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這件事上了史書,那自己的名字可就跟屎尿綁一塊了。


    譙周頓時寒毛豎起,想想就覺得可怕。


    所以他逢人說這件事的時候,便語氣堅定的說,這全都是吳班的計策,是吳班的功勞。


    巧合的是,另一邊的吳班則逢人就說自己非常佩服譙周的智計百出。


    吳班說自己隻是個搞軍械的。


    而譙周為了讓自己與此事擺脫關係,讓世人相信自己絕對沒有參與。


    決定以後的人生中,一定要一直在為國為民的仁義之事中刷臉,打造名士形象。


    譙周的附議令費禕對這個益州派的後進多了幾分好感。


    看來雖然此人對敵人惡毒了些,但對自己的民眾倒是講究章法,是個幹吏。


    費禕的成份很複雜,出生地在江夏郡大家族,但與東州派毫無關係。


    年少時父母雙亡,由族父費伯仁撫養。


    費伯仁的姑母是原益州牧劉璋的母親,他與劉璋便是表兄弟,因此被邀請入益州。


    費禕便從小在益州生活長大。


    但他還未成年做官的時候,益州便被劉備拿下了。


    所以費禕算不得益州本土派,但也不能算劉璋舊部,隻是跟這兩派的人都能攀上交情。


    他和董允因為有才學和名聲,再加上成分清白,便被劉備作為二代班子培養。


    立劉禪為王太子(也作世子)後,二人便做了劉禪的王太子舍人。


    這是他們第一個領朝廷俸祿的正式官職,是劉禪的私臣。


    雖然他在益州長大,但是卻跟籍貫所在的荊州派走的更近,與諸葛亮交好。


    但他不排斥益州派,或者說,他是個非常適合居中調和多方派係的人。


    譙周附議之後,吳班、王甫等人也跟著附議了。


    隨後荊州的眾多文武群臣也跟著附議。


    仁義之名畢竟是他們主公的立身之本,想來世子也會蕭規曹隨。


    雖然現在有了些許瑕疵,但在荊州卻是上下都不會懷疑劉備的仁義。


    當年劉備攜民渡江,真的是百姓自願跟隨,當然這裏麵也有曹老板屠城威名赫赫的功勞。


    但不可否認的是劉備的得民心,尤其是他那句:“夫濟大事者,當以人為本。”


    老劉的覺悟還是很高的。


    另外,劉備在荊州毋庸置疑的仁義之名,裏麵其實還有劉禪的一份功勞。


    作為主公家眷的劉禪被落在後麵,百姓得知此事後無不為之感動。


    這領導忒踏馬仗義了,在他心中,咱們老百姓比他老婆孩子還重要。


    啥也別說了,碰上這樣的領導就跟了吧。


    而後來都督荊州的關羽對底層老百姓也挺好,頗得民心。


    所以荊州整體的施政風格便是寬仁的儒道為主,刑法為輔,跟西邊的益州是反過來搞。


    當下大多數人已經表態,但劉禪依舊沒有作出決定。


    如此一來,不少人立刻就開始思索劉禪到底是何心意。


    糜芳、董允這兩個不對付的家夥,此時竟步調一致,開口道:“臣有議論。”


    二人對視一眼,董允退讓了,拱手示意糜芳先說。


    純粹是因為糜芳雖然已經沒有實權,但明麵上到底是堂堂兩千石的南郡太守,官比他大。


    糜芳沒客氣,整了整衣襟之後,向劉禪拱手道:


    “世子,臣以為,這些俘虜吳兵和民夫不能輕縱,也不能讓他們白吃我們的粟米,當論罪判處其徭役。”


    當下,他人稱呼劉禪有三種。


    稱呼世子殿下的,一般是臣屬或者關係不是很親密的官吏。


    稱呼為殿下的,便是關係親近的平輩和臣屬。


    而直接稱呼世子的,一般是輩分較大的老臣和行事風格刻板的官吏。


    “當先,世子為荊州規劃修建四通八達之交通網絡。包括郡與郡之間修建四馬車寬大道,郡治與縣城之間修雙馬車中道,縣與鄉、亭之間修一馬車小道。”


    這些規劃,是先前劉禪按照國道、省道等提出的構想,隻是當時由於打仗,一直沒有施行。


    但是當時劉禪已經對外發出聲明。


    這個路一定要修,不修不行。


    郡國郡國,漢末三國時期,對於底層百姓來說,真的是一郡便是一國。


    中央朝廷的政令無法暢通地方,地方上的賦稅轉運中央也會因為交通而出現巨大的損耗。


    偏遠的郡國發生叛亂,消息一個月後才能傳回中央。


    一來一回更是能至少耽誤兩個月。


    這樣的情況下,郡國長官就是本地的君,地方權力過大,尾大不掉。


    因此修路,不僅能從經濟上發展地方,還能加強各地的聯係,強化中央集權的大一統王朝。


    糜芳不愧是精明的商賈,絲毫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這些人有罪,那罰他們付出勞力,以節省征發民夫的財政支出便是十分可行的措施。


    比起仁義的虛名,劉禪更注重的是實際利益。


    當然,擁有非常高的聲望也會帶來很多好處。


    但同樣人也會被自己的名聲所束縛,導致一些想做的事情卻做不了。


    對於如今這個地位的劉禪來說,要軍功有軍功,要名望有軍功,要仁義手裏有大軍的。


    耍名望等級的投入產出比太低,有老爹的餘蔭便足夠霍霍的。


    畢竟好多人僅憑借劉備的殊遇便能心甘情願的為劉禪報效。


    所以,對於劉禪來說,談感情傷錢,還是追求實際最劃算。


    糜芳的話便是說到劉禪的心裏去了。


    平日裏修路,這群臣屬便會以各種理由勸阻自己。


    什麽勞民傷財,什麽應當與民休息的。


    劉禪也沒有足夠的耐心給他們一遍遍解釋修路利大於弊,一意孤行的話還會被扣上剛愎自用的帽子。


    現在,以罰罪人勞改的名義進行,至少能將這些人的嘴給堵上。


    一旦工程大規模動工,後續的安排便都能使出來,到時候,這些臣屬就沒人阻擋自己。


    劉禪笑著向糜芳點頭,得到鼓勵的糜芳心下高興,看來自己又離核心權力更進一步。


    “如此攻城量巨大,先前之籌謀粗略估計,長江以北宜都郡、南郡、襄陽郡三地便需要十萬民夫。”


    “尤其是世子後來又提出的將路修到漢中去,如此算來,整體工程要徹底完成,需要動工時長達兩年半。”


    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做戰後計劃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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