上:“你確定要用福康這個封號來稱呼姐姐?”


    “呃,好吧,新蘭姐,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們說的那個糧食不會是我讓3師姐帶回去的糧種吧?”


    趙誌衝這才歎息說:“你沒猜錯,就是那批糧食,本來我是不想給小師弟說這件事情的,既然徽兒都已經說出來了,讓你知道也沒有關係了。”


    “那我那個縣男?”


    “當然是捉住西涼皇子和收複石嘴鎮的獎勵,尤其是收複石嘴鎮的獎勵,你認為那一日你師姐我當賭坊是為了什麽?這才是你能成為縣男,滿朝上下都沒有反對的原因所在。所以不要想那麽多,你那些糧食並沒有比朝廷推廣。”


    李星群非常不解的問,甚至有些破防的問:“可是這是為什麽啊?有了這批糧食,百姓的生活就能變好,別的不說,軍糧問題就能解決不少。恕我直言,很多時候,朝代的沒落就是和糧食相關,為什麽就不能重視糧食呢?”


    趙誌衝歎氣說:“小師弟你不懂,其實糧食問題和朝廷的衰落,並不是直接的關係,關係主要在供需這上麵,有了充足的糧食就會人員就會增加的,人員的增加和糧食的增加成正比的,也就是說不做出深層次的改變,僅僅隻是增加糧食,也隻是一時虛假的繁榮,實際上隨著曆史的發展,還是會出現人和糧食供給不平衡的問題。”


    “可是這個問題,以後的可以慢慢調整的,先讓現在的百姓們吃飽飯不是更好嗎?如果有條件能多吃一頓飽飯,為什麽要拒絕呢?”


    “因為這不成正比,朝廷想要推廣一種糧食,需要非常多的精力和財力,在朝廷大臣們的眼中,這些糧食不值得投入那麽多的精力。”


    李星群還是無法接受說:“可是這個理由很扯淡不是嗎?”


    “這並不扯淡,這些糧食我們試驗過了,我們知道,但是百姓們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相信這個糧食的產量,這是其一,其二、這些糧食的口感他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在前朝的時候就推行過一段時間的3季稻,結果3季稻的口感非常的一言難盡,結果在百姓之間就很難推行下去。其三、原先輕輕鬆鬆的官員,現在要推廣一種新糧食,就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在這上麵,你認為那些地方官員願意嗎?明明可以坐在家裏喝茶,卻非得要盯著大太陽到田地裏勞作,他們有病嗎?所以推行這個作物的事情,可以說上麵的人不感興趣,底下的人不感興趣。”


    “可是老百姓呢?他們不知道,我們可以證明給他們看看,他們看到了,吃到了,就知道這個作物可以種。”


    “你想的太多了,大多數的百姓們,種的都是地主家的地,也就是說一年種300石的糧食和一年500石的糧食對於他們沒有區別,同樣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區別,他們能保留的糧食都是固定的,試問他們哪裏有動力去嚐試新的糧食作物。”


    李星群這才知道,現實和小說始終是有差距的,這才無力的說:“如果這樣說,我們豈不是做了無用功了?所有的一切隻不過是一廂情願是嗎?”


    “當然不是,如果是無用功的話,我們百草穀也不會花費那麽大的力氣去那海外之地去找回來這個作物,朝廷不願意推廣糧食本就在我們百草穀的估算內,所以我們最初的想法就是從民間推廣這種作物,小師弟可聽說杏林的故事?”


    李星群點頭回答說:“據《神仙傳》記載:“君異居山間,為人治病,不取錢物,使人重病愈者,使栽杏五株,輕者一株,如此數年,計得十萬餘株,鬱然成林……傳說在東漢時期,有一個叫董奉的人,途經鍾離(今安徽鳳陽)時,他看到當地人民由於三國爭戰而貧病交加,十分同情,便在鳳凰山之南六十裏的一個貧困的小山坡上居住下來。他根據當地的地理、氣候條件,把江南種植果木的農業技術知識傳播給鍾離農民,鼓勵人們在荒山坡上種植杏樹以救荒致富,可惜很多人對這位懸壺治病的“遊醫郎中”,提倡的種杏致富的意義持懷疑態度,並不實行。於是,董奉定下了一奇特的規章:看病不收費用,但重病者病痊愈後,要在他居住的山坡上種植杏樹五株;病輕者,種一株。由於他醫術高明,醫德高尚,遠近患者紛紛前來求治,數年之間就種植了萬餘株杏樹,成為一遍杏林。杏子成熟時,董奉寫了一張告示,規定:來買杏的人,不必通報,隻要留下一鬥穀子,就自行摘一鬥杏去。他把杏子交換來的穀,用以救濟貧民。據說,每年有二、三萬貧病交加的人,受到董奉的救濟。也從那之後醫界的代稱,是這樣嗎?可是,3師姐,我們百草穀早知道朝廷不會推廣,為什麽還要帶去給朝廷。”


    “很簡單,告訴了朝廷,朝廷不願意推廣是朝廷的事情,至少朝廷知道了有這樣一種作物。這個時候我們推廣就沒有問題,如果朝廷都不知道有作物這件事情,我們就直接推廣糧食,那麽請問你百草穀是想要做什麽?那麽大力的推廣一種作物,尤其這作物的產量還那麽大,你們是不是想要勾結底下的鄉紳貴族造反?”


    “原來是這樣,3師姐我承認我還太年輕了,方才的態度不好,對不起。”


    趙誌衝擺擺手說:“年輕人容易衝動,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們現在氣血翻湧,正是熱血的時候,要是這個時候都不衝動一點,什麽時候衝動?而且小師弟,這還有一個比你還衝動的人,是嗎?徽兒。”趙誌衝對著旁邊的趙新蘭微笑道。


    趙新蘭抓住趙誌衝的胳膊說:“姑姑,人家沒有想到這些嘛。”


    趙誌衝一副拿趙新蘭沒有辦法的說:“你呀,作為朝廷的公主,還是多操心一些朝堂之上的事情,也就皇兄寵愛你這個小女兒,不然哪裏能有現在那麽的逍遙,當初你的皇祖父有你父親那樣寵愛姑姑我的話,當初也……算了,你皇爺爺的事情不說也罷。你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別給我說你是因為想要出去玩,你的性格我知道,並不是這一行宋若莘那種大小姐性格的人,你做這些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是吧?”


    趙新蘭長歎一聲說:“唉,其實也沒有什麽,一來確實如星群這樣賭氣,二來父皇準備對大啟糧行進行改革,準備把大啟糧行的事情交給弟弟來做。”


    李星群又不解的問:“新蘭姐讓你弟弟來做不是好事情嗎?為什麽還要生氣?”


    “星群這你就不知道了,大啟糧行的事情,涉及我大啟的命脈,而作為皇子的弟弟,掌握了大啟糧行,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麽嗎?”


    趙誌衝翻了個白眼說:“代表了雍王有奪嫡的機會了,雖然這隻是一個信號,但是怕就怕有這個信號,有了這個信號之後,雍王就有了野心。徽兒你是不想要你的弟弟摻和進皇位爭奪中的吧?”


    “沒錯,這才是為什麽我反對的地方,如果父皇把大啟糧行的事情交給鄂王來處理,我也不會那麽生氣。”


    “鄂王?你以為鄂王就沒有補償了嗎?太子長官戶部和吏部,而鄂王就掌握了樞密院,可以說太子掌握的是文官的任免,鄂王掌握了武將的任免,雍王掌握了大啟的財政,這才是皇兄想要的平衡吧?其實作為姐姐的你不用想那麽多,就算皇兄不讓雍王插手大啟銀行的事情,雍王真的有奪嫡的想法,也會產生新的矛盾,這和我們這些女流之輩沒有什麽關係,男人的事情等他們自己去做吧,孩子長大了,做父母的難以攔下來,更不要說你隻是一個姐姐,相對於你來說,我這個姑姑好的就是沒有想要爭奪那個位置的兄弟了。”


    趙新蘭痛苦的搖頭說:“可是這又何苦呢?那個位置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嗬嗬,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這一句詩就能體會那個位置的權利了,這是任何一個親王都做不到的一點,身為皇室的子孫,不願意去爭那個位置的反而偏向於另類了,身為皇家人的徽兒,這個覺悟你應該早就有了,甚至有可能的你的弟弟會……”


    “姑姑,不要說了,我知道,所以這才是我想去西涼的原因。”


    聽到兩個公主這樣說,李星群想起了福臨的《讚僧偈》:


    “天下叢林飯似山,缽盂到處任君餐。黃金白玉非為貴,惟有袈裟披最難!


    朕為大地山河主,憂國憂民事轉煩,百年三萬六千日,不及僧家半日閑。


    來時糊塗去時迷,空在人間走一回。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


    長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朧又是誰?不如不來亦不去,也無歡喜也無悲。


    悲歡離合多勞意,何日清閑誰得知?若能了達僧家事,從此回頭不算遲。


    世間難比出家人,無牽無掛得安宜。口中吃得清和味,身上常穿百衲衣。


    五湖四海為上客,逍遙佛殿任君嘻。莫道僧家容易做,皆因屢世種菩提。


    雖然不是真羅漢,也搭如來三頂衣。兔走鳥飛東複西,為人切莫用心機,


    百年世事三更夢,萬裏江山一局棋!禹尊九洲湯伐夏,秦吞六國漢登基,


    古來多少英雄漢,南北山頭臥土泥!黃袍換卻紫袈裟,隻為當初一念差。


    我本西方一衲子,緣何落在帝皇家!十八年來不自由,南征北戰幾時休?”


    趙誌衝喝道:“師弟可不要亂說,普通人是不能用朕的。”


    李星群解釋說:“這是我引用一個出家皇帝詩,表達的意思也很簡單,就是單純的說皇帝也沒有那麽好。”


    “好不好誰知道呢?至少相對於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百姓來說,這樣的詩就是在無病呻吟。徽兒既然你是這樣想的,也罷,這一次也就由著你任性一次,但是下不為例。”


    “好的,謝謝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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