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麻將將會提前在蜀中盛行,甚至出現川麻一統江湖情況。


    等等,盛行……


    蒼蠅腿也是肉,不掙白不掙。


    而且,棋牌室,跟茶水簡直絕配。


    茶葉啊,這是多麽恐怖龐大的一個市場。


    劉禪忽然想到什麽似的,用帶著泥點的手拍向跑到跟前的黃皓。


    後者雖然看到了劉禪髒兮兮的手,但不敢躲,隻能生受之。


    “皓子啊,平心而論,世子我待你如何?”


    黃皓心裏咯噔一下,絲毫不明白劉禪這又是想幹什麽。


    腹中思量一番,立刻一臉感激的模樣答道:


    “世子殿下對奴婢那是真沒得說,您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


    “別來沾邊,”劉禪嫌棄的看著流鼻涕的黃皓,“黃皓,我恭喜你發財了啊。”


    黃皓心裏咯噔一下,“發什麽財,奴婢這都是得世子的恩賞。”


    劉禪擺手,不再拐彎:“你出麵,替吾在成都富人最聚集的區域開一家棋牌室,多設雅間,環境要優雅僻靜。關鍵是提供上好的瓜果、茶水,收費也定高點。”


    投錢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黃皓領命,但還是好奇的問道:“世子殿下是想賺富戶們的錢?”


    “不,我們的目標客戶是他們的妻妾。並且,讓木匠開始量產麻將,這將是個火爆商品。”


    隨後,劉禪給黃皓做了一份非常詳細的企劃,從環境修建到經營細則無所不包。


    至於人手,黃皓麾下掌握著一支百餘人的東廠。


    主營業務有兩個,一個是給劉禪的產業看場子,比如南陽紙業還有接下來的益州紡織業,另一個便是收集捕風捉影的事情。


    正好在棋牌室能聽到不少八卦,也算業務對口了。


    梳洗沐浴一番後,劉禪便帶著麻將去了諸葛亮府上。


    蜀漢重臣的府邸都在王宮周圍,來往很方便。


    黃月英早已等候多時,“來看吧,已經試過了,紡織效率足足提升了數倍。”


    其實在工業革命上強度之前,紡織機看似複雜,其實內裏原理還是很簡單的。


    無非是開口結構,引緯結構,打緯結構,卷取結構,以及送經結構五個部分的組合。


    雖然已經嚐試過,但黃月英還是坐在紡織機給劉禪再親自演示一遍,總是要眼見為實的嘛。


    她將絲穗放進梭子裏,做好引線,熟練的開始踩踏板。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不一會,一個巴掌大的布帛便出現在麵前,足以當個手絹了。


    劉禪歪了歪頭,他對當下的紡織效率並不熟悉,剛才也隻是看了個熱鬧而已。


    可是黃月英卻是能深刻的理解這台機器劃時代的作用,深知裏麵的門道。


    短時間內便紡織出來這麽大的一塊布,這效率在當下是非常恐怖的。


    要知道布匹是可以當做通用貨幣來用的。


    誰會嫌棄印鈔機的效率高呢?


    當然,黃月英並不是看重它對朝廷大局的作用,相反,她看的是小民從中獲利。


    “墨子曰:古之民,未知為衣服時,衣皮帶茭,冬則不輕而溫,夏則不輕而凊,聖王以為不中人之情,故作誨婦人,治絲麻,棞布絹,以為民衣。


    為衣服之法,冬則練帛之中,足以為輕且暖,夏則綌之中,足以為輕且凊,謹此則止。故聖人之為衣服,適身體,和肌膚,而足矣...”


    劉禪微微點頭,墨子嘛,熟,都哥們。


    隻是……他的名言自己確實知道的不多。


    黃月英看了眼劉禪,歎了口氣,到底是忍住了誇他的話。


    倒是劉禪開口道:“師母有此才能,何不出來做官,我看尚方令就很適合您,我這裏還有很多想法,就需要您這種心靈手巧的人幫我實現呢。”


    “我家丈夫入仕之後,晨不及鍾、暮不聞鼓,我還想讓他隱退呢,阿鬥你倒是先勸起我來了。”


    黃月英態度鮮明的拒絕,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劉禪隻覺得惋惜,這時代工匠有,但是有創造性動手能力的極其稀有。


    看來還得去物色其他人,總不能自己頂上去做個木匠吧。


    既然紡織機沒問題,劉禪自然也要兌現承諾。


    隨後便將麻將拿出,喚來兩名侍女,四人圍成一桌。


    麻將的規矩很容易,完全沒接觸過的人,打兩圈之後便能熟知。


    ……


    “一餅。”


    “碰。”


    “你碰個屁,拿來,是我的,胡了!”


    黃月英嘩啦一下將自己麵前的牌推倒,隨後哈哈大笑。


    上癮,太上癮了。


    眾人已經完全被麻將的魅力折服。


    黃月英自然是蜀漢貴族婦女中的核心人物之一,從她開始向外輻射,估計麻將很快便能風靡貴婦圈。


    不知不覺間,時間便過去。


    直到因為有事情黃皓來叫自己,劉禪才拜別離開。


    而黃月英明顯意猶未盡,立刻就派人去邀請那群閨中密友前來共享。


    另一邊,劉禪離開後沒有回世子府,而是轉頭去了成都驛站。


    封地和澧縣的上計人員已經到了,要向劉禪匯報情況,劉禪懶得折騰,索性直接去驛站聽他們匯報。


    亮明身份,輕易便進入驛站,剛於堂中坐下,便有兩人立刻來拜見。


    二人與劉禪見禮的時候,其中一人隻是拱手並未出言,雖然怪異,但劉禪並未在意。


    另一開口的那位率先稟報道:


    “澧縣糜縣尊謹遵世子的命令,一天也不敢耽擱的整編民戶,修複耕地,進行屯田,幸賴世子運籌帷幄,成績顯著。”


    “自臣離開之日,也就是正月初五,縣衙賬冊上登記的屯田民已經有一萬兩千餘戶,清丈土地工作也在有序進行。”


    這些民戶中大多數是劉禪南下的時候收攏過去的,也有少量的是公安疫情中治愈的難民。


    澧縣漸漸的進入飽和狀態,更多的難民治愈之後則是送過江北,去章鄉、麥城一帶安置。


    “糜縣尊托臣稟告世子,澧縣今年能正常進行春耕的田地不下二十萬畝,期間不時修複耕地,夏種之時,當有二十五萬畝。此外還有四千畝的藥田,專門種植了十六種藥材。”


    聽得劉禪頗為激動。


    粗略來算,澧縣平均一戶屯田民可種地二十畝,這得益於因為戰爭而出現的大量無主之地。


    正常情況下一畝產量為三石,沒有災荒的情況下,一年收獲兩次,便是一百二十石。


    官方收走四成,還能餘七十二石。


    便是拿出二十二石來換取一年所需的鹽巴、農具、錢財,或者雇人修繕房屋以改善生活質量,還能剩下五十石。


    雖然四成已經算是重稅,這些屯田戶就算不是富農階層,起碼也是中農。


    一年二十四石糧食能解決一個五口之家的溫飽問題。


    五十石便能讓他們過上‘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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