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日子裏,劉禪一直勤勤懇懇地跟著諸葛亮學習,並且強烈要求學習為將之道。


    一開始,他還以為大名鼎鼎的諸葛軍師會教給他什麽風林火山、奇門遁甲、五行八卦陣等等。


    沒想到幾天下來,相父講得都是怎麽行軍,平原地帶如何警戒,山林地區如何布置斥候,怎麽安營紮寨,如何籌措糧草,如何防火、如何布置巡邏哨兵……、


    甚至還布置了熟讀背誦‘十七禁令五十四斬’軍法的課下作業。


    這般學下來徹底摧毀了劉禪那種騎著高頭大馬在戰場上帥氣衝殺的幻想。


    “領兵打仗竟然是如此麻煩的一件事,”盡管非常頭痛,劉禪還是硬著頭皮學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這些東西都是真正有用的東西。


    他可是姓劉,劉邦後裔,自然不能學項羽那樣半途而廢。


    劉禪心中火熱,燃起雄心壯誌,是時候展現自己學霸的風姿了。


    “平原行軍,斥候要布置十五裏遠,呃……在太陽西斜半程的時候就要停下來安營紮寨,呃,那個,想起來了,在水邊下寨的時候要……”


    諸葛亮麵色平靜地看著劉禪背完,才開口道。


    “公子將布條藏於袖中,隻能解一時之困,終究還是要將其記在心裏,兵法之道,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劉禪麵色久違的漲紅,作弊被發現了。


    諸葛亮並沒有繼續追究此事,而是話頭一轉:“亮曾躬耕於南陽,深知紙上所學需親身實踐才能融會貫通,公子不妨以親軍操練所學。”


    聞言,劉禪心底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是搖頭。


    “親軍已然是軍中精銳,銀屏姐替我操練的騎兵也是將來之核心,以我淺薄的軍事才能隻會給他們造成拖累。還是給我一批新兵讓我從頭開始練吧,這樣能學到最多。”


    諸葛亮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先賢雲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智也,公子能自知便已經勝過常人無數,無須這般妄自菲薄。”


    “至於新兵,眼下蜀中全力支援漢中,便是數百人也難以征調。但如果是公子的話,倒是可以讓各族良家子弟聚一起來操練。”


    蜀中雖說是男子當戰、女子當運,但這說的是平民百姓。


    而這群世家豪族,即便諸葛亮親自下令強征,也不會同意讓自家子弟上前線的。


    所以蜀中現在不是沒人,而是那些人不聽調也不聽宣,朝廷指揮不動。


    “隻是想讓他們甘心受公子指揮,還需要……”諸葛亮眼神放空,手裏的羽扇微微搖動。


    劉禪知道,諸葛亮這是陷入思考狀態,其思考的內容自己也能猜個大概。


    無非是如何進行利益交換才能讓這些世家豪強乖乖地將子弟交出來,比如舉孝廉、或者直接拿出一些低階官職。


    但劉禪卻認為不必如此,因為黃忠陣斬夏侯淵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蜀中。


    這群作壁上觀的益州豪族們就會忽然發現,曹操來不了了,劉氏父子接下來至少要統治蜀州幾十年。


    沒有任何一個豪門在本地軍閥幾十年的打壓下能做到不家道中落。


    到時候,著急的就是這群家夥了。


    於是,劉禪哂笑一聲打斷諸葛亮的思考:“這種小事何須軍師操勞,吾自有辦法,但請軍師借我一人。”


    “哦,公子想要何人?”


    “馬謖!”


    幾天後,擔任公子府武備司馬的馬謖匆匆找到正在釣魚的劉禪。


    益州牧、左將軍府畢竟是曾經的皇宮改建的,作為天下十三州最為豪華的治所,裏麵亭台樓閣,假山園林應有盡有。


    大池塘也有好幾個,裏麵養著各種魚類,而且還沒人敢打擾,在此釣魚非常愜意。


    “公子,這群世家又一次推脫,紛紛言說族中暫時沒有合適子弟,原定的十日期限已經過半,是否延長期限?”


    這時候的馬謖已經是是二十九歲的中年人,眼高手低的性子已經非常明顯難改,但其人頗為擅長辯論,基本上無人能說得過他。


    也就是一個理論知識豐富,動手能力拉胯的極端型人才。


    用對了大有益處,但若是用錯位置同樣會貽害無窮。


    因此,劉禪便起了將其拴在身邊,決不讓其在外領兵的念頭。


    公子府武備初定額兩百人,現在卻隻有不到五十人,這還是糜家、馬家等關係親近家族的友情讚助。


    益州本地勢力隻有身為外戚的吳家和其姻親盟友派了十來個小夥子,其他人基本上把劉禪的話當成耳旁風。


    笑話,劉備在漢中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未可知,你要我們現在下注你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想屁吃呢?


    其中道理,馬謖也看的明白,但是他不說。


    說實話,馬謖本人對自己武備司馬這個任命是頗為不屑的。


    他覺得自己飽讀詩書,是諸葛亮第一、哥哥馬良第二,自己第三的經天緯地之才。


    自己應該去做兩千石,而不應該在這陪著小孩子過家家。


    要不是因為此次是劉禪點名,諸葛亮親自言說,馬謖肯定不會同意來的。


    說實話,他心底是希望看到劉禪因失敗而懊惱,從而放棄這過家家的幼稚行為,自己就能順勢擺脫這保姆般的差事。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十天便是十天,不來便不來,過期不候。”劉禪卻是一副不急不慢的表情,完全沒有因為事情推進不順利而生氣的樣子。


    “馬司馬這幾日來回奔波辛苦了,可先回去休假幾日,待招收日期過了再回來操練士卒吧。”


    馬謖嘴角抽了抽,你讓我這個最有才華的去休假,這破差事還有誰能完成?


    是公子您自己,還是這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年輕?


    好家夥,這公子不會是玻璃心,稍微受點打擊就舉止無措了吧。


    嘖嘖,失敗了也好。


    心底這樣想著,但是馬謖麵上依舊平靜,拱手行禮:“公子,謖告退。”


    轉身離開幾十步之後,嘴角勾起,他回頭瞥了一眼還在釣魚的劉禪,“嗬嗬,禪公子真是有趣,這般笑料不跟好友們分享就太可惜了。”


    另一邊的劉禪則是甩手將魚竿收回:“哼哼,上鉤了。”


    一旁的黃皓歪頭看著空空如也的魚鉤,一臉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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