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的山呼震耳欲聾,聽得看台上眾人心驚肉跳。


    軍威之下,劉禪趁機拋出一係列公務官吏名額。


    漢中的司鹽、司鐵校尉府,還有劉禪自創的摸金校尉府等組織拔地而起。


    有現成的答案也不需要劉禪創新,直接照搬照抄諸葛亮在益州鹽鐵官營的製度建設。


    漢中的鹽業非常發達,上庸六城有好幾處鹽井鹽場。


    但是他們煮鹽的手段卻比較落後,而諸葛亮已經通過自己的聰明才智在益州鹽業方麵改良出更先進的手段。


    《異宛》就對此做出記載:煮鹽火井經“諸葛亮一瞰而更盛”。


    巧了的是,作為諸葛亮的弟子,劉禪對於改良的技法非常熟悉。


    在劉禪的安排下,本地會有一批製鹽工匠率先學會,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將該工藝落實漢中全境,使本地製鹽產業更上一層樓。


    這些官署中最高級別的幾個職位留下空缺以自己或下麵的人兼任,方便老爹以後派人來接管。


    劉禪打算在老爹接手之前,將本地鹽鐵官營所獲財賦貪掉。


    短時間內摸金產業自然是入不敷出,但煮鹽煉鐵從接手的那一刻便能盈利。


    悄悄的發財,打槍的不要,截留三五個月的收益就足夠劉禪變成一方富豪了。


    都是為了大漢,如此沉重的賦稅劉禪願意一肩挑之。


    “大不了多挨一頓草鞋,債多不愁,老爹哪裏估計都攢了幾十次。”劉禪覺得自己鐵腚行。


    如此一來,漢中的鹽鐵、甚至包括糞便自此施行官營,隨之會憑空出現眾多大大小小官吏空缺。


    沒關係,看台上便站著百餘名組織看好的新人。


    諸多典曹、從事,郡、縣、鄉三級屬吏,劉禪全部當場任命。


    如此一來劉禪便是他們所有人的舉主,雖然這些小地主可能對於這種上層玩法的歸屬感並不強。


    但他們也清楚,原本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是絕對不可能做官的。


    底層小吏或許可以做,但是有官身的職位在舊秩序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輪到他們。


    現在劉禪給了,這便是恩。


    給予是恩,廢除就麻煩了,所以一開始就要讓他們牢記規矩。


    違反者先通報再罷黜,讓大家知道懲罰此人理所應當。


    如此他們就會懊悔是自己違反了規則,而不是怨恨上位者。


    他們隻需要能做到有技術能生產出優質的鹽鐵,然後再保證運輸安全就可以了。


    銷售方麵憑他們的人脈頂多也就是賣給家鄉本地人,所以劉禪規定讓他們出產的鹽鐵自銷一小部分,大部分則是輸送到房陵交由自己處置。


    財富不一定以錢財的形式,物資積累也是財富。


    襄樊之戰後,會有大批有功將士需要賞賜,這些鹽鐵不一定夠賞賜呢。


    說不行等不到需要劉禪進行銷售,老爹就派人來把這些產業收走。


    雖然任命的這些人能力有欠缺,但隻要能夠嚴格遵守劉禪製定的經營手冊,便不會出什麽亂子。


    這些人對上位者長年以來的自卑心理,讓他們很清楚自己的低水平,所以聽話是他們現在最大的優點。


    至於亭和裏的人員任命則需要他們基層自治,由這些人自己選幫手。


    為了湊夠目前這些人,劉禪已經把錄取規定刪減為最簡。


    隻有三條:看申家不爽,能識字,會算數。


    就這,劉禪也還是沒能湊夠人數。


    沒辦法,總不能讓文盲當公務員吧。


    總之先把框架搭起來,機構能運行起來還要啥自行車。


    宣讀完之後,眾人驚奇的發現:所有新任命的官吏,沒有一個是申家的人。


    申耽的麵色變了又變。


    劉禪今天這閱兵,剿匪是假,為這些人站台是真,給他申家示威是真。


    不過這些人算什麽阿貓阿狗,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隻要劉禪一走,自己有九種方法拿捏他們,九種。


    誰料,劉禪下一步就叫來新任命的上庸都尉鄧輔鄧良弼。


    諸葛喬說出身寒門的鄧輔有反骨,可是在劉禪看來,哪裏有什麽反骨啊。


    人家這明明是積極進取,想身居高位的實幹派。


    鄧輔啊鄧輔,申府君多病,汝當勉勵之啊。


    “鄧都尉,吾將今次討賊之效托付於你。除再撥給五百精兵之外,丁奉、關平率領兩千精銳也交由你指揮。”


    此言如一記重錘砸在申耽心頭,自己竟然忽視了劉禪已經在上庸給這些人留了一個靠山。


    甚至不惜撥出五百精銳來加強其實力,這下,他們真能跟自己分庭抗禮了……


    而諸葛亮所製定的鹽鐵官署屬於中央垂直管理的財政部門。


    稅收歸中央,地方官府可以協助但無權管轄。


    也就是說,該體係內部人員調動獎懲,申耽這個太守沒有話語權。


    若是其他郡守也就罷了,可劉禪如此行事,明顯是要將申家排除在外,將這幾個體係打造成一個反申家聯盟。


    雖然那個摸金校尉府申耽沒太搞懂是個什麽玩意,但眾所周知,管理鹽鐵自古以來就是肥差中的肥差。


    是最容易滋生新權貴階層的領域。


    申家在上庸的生存空間絕對會被新興的豪強不斷擠壓,長此以往此消彼長之下,後果不堪設想。


    閱兵進入尾聲,獲得編製的各家紛紛積極捐獻糧草。


    獻上家中餘財,這是他們對劉禪幫助他們完成身份階級跨越所給予的微不足道的報答。


    每家都不多,從幾十石到上百石不等,積少成多之下也挺可觀。


    令劉禪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那位申府君竟然毫無表示,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離開,身後一大群人如影隨形。


    看台上忽然傳出一陣指責聲音,現在他們已經是劉禪派的人。


    這個申耽竟然不給公子麵子,罵他就是自己這些人忠心可鑒的表現了。


    劉禪並不認為申耽看不出其中利害,心下疑惑。


    “都這樣了還不來拜碼頭,他不會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吧?”


    隨後鄧輔率領丁奉、關平進山剿匪。


    丁奉麾下飛熊軍乃是五溪蠻士兵,他們跟漢中的巴蠻自從黃帝蚩尤時期以來就是仇人,打了好幾千年的架。


    彼此熟悉,所以漢軍前期進展非常順利。


    後來他們藏匿山林,偷襲漢軍。


    鄧輔眼見敵人不好剿滅,於是拿出所有猛火油放火燒山。


    原始森林濕氣比較重不好燒,火油用完之後便帶著百餘巴蠻俘虜率兵而回。


    劉禪將丁奉、關平調回自己麾下,立刻就率軍東歸襄樊。


    因為此時,申耽已被製服,遣妻子及宗族詣成都,並且狠狠地大出血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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