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次,又該怎麽辦?總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老天爺下雨上麵。”蕭瑀憂愁的說著:“涇陽縣這邊消息送到宮中去了,也不知道宮中那邊會做什麽反應,一點動靜都沒有。”


    “長安城宮中即便是知道了消息,也不會讓消息傳出去的,否則,流言四起,人心不穩,就算是要想辦法,也是幾個人聚在一起,小範圍的商議。”陸德明說道:“時文,這些你應該都懂得的,我看你啊,這會兒是關心則亂,自己亂了陣腳了,你先不要這般著急,冷靜下來。


    蝗災的事情,也並非說明天後天就發生了,沒有那麽的火燒眉毛,迫在眉睫,還有時間好好想應對之策的。”


    陸德明歲數大了,經曆的事情也多了,這個時候,他的心態還是很穩的。


    事情也看得開。


    最壞也比以往好,總歸是在進步的,而進步的路,不就是一步步摸索出來,慢慢走出來的嗎?


    “再者說了,此等大事,有陛下,有朝廷,群策群力,總比你一個人在這裏想的要周全的多。”陸德明說道:“一人之力有限,但是朝廷人多力量大嘛,別的地方且不說,照我看,反正這莊子上,是安穩的很。”


    “怎麽說?那蝗蟲可不會看這裏是誰的莊子。”蕭瑀坐在凳子上,眉頭緊皺。


    “能怎麽說?隻能說,這邊莊子上就算是有蝗災,也不會餓死人,依照涇陽王的性子,你覺得,真要是出了這麽大的事兒,為了保全莊子上的人,那四個大糧倉是擺設?”陸德明說道:“所以說,別的地方不知道會如何,但是這個莊子上的人,不會太難過。”


    “要錢有錢,要糧食有糧食,隻有真正麵臨著大事的時候,才能看透,這莊子底蘊深厚的穩妥之處,實在是太穩了。”


    陸德明感慨。


    “哪怕是莊子上的四個糧倉不動用,這莊子上的人們,他們手裏可是有錢的,有錢,去長安城的糧行裏買糧食回來,也能度過難關。”


    “他們手裏的錢是哪兒來的?幹活掙來的,誰給他們活兒幹?是涇陽王。”陸德明慢悠悠的說道:“你品,你細品。”


    蕭瑀愣住了。


    “這莊子,涇陽王在這裏花了這麽多錢,效果已經逐漸的顯露出來了,首先就是人們掙到錢了,他們有錢,抵抗各種各樣的風險的能力就提高了,去年秋天的大暴雨,不就能看出來了嗎?倒塌的房屋,僅僅半年的時間,就又重新建造起來了,若是家裏沒錢,想要這麽短時間內恢複到以往的日子?那不可能。”


    “而如果將來真的發生蝗災,這邊莊子上的人們是一樣的,他們有能夠抵禦這次危急情況的能力。”陸德明說道:“每當遇到災難,旁人的幫助是一時的,最終要依靠的,還是他們自己。”


    “所以,這兩天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往後同樣遇到災難的情況下,如何讓百姓的日子更好過一些,朝廷原因是一方麵,朝廷要賑災,地方官府要作為,周圍人要幫忙,群策群力,最重要的一點是,存人自救,這很重要。”


    蕭瑀坐在一旁認真的聽陸德明說著。


    不得不說,陸德明在這邊莊子上住的熟悉了,他所見到的,比才在這邊住了幾天的蕭瑀要多得多。


    而且蕭瑀住在這裏,他的心,也未必已經平靜了下來。


    心都不靜,又如何能看到更多,想到更多呢?


    “時文啊,先讓自己靜下心來吧。”陸德明語重心長的說道:“來,看看這個,放鬆一下心情。”


    陸德明笑著將李複擬定的課表遞給了蕭瑀,讓他過目。


    蕭瑀點點頭,隨後從陸德明手中接過了課表。


    看過之後,他更難以平靜了。


    “這課表,是要給莊子上的學堂的孩子們用的?”蕭瑀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


    “是,懷仁擬定出來,就是要給那些娃娃用的。”陸德明說道:“僅僅隻是讀書,習武強身,在他看來,還不夠,這多出來的可課程,我看了,有的也弄不懂。”


    “算數課的話,我多少了解一些,但是也算中規中矩。”


    “可是這軍事課.......學習兵法,這恐怕不是莊子上一個學堂能夠弄明白的,而且,也不會有人拿著這等本領出來教導學生,兵法,乃是家傳根本,不傳之秘。”


    連兵書都是被仔細收藏起來的,在尋常書舍,是能夠買到一些書籍的,但是所有的書舍,都不會賣兵書。


    書法練習可以理解,畢竟見字如見人,寫一手好字還是很有必要的,不求成為什麽書法大家,但是一手字,也要能拿得出手。


    不能像涇陽王這樣,隻能看的出他寫的是什麽字,一點神韻和骨韻都沒有......


    至於音律課程.......


    君子六藝,粗通倒也可以。


    但是自然與科學,這又是什麽課程?


    誰來教導?


    陸德明說道:“我覺得,懷仁弄這課表,有些想當然了,想法是好的,但是實際上,難以實現,至少現如今莊子上的學堂,是實現不了的,這跟學堂的規模沒有關係,學堂就算是建成涇陽王府那樣,光鮮亮麗,也改變不了,它隻是莊子上的一個學堂,收容了莊子上的這些孩子們的學堂......”


    再怎麽著,這裏也不會是弘文館,也不會是國子監。


    “是啊,太想當然了,不過,涇陽王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他都是怎麽想出來的呢?”蕭瑀放下手裏的那張課表,語氣疑惑。


    除卻這課表,還有莊子上的作坊,做的都是別的地方沒有的東西,甚至還有徽州那麽大的一個茶莊,也是。


    這些新奇的東西,都是涇陽王想出來的,他怎麽就能琢磨出這麽多旁人琢磨不出來的東西呢?還弄一個成一個,成一個賺一個。


    宮中。


    欽天監的官員跪坐在兩儀殿中。


    “陛下,臣等夜觀天象,測算的結果,與之前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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