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言是個為了向上爬,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人呐。”杜如晦說道:“他對你說這些,向大唐表忠心,在之前,他為了讓頡利對他信任有加,可是連自己的家人都接到草原上去了,這也是個狠人呐。”


    “哎呀,他為了博得頡利可汗的歡心,為頡利出很多主意,可是,他可不了解突厥,不了解草原,頡利可汗一旦采納他的意見,就會生出許多許多的問題,這就是趙德言最大的用處啊。”


    “哈哈哈哈哈。”


    眾人聽到杜如晦的話,都發出了豪爽的笑聲,整個兩儀殿內,充滿了歡快的氛圍。


    李世民也是眉眼帶笑。


    “這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這句話,說趙德言,是再適合不過了。”


    而後,李世民看著並未笑出來的魏征。


    “魏征,你是不是有什麽要說的啊?”


    魏征點頭:“正是。”


    “恩,你跟趙德言有過交手,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麽樣?”


    “此人與我正好相反,我是心中有什麽話就說什麽,而趙德言,總是能揣摩上官的心思,說上麵喜歡聽的話,做能夠讓上麵喜悅的事情。”魏征說著。


    “哈哈哈哈。”李世民笑了:“我說魏征啊,你們兩個就不能相互學學嗎?你就不能變得圓滑點嗎?”


    魏征不以為然。


    “陛下,我若是變得圓滑了,那陛下要我做什麽啊?”


    “你原來也清楚啊。”房玄齡打趣著。


    “可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魏征接話。


    “你想說什麽?”李世民問。


    李世民越是在高興的時候,越是喜歡逗魏征。


    但是吧,他又辯不過魏征。


    實屬是一翹尾巴就喜歡犯點小賤。


    “陛下,我多次說過,治國必先律己的道理。”


    “恩,對,你說過,說過很多次了,我也聽煩了,怎麽,你還要再說一遍嗎?”


    “正有此意,陛下聽過多遍,為什麽每次都不能照著去做呢?”魏征反問。


    “我又做錯了什麽?”


    “陛下想想,這樣利用趙德言,是一個君子的作為嗎?”


    “那趙德言,本身就是一個小人。”房玄齡反駁:“你這是吹毛求疵,陛下憑什麽用君子之道待他啊?”


    “此言差矣!”魏征也是強硬:“陛下是一國之君,是天下人行為的典範,這等小人之舉,難道不是教天下人學壞呀?”


    “現在是要打仗,有什麽君子小人啊?兵不厭詐!”房玄齡反駁:“孫子兵法十三篇都有用間篇,這又算得了什麽?”


    “是啊。”杜如晦也應和房玄齡的話:“打仗,那是要死人的,一個趙德言,能為大唐帶來多大的好處?真要是平定突厥,能避免大唐多少兵士死在戰爭當中?這一點,魏大夫也是要考慮考慮的,魏大夫不懂用兵。”


    “陛下懂用兵,但是,也要懂做人!”魏征不讓。


    “夠了,我告訴你,魏征,這次,我是不會聽你的。”李世民嗬斥著:“你去吧。”


    李世民本就是個愛兵如子的人,也是帶著兵親自在戰場上衝殺過的人,有好的計謀,能夠削弱敵人,能夠為自己的軍隊節命,又何必在乎手段?


    若是每次打仗都要在意手段,那也就沒有如今大唐的天下了。


    “你們也都先下去吧。”李世民對著其他人說道。


    果然,叫魏征來,到最後就不會有什麽好心情。


    自己也是,幹嘛非要問魏征啊。


    下次指定不這樣了。


    兩儀殿裏,就隻剩下了李世民。


    心中實在是煩悶的很,李世民走到自己的桌案前,提筆開始寫信。


    將趙德言這人送到突厥去,這主意,也有李複一份。


    兩儀殿中爭論不休,李複倒是在莊子上享清福。


    李世民想了想,見不得李複這般清閑,幹脆就給他寫信。


    一來是發發牢騷,一吐心中的不快,二來也想問問,他對此事怎麽看?


    要說損,自己的這位堂弟,也是不遑多讓的。


    跟他比一比,自己心裏會好受許多。


    當天,在莊子上的李複就收到了信。


    看完之後,李複笑了笑。


    魏征啊,這個大直男。


    李複開始提筆回信。


    對待敵國,對待敵人,還講究什麽君子小人的,為自己這邊謀求利益才是最上等的。


    要是論君子小人,突厥屢屢趁大唐之危,南下劫掠,勒索朝廷,這是君子所為?


    別說什麽突厥蠻夷之地,未曾開化。


    有能耐你去開化人家去啊?


    跟頡利可汗講君子之道去,讓他別做小人,守著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好好的放羊,別整天野心勃勃的想著怎麽對付大唐,如此一來,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可是草原上的那幫人,能心平氣和的聽他談論什麽君子之道嗎?


    就算是孔夫子的徒弟,一開始也是心平氣和的聽老師講君子之道嗎?


    還不是要看誰的拳頭大,打服了,才能讓對方老老實實的聽你傳道授業解惑。


    怎麽就連因果關係都弄不明白呢?


    唐儉回到大唐之後,趙德言在草原上的操作還在繼續。


    “如今年最要緊的,就是加緊稅收,增加經濟實力,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趙德言跪坐在頡利的麵前。


    眼見著要入冬了,增加自己部落的實力,這才是最要緊的,自己的部落實力強勁了,別的部落就會望而生畏,就得老老實實的聽可汗的話。


    這就是加強中央的集權行為。


    得讓中央富起來。


    頡利可汗一聽。


    來勁了。


    “對,立刻就辦!”


    頡利可汗說著就要起身去下令。


    增加稅收嘛,稅收上來了,自己手裏就有錢了,這事兒,對自己有利啊。


    “等等。”趙德言連忙叫住頡利。


    “給可汗看一樣東西。”


    “什麽?”頡利疑惑。


    趙德言從懷中掏出一枚金印,交給頡利。


    “這個金印上,刻著可汗的名字,往後,就隻有憑借著這個大印,才能證明,是可汗的命令,這也可以預防有人假借可汗的名義做事了。”


    頡利看著手上的金印,怎麽看都覺得,權利握在了自己的手裏,這大權在握的感覺,令人心裏生出一種莫名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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