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家事國事天下事,難啊。”李淵也是笑著感慨一番。


    當皇帝有什麽好的?


    不當皇帝,家中安穩,兒女承歡膝下。


    當了皇帝呢?


    家都碎了。


    然後臣子告訴你,整個天下就是皇帝的家,皇帝要顧大家。


    這能一樣嗎?


    聽著冠冕堂皇的話,約束著自己。


    “難啊。”李複也躺在椅子上,順著李淵的話感慨。


    到了下午,李複出宮了,上了馬車,就奔著涇陽縣去了。


    這趟回來,連家都沒來得及回,直接就奔著長安城皇宮裏來了。


    等說完了要緊事,才往家中趕。


    至於長安城的涇陽王府,也沒什麽事兒,就不進去了,趕緊回莊子上才是要緊事。


    若是先回莊子上,免不得要磨嘰上一天,第二天才能去長安見李二鳳。


    災情這麽要緊的事,是不能耽擱的,多耽擱一會兒,就多一分變故。


    路途顛簸,李複中途還下車吐了一回。


    酒喝的太多,胃裏難受的很。


    這破路,早晚給它修了。


    涇陽縣的老宅裏。


    宅子裏的下人匆匆忙忙從外麵跑進來。


    “趙管家,主君回來了。”


    老趙一聽。


    “你見到了?”


    “遠遠的看見馬車了,打頭是宮中的衛隊,董護衛快馬回來報的。”


    “真回來了。”老趙臉上露出激動欣喜的表情。


    “快,趕緊吩咐下去,迎接郎君,還有,廚房要準備,晚上的飯菜要豐富。”老趙說道:“對了,還有,去告訴小桃,讓小桃稟報夫人。”


    “是。”


    老趙匆忙去宅子門口,去迎接李複。


    馬車到了宅子門口,伍良業將李複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老趙趕忙上前,也攙扶著李複。


    “郎君這怎麽了?”老趙驚訝問道。


    “郎君是連夜趕回來的,為了關中旱災的事情,回來之後直奔長安皇宮,見過了陛下和太上皇之後才往家中來的。”伍良業說道:“在大安宮的時候,與太上皇一同飲酒了。”


    “原來如此。”老趙和伍良業兩人扶著李複往宅子裏去。


    這會兒李複的酒勁兒也上來了,自己走路都踉踉蹌蹌的。


    內宅,小桃匆忙來找李韶。


    “夫人,前院傳來消息,說是郎君回來了。”小桃前來稟報。


    書房裏正在忙的李韶聞言,放下手上的事情,起身朝著外麵走來。


    “夫君回來了?”


    “是,董護衛快馬來送消息,估摸著這會兒馬車已經到門口了。”小桃說道。


    李韶點點頭。


    “走,咱們一起出去迎接。”


    李韶提起衣裙,帶著小桃往外走。


    正到前院,便見到老趙和伍良業扶著自家夫君。


    “這怎麽還喝醉了?”


    伍良業再次解釋了一番。


    “快送回房中,讓廚房準備醒酒湯。”李韶說道:“小桃,讓人燒些熱水,送到房中來。”


    “恩。”小桃點頭應聲。


    李複躺在床上,迷蒙著睜開眼,看到了自己的媳婦兒。


    “夫人。”李複口中喃喃著。


    “夫君,我在呢。”李韶坐在床邊。


    小桃端著熱水走了進來,搬了個架子來到床邊。


    李韶拿起布巾,為李複擦臉。


    李複身上的酒味兒濃重,眼下是不能讓他去沐浴了,隻能一點點為他擦拭。


    不多時,醒酒湯也端來了。


    李韶和小桃兩人扶起了李複,讓他靠在枕頭上,給他喂醒酒湯。


    “怎麽喝了這麽多。”李韶擔憂的看著李複:“喝這麽多酒,再舟車勞頓的到莊子上,這一路上得多難受啊。”


    “不,不難受。”李複咧嘴笑著:“得回來,回家,要回家的。”


    見到如此憨態可掬的李複,李韶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好好好,回家,已經到家了。”李韶說道:“快好好休息吧,晚飯還要吃嗎?”


    “要。”李複閉著眼,點頭應聲。


    收拾妥當之後,好不容易將李複哄著睡著了。


    李韶讓翠竹留下來照顧李複,自己則是帶著小桃回書房去了。


    書房裏還有一堆賬要理。


    原先都是理清楚的,但是大半個月之前,李複的一封書信,直接將一切都打亂了。


    李複從臨潁縣著人送信回來,說是要調集眼下所有能用的錢,哪怕是莊子上這邊修宅子暫且停工,也要將錢都征調出來,調撥到別的地方去。


    長安城這邊有茶莊的商隊,到時候商隊會來莊子上,將現錢全都帶走。


    至於原因,李複隻說了關中旱災,地裏顆粒無收,要調撥現錢,讓商隊去南方收購糧食。


    李韶在看到信之後,也就沒有細問緣由,直接找來了老趙,說明了此事,在老趙的協助下,調集眼下涇陽王府能用的所有錢財。


    至於宅子那邊,隻暫且留了一點。


    自然,此事也是與閻立德商議了的。


    閻立德一聽是因為旱災和糧食的事情,也支持這般做。


    錢是涇陽王府的,李複要如何調用,他沒有權利多說什麽,隻是更加佩服李複的這份心意了。


    也難怪太上皇和陛下如此看重涇陽王。


    這也是人家應得的。


    有哪一個宗室中人,為君分憂,能做到這般地步上?


    而能用的錢糧都調撥出去之後,剩下的問題,就是一大幫人的吃喝拉撒了,李韶這個做當家主母的,都得管著。


    所以,她也是一刻都不敢鬆懈。


    往常心裏的這根弦總是緊繃著,無時無刻告訴自己,得撐住了,當家主母可不是這麽好當的。


    過日子,富裕有富裕的過法,手頭緊張的時候有緊張的過法。


    無非穿衣吃飯而已,再者說,緊張的日子也過不了許久,熬一熬,將這段時日熬過去就好了。


    莊子上還有土地,還有作坊,不會沒飯吃。


    作坊還開著,錢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回掙,隻是在攢下錢之前的這一段時光,花銷謹慎些而已。


    更何況,關中的旱災這麽嚴重,宮中都在節約,陛下皇後以身作則,涇陽王府身為宗室,更不能在這個時候去過什麽瀟灑日子了。


    也要跟上宮中的步伐才是,少讓人家在這上麵挑理才行。


    畢竟,當家的還在外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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