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王?”封言道愣住了。


    衛王李泰?


    他才多大?


    裴律師怎麽跟衛王起衝突了?


    而且,衛王不應該是在宮中嗎?怎麽會出現在這客悅樓?


    一個孩子,裴律師跟個孩子過不去幹啥?


    “是,那夥計是這麽說的。”封言道的仆從說道。


    封言道起身。


    “走。”


    “郎君,咱們去哪兒?”仆從問道。


    “還能去哪兒?回家!”封言道說道:“留一個人在這等著,一會兒裴律師回來之後告訴他,就說我家中臨時有事,派人來找我,我就先回去了,以後再找機會敘舊。”


    “是。”仆從連忙應聲。


    封言道走的也快,帶著人就趕緊離開了客悅樓。


    不管他們雙方是因為什麽原因起的衝突,封言道都不想摻和進去,他也不能摻和進去,哪怕是沾點邊都不行。


    自家父親可是東宮的官員,而裴家呢?


    現在長安城的局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了,已經明朗了。


    裴律師怎麽還上趕著去得罪衛王?


    封言道想不明白......


    並且心中罵了一句蠢貨。


    要不是自己去打聽打聽,說不定這件事兒把自己也給拖進去了。


    誰讓今天是自己跟裴律師吃飯呢。


    封言道走的要多快有多快,客悅樓的夥計來上菜的時候,雅間裏都沒人了,就隻剩下在門口站著的封言道留下來傳話的仆從。


    “這.......”夥計也愣住了。


    人上哪兒去了?


    他問門口的仆從。


    “我家郎君有事先回去了,一會兒裴家郎君會回來的。”仆從如實說道。


    兩人在長安城都是有頭有臉有名有姓大戶人家的子弟,倒不會因為一頓飯錢怎麽樣。


    所以,夥計也就聽之任之了。


    反正隻要飯錢有人結就行。


    李複這邊,裴律師帶著人來到了雅間門口,被石頭他們給攔下了。


    好家夥,這陣仗,是來幹啥的?怎麽還帶著這麽多人?


    “我要見你家郎君。”裴律師說道。


    “不是,你說見就見啊,也得問問我家郎君同意不同意啊。”石頭說道:“等著,我進去通稟一聲。”


    裴律師被眼前的一個下人落了麵子,麵色更黑了,但是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房間裏坐著的有衛王殿下。


    他不擔心有人會冒充李泰的身份,冒充皇親國戚,那可是死罪。


    而且,在裴家人麵前冒充皇親國戚,得多大的膽子。


    不一會兒,石頭出來了,打開房門,對著裴律師做了個請的手勢。


    裴律師邁步走進雅間,身後的仆從也要跟著進去,卻是直接被石頭和伍良夜他們給攔下了。


    “你一個人進去就可以。”石頭說道。


    裴律師對著身後的人支會了一聲,讓他們在門口候著。


    他自己走進了雅間裏。


    雅間裏,飯桌上,三個孩子吃的不亦樂乎,李複忙著給李麗質夾菜擦嘴,照顧著她吃飯。


    至於裴律師進來,他正眼看都沒看一眼。


    “臣參見衛王殿下。”裴律師對著坐在那裏的小男孩,拱手行禮。


    兩個男孩,他認不出衛王,得虧他們是坐在一起的。


    “你應該先拜見我大哥。”李泰說道:“你先給我行禮,不合禮數。”


    李泰的聲音稚嫩,倒是一本正經。


    而裴律師聽到這話,愣了。


    衛王殿下的大哥?


    李承乾看向裴律師,眼神裏的嫌惡一覽無餘。


    本來今天出來玩耍吃飯,開開心心的,怎麽蹦出這麽個玩意兒來。


    “你是裴相的兒子,看來,裴相平常不怎帶你入宮啊。”李承乾說道:“孤是中山王。”


    李承乾看上去,比李泰更加沉穩一些。


    李複看著兩個小大人。


    要麽怎麽說宮中的教育壓抑孩子的天性呢,這歲數的孩子,就算是裝樣子,也裝不出這沉穩的氣度來。


    而李承乾和李泰兩個孩子板著臉,看上去,更是添了幾分成熟和貴氣。


    裴律師一個哆嗦。


    中山王。


    太子殿下的嫡長子。


    這時候,李複幫著李麗質將嘴角擦幹淨,這才看向裴律師。


    “裴爺,給您介紹一下,中山王,衛王,在下李複,涇陽王。”李複說道。


    李複年輕,而且在長安城中名聲不顯,行事也低調。


    自從玄武門之後,他大多數時間都待在莊子上,這次要不是李世民寫信給他讓他來長安,他現在人還在莊子上呢。


    畢竟,莊子上的作坊和房子都還沒蓋完呢,那邊的事兒比長安城裏的事情要多。


    “涇陽王?”裴律師又驚了。


    涇陽王的名號他聽說過,但是依舊是沒有見過人。


    在家的時候聽父親提起過,說自家在涇陽縣的莊子,隔壁出了個少年,是陛下遺落在外的侄子,陛下出行的時候發現的,現在已經被陛下認回去了,封了涇陽王。


    “沒錯,正是在下。”李複麵無表情的說道:“不知道裴爺方才讓一幫家仆來這邊找我們,意欲何為啊?”


    裴律師連忙拱手道歉。


    “當不起王爺如此稱呼,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三位王爺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小人計較。”裴律師連忙拱手躬身行禮,禮數做的足足的。


    本來是仗著身份耀武揚威來著,沒想到對方的來頭這麽大,這回算是一腳踢到了鐵板上。


    “本王今日帶著侄兒出來吃飯,倒是沒成想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倒也是本王和侄兒們的身份放在這裏,裴公子是因為我的身份而道歉。”李複笑道:“若是今日換個人,身份不如裴公子,倒是不知道會是如何下場啊。”


    裴律師不敢吱聲了,依舊做躬身行禮狀。


    在李複看來,這個裴律師倒也識趣,知進退,懂低頭。


    今天若是他那邊沒有什麽反應的話,免不得李複要去李世民那裏告黑狀了.....


    這種事兒,李複不會自己衝在前麵去和解決,有太子殿下這樣一尊大佛在,他幹嘛去跟裴家剛呢?


    李世民出手,小懲大誡一番,就現在的裴家喝一壺的了。


    所以,一開始,李複用的就是李泰的身份,而不是報自己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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