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處集結之後,再次衝回來,如是者三。


    等兩軍陣前的距離不足以支持第四次往返的時候,便從自家部隊讓出來的空隙中回到後方下馬休整。


    “迎敵!!”


    劉禪再次下達命令,戰鼓聲也變得急促起來。


    敵人已經衝到臉上了,中短距離的時候,雙方互射一波。


    因為蠻人軍中部被騎兵攪合了一番,所以他們的陣線有些淩亂,以至於最早一批衝過來的弓箭手直接被火力碾壓,當場歸西。


    蠻人的弓箭手數量也不少,很快就形成規模,大量的箭矢同樣形成箭雨。


    但是對射之中,吃虧的還是蠻人,漢軍的甲胄優勢讓他們在對射中占據優勢。


    從雙發慘叫聲中就能聽出,蠻兵這邊,明顯要比漢軍多得多。


    蠻人酋首發現此事後便立刻將大軍壓上進行短兵相接。


    漢軍是傳統打法,刀盾手頂在第一排,後麵兩三排是長矛手大戟手,他們將長柄武器伸出去刺擊敵人。


    更後方的弓弩手則是不斷向上拋射,以射殺敵人後部。


    各兵種利用戰陣配合,是最高效的殺人手段。


    蠻夷的戰法則是非常魯莽、令人驚訝。


    他們的盾兵直接上演蠻族衝撞,意圖直接撞開漢軍陣型。


    或者飛身一躍,跳入漢軍陣中開始廝殺,或許是宗教信仰的狂熱,才讓他們有這種不要命的狂熱打法。


    劉禪忍不住嘖嘖稱奇:“真,飛軍也!”


    “刺!!!”張南、馮習兩位司馬領兩千人為中軍前部,大吼著與敵人進行白刃戰。


    手中長矛每次刺出,往往都會帶回飛濺的血澤,綻開一朵朵血色鮮花。


    來不及欣賞,便是要拚盡全力的抽回然後再次刺出,隻要自己還沒倒下,就要不斷的攻擊。


    一邊刺出,一邊大吼,為自己增加作戰的勇氣,利用飆升的激素刺出強力攻擊。


    蠻人不要命的打法確實讓漢軍獲得很高的擊殺率,但陣型也確實被衝擊的有些鬆動。


    蠻族不斷向前衝,人數很快就壓過漢軍,漢軍這邊也開始出現些許傷亡。


    雙方在漫長的戰線中碰撞廝殺,戰況慘烈。


    血腥無比的場麵令高地指揮的劉禪手心冒出汗來,隻是現場血肉橫飛的場麵實在攝人心魄。


    倒不是對戰事緊張,因為甫一接觸,漢軍將士們就展現出了一漢當五胡的剽悍戰力。


    前線的屍體已經開堆疊,絕大部分都是蠻人的屍體。


    踩在上麵遠沒有踩在地麵上平穩,漢軍不得不微微後撤陣線。


    然而,屍體堆成的高台卻成了蠻夷士兵的跳台,更多的蠻兵飛躍入陣,令漢軍陣型變得有些淩亂。


    顯然,張南、馮習誘敵深入的任務是能夠完成的,隻是付出的代價可能略大。


    中軍兩側,趙雲和霍弋都擺出更加漫長的陣線,雄心勃勃的想要包一個大餃子。


    北徼捉馬首領魏狼讓步兵與漢軍接戰,自己則是帶著部眾的騎兵部隊試圖采取圍繞射擊的狩獵戰術。


    隻是,漢軍也早已發現了他的部眾中有不少騎手,早已將軍隊中的騎兵匯集於此與之相峙。


    他甫一帶騎兵衝來,漢軍騎兵便迎了上去。


    蠻族的騎兵略多於漢軍騎兵,但也隻是多兩成左右。


    魏狼左支右突,卻是怎麽也威脅不到漢軍步兵,甚至因為連弩的火力壓製,讓他的部下多有受傷或墜馬而亡的。


    “換彎刀長矛,肉搏!”


    既然在互相遊走射擊這方麵得不到便宜,那就幹脆放棄騎射,直接野蠻衝鋒。


    “世子,敵人騎兵向紹先部發起衝鋒了。”


    楊洪時刻關注著每一處戰場,發現任何變故之後都會第一時間向劉禪匯報,以防劉禪沒注意到。


    不過,這裏的變故劉禪是早已注意到了的。


    他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騎射拚不過,要麽撤走要麽拚勇武玩近戰,這是常識。


    近戰,漢軍當然也不怵。


    隻見統領左部的霍弋令旗揮動,漢軍騎兵部隊隨後在騎將的帶領下,手持環首刀或長矛,向敵人對衝而去。


    “擲!!”


    在即將交手之前,漢軍騎兵忽然拔出配備的石斧、鐵錘,借著高速度的慣性,直接朝敵人迎麵砸去。


    令人驚奇的是,蠻人騎兵也采取了類似的戰術。


    北徼捉馬的戰術基本上就是他們熟悉的狩獵技術。


    騎手在狩獵的時候,往往需要驅趕聚攏獵物,或用騎弓,或投石子投矛。


    可惜的是,他們缺少鐵匠技能,投矛大多數是骨製,少量為鐵矛頭。


    顯然漢軍投擲的石斧、鐵錘殺敵效果更好,讓敵人一陣人仰馬翻,然後騎兵突入。


    魏狼險之又險躲過一柄石斧,然後就與迎麵而來的漢軍騎手交戰在一起。


    頓時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魏狼作為部落首領,自然是勇武過人,迎麵直接斬殺一名漢軍騎士。


    他麾下的部眾也被他的勇武感染,而嘶吼著與敵接戰。


    隻不過,自己手中的刀劍卡在該騎士的甲胄上拔不出來。


    見此情景,兩名漢軍騎士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起向他殺來。


    魏狼心下一突,真不愧是漢軍,果然訓練有素。


    到底是這些年來跟著高定元接連戰勝本地漢人豪強,讓他有些飄了,竟然以為漢軍正規軍隻是比那些豪強厲害一點點而已。


    現在漢軍的表現,無異是給他澆了一盆冷水,明顯強了不止一點,而是幾十上百點。


    蠻人騎兵雖然人數多一些,但戰況卻是略處下風,而步兵的優勢,才是魏狼願意頂著壓力堅持戰鬥的底氣。。


    蠻族步兵沿著漢軍陣線像水流衝擊在牆上一樣蔓延,漸漸的與漢軍全線接戰,然後又因為人數優勢開始從外側包上去。


    此地戰事進入焦灼狀態,另一邊戰場上卻顯得十分有戲劇性。


    蘇祁邑君冬逢與趙雲部接戰之後,因為都是步兵,隻能以人多的優勢壓上去。


    可是,漢軍將領指揮若定,漢軍士兵戰意盎然、配合默契,對他們造成很大的傷亡。


    冬逢心下百感交集,這樣下去便是此戰勝了也是慘勝。


    青壯部眾大量死亡,部族就危險了。


    他的弟弟,身材魁梧、勇武過人的隗渠也有此擔憂。


    隗渠,在平均身高低於北方的南蠻部眾之中,他卻是有著近兩米身高的壯漢。


    一柄梨花開山斧耍得虎虎生風,令其他部落勇士都畏懼他的強悍。


    “哥哥,你看,漢軍將領是個白麵,一看就沒甚麽武藝,你將這些人交給俺,俺去做了那鳥廝。”


    冬逢也看不下去這般傷亡了,便將自己的衛兵都交給了弟弟,讓其從戰線邊緣繞過去。


    快速奔走一刻鍾後,隗渠終於繞到陣線邊緣,也不休息,徑直向後方將旗豎立的地方殺去。


    趙雲身前是有一支護衛部隊的,並不擔心這支敵軍。


    隗渠便辱罵激將:“呔,那白麵賊將,有膽與你爺爺鬥三百回合?”


    趙雲,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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