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璋的行軍非常緩慢,因為他的身後始終不遠不近的跟著一支漢軍。


    當他回頭想要列陣與敵人廝殺一番的時候,這支漢軍便立刻停下腳步甚至隱隱做出撤退的樣子。


    以至於他不得不維持著軍陣行軍。


    “混賬,就跟臭蟲一樣粘人。打又不打,走又不走!”


    潘璋非常憤怒,可惜自己沒有騎兵,否則怎麽也要讓這群蜀軍見識見識自己的悍勇。


    兵法雲,想要逼迫敵人跟自己交手,就得攻其所必救。


    很可惜,現在潘璋沒有能威脅到這股蜀軍的地方,反而是北麵朱然被圍,讓潘璋不得不前去支援。


    “日已西斜,紮營吧,讓將士們都把眼睛放亮一點,防備狡猾的賊人夜襲。”


    後麵的漢軍見他們開始安營紮寨,也開始跟著安營紮寨。


    這時有幾名軍官開始向杜宏請纓:“杜都尉,我軍先前大勝吳軍,士氣正盛,敵人遠道而來定然疲憊,是否夜襲?”


    他們也都知道世子殿下已經歸來的消息,而杜宏因為先前襲擊吳軍大勝的軍功直接被拜為都尉。


    晉升的如此迅速,眾將士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除了劉禪賞罰分明之外,在眾人看來與杜宏的出身也有莫大的關係。


    他可是當初劉禪的公子府武備出來的老人,無論怎麽講,這都是親信中的親信。


    他們乾天衛軍同樣也是劉禪親領之軍,自然也少不得賞賜。


    如今正是在世子殿下眼皮子底下表現的機會,功名利祿就在眼前啊。


    不過,杜宏卻拒絕了他們的請戰。


    “先前吳軍一直在造謠我軍在北麵被魏軍打敗的消息,世子殿下此次必須親自拿下一場大勝來向荊州宣告漢軍的回歸,同時粉碎敵人的謠言。”


    劉禪歸來的消息已經在江北傳開,包括江陵城也已知曉。


    隻是因為吳軍封鎖長江,所以南邊的消息依舊滯後。


    “所以我軍並不是此次的主力,而是世子的一支偏軍,做好策應才是首要任務。”杜宏勸告諸將道。


    “世子已經做好謀劃,我們聽令行事即可。現在也能告訴你們了,殿下他已經令奚人義從前來助戰,那股騎兵的戰鬥力想必你們不陌生吧。”


    此言一出,眾人身形皆是一動。


    他們中不少人參與過公安之戰,對於這支騎兵部隊瀟灑定乾坤的表現印象深刻。


    “若真是野戰,有這支部隊在,我軍勝算大大提升啊。”


    眾人心下激動,竊竊私語中透露出即將殺敵建功的喜悅。


    夜襲雖然是奇兵,但是風險也大,若是敵人提前做好防備,很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


    而若是正麵堂堂大戰能勝敵人的話,那就穩的多。


    第二日,吳軍拔營,漢軍也拔營,吳軍北上,漢軍也北上。


    看得潘璋一個頭兩個大。


    “混蛋,早知道昨晚我們去襲他們的營了!他們想幹什麽,想與劉禪小兒一起尋找機會夾擊我等嗎?”


    朱然的使者立刻安撫道:


    “將軍,蜀軍狡猾,或許確有此意,所以我們當務之急還是趕往城下修築營寨、運糧甬道與朱將軍彼此呼應、行此掎角之勢啊。”


    “不用你提醒,老夫知曉輕重,”潘璋沒好氣道:


    “給蔣公奕求援的信使這時候應該回來了才對,為何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朱然被圍之後,向潘璋、蔣欽和孫權都派發了信使傳遞消息。


    潘璋也想著是先與蔣欽聯絡,然後合力援助朱然。


    南郡被關羽重點經營,又被劉禪重點清洗,目前境內沒有出現投降的城池,吳軍除非自己打下,否則得不到城內的人力物力。


    江北的大多數民眾都已經被收攏到附近城池,他們就是想抓壯勞力都沒地去,隻能依靠後方調撥人手。


    潘璋不認為憑借自己手裏這麽點人能完成從漢水一路到章鄉城下的後勤補給路線。


    所以他對於蔣欽遲遲沒有給自己回複有些不滿。


    但潘璋到底是熟悉蔣欽的為人,擺了擺手驅散煩悶的念頭。


    “罷了,以公奕的品行,知道朱然有難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們先去章鄉等他的援軍吧。”


    他說的沒錯,若是蔣欽知道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隻是他知道的晚了些。


    信使抵達之後,蔣欽正沉沉的睡下,當時信使苦苦哀求帳前執戟郎去喚醒他。


    執戟郎無奈,結果叫了好一會,甚至上手推都沒能將蔣欽叫醒。


    說來,自從接受治療之後,蔣欽睡眠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了。


    現在幾乎每天都要睡六七個時辰,叫都叫不醒。


    隻是令周圍人奇怪的是,他的睡眠質量雖然上來了,可是病體依舊沒有好轉。


    身形依舊瘦削,每天都要喝藥,帳內中藥味持續不斷。


    不止他一人病了。


    與此同時,吳軍中一些士兵也開始出現上吐下瀉的情況。


    一開始還以為是水土不服,可是後來有更多的人出現這種症狀。


    軍醫立刻警告這可能是傷寒,於是立刻將數百名有症狀的吳兵隔離起來。


    同時蔣欽還在醫匠的建議下向孫權申請了大量藥草的支援,以防止爆發軍中瘟疫。


    其實吳軍早就注意到可能出現傷寒的情況。


    比如他們偶爾能從漢水裏麵撈起來從上遊飄來的魏、蜀兩軍戰死的屍體,或者一些其他動物的屍體。


    斥候在野外巡邏的時候也能發現一些戰鬥之後沒有及時清理的屍體。


    隻是這時的人們將生老病死看成天理,並不重視醫藥治療這種逆天而行的事情。


    尤其是醫匠們倡導不許喝生水這件事沒有將領的大毅力支持下根本沒有得到普遍施行。


    也就屯長以上的軍官能喝涼開水,什長及以下的大頭兵都是把水稍微燒溫就能喝。


    遠離故土,還是大冬天保暖不足,一大堆人聚在一起還不注意衛生,難怪這時期動不動爆發軍中瘟疫。


    現在這些在吳軍之中還僅僅是出現一點苗頭。


    不僅是吳軍,漢軍之中也出現了該苗頭,具體來說其實是漢軍關押的魏軍俘虜營之中。


    攻陷樊城和擊退徐晃這一仗,漢軍又抓到兩千多的魏軍俘虜,而這些人身體情況並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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