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的時候,郝昭等一眾領頭的人被綁著獻給劉禪。


    昨晚,郝昭與士兵一起救火,以至於現在一副衣衫襤褸的樣子。


    郝昭始終的看向一旁,就是不與劉禪對視。


    呂嵩斥責他對太子不敬,然而郝昭隻是回了一個冷哼。


    呂嵩大為惱火:“啊呀呀,太子殿下,此人囂張跋扈,我看不下去了,請殿下批準我跟他單挑。”


    呂家的武學還是很興盛的,若是在東晉,恐怕是會被稱為狂悖武宗的存在。


    這或許也是其後世子孫能割據涼州,建立後涼政權的原因。


    後涼是五胡亂華時期北方割據的十六國之一,都城姑臧,就在武威郡。


    略陽呂氏出身的呂光建立,呂光自稱天王,傳位四世。


    出身這樣的家族,呂嵩自是武藝過人,好勇鬥狠。


    劉禪親自出言安撫,呂嵩才罷休。


    不過麵對郝昭這種級別的人物,劉禪也不做他想了。


    “孤知曉如你這般人物,定然是無法投降朝廷,雖然是愚忠魏逆,但到底也是個忠臣。忠臣不可辱,來人,取白綾,與他們縊死。”


    郝昭似是鬆了一口氣,就如他先前拒絕劉禪的勸降所說的那樣,他的家族跟著曹魏而顯赫。


    並且族人都在後方,他是絕然不可能投降的。


    而今守城失敗,乃是兵家勝敗之常事,不是他的罪過。


    至於他的下場,若是劉禪願意放了他,能活著自然是好,死了,也行。


    而他大概率是要死的,這一點從他被這些人綁起來的時候就想到了。


    捫心自問,若是劉禪將他放走,而曹丕依舊願意任用他郝昭。


    那將來再次麵對劉禪的進攻,他依舊會堅決死守到底。


    莫名的,他覺得劉禪很懂他,因而沒有做多餘的事情就將他賜死。


    郝昭心裏忽然起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他覺得,劉禪這麽幹淨利落的賜死他,不是因為輕視,反而是十分重視才會如此。


    他想的沒錯,劉禪就是因為知曉此人不能為自己所用,所以不能做放虎歸山的事。


    與郝昭一起的四個人一同被拉了下去。


    其中一人驚慌的大喊:“怎麽就直接殺了,明太子我可以投……”


    那是本地的一位大戶,顯然,他並不想慷慨就義。


    “呸,”郝昭一口唾沫噴到那人臉上:“大丈夫死則死矣,有何懼哉?!”


    那人羞赧,支支吾吾的被拖走。


    劉禪心底輕笑:“投降,你沒這個資格,老實去死吧。汝妻女,自有人養之。”


    此次攻城,漢軍又有不小損失,又不能大開殺戒,劉禪隻能將怒火發泄到這些人身上了。


    豪強被處死,家眷全部淪為罪人,女子配給軍中單身卒武,男的充當苦力。


    依附於他們的人口被免除罪責,釋放出來屯田。


    因為是邊疆,所以這些人被編為軍籍,實行的是軍屯。


    主業種地,同時也要進行軍事訓練。


    若是朝廷不征召他們去其他地方的話,差不多就要在這種地、戍邊中度過單調而枯燥的一生。


    大量屍體被集中掩埋,淪為戈壁灘上土壤的肥料。


    其實河西走廊整體上環境還是不錯的,動植物也非常豐富。


    但也有一些路段是比較荒蕪的,武威郡境內東北部半數左右的領土就是沙漠戈壁灘。


    過了河西走廊就是西域,那裏的氣候環境就更好。


    許多地方覆蓋著大片的森林,還有很大的湖泊,水汽充足。


    劉禪是很垂涎這片土地的,為了得到這片土地,他需要驅使胡人力量。


    雷定、曼波等胡人也參與了此次攻城戰。


    雙方精彩紛呈的攻防戲碼讓他們看的眼花繚亂,而這些技藝是他們難以學會的。


    這更加深了他們的固有印象:攻城這種事還是得漢人來做。


    在之後的打理城內城外戰場的時候,雷定看著那躺的到處都是的屍體,還有大量被焚毀的建築,雙眼微眯若有所思。


    “這仗打的,跟劫掠也沒什麽差別嘛,甚至浪費的物資更多。”


    雖然劉禪有及時給軍中將士發放賞賜,但是不準他們劫掠的禁令還是讓雷定很不舒服。


    仿佛是遏製了他身為氐人的天性,接受賞賜遠沒有自己搶來的爽。


    搶劫的爽感是會上癮的,雷定搶劫的經曆挺多。


    所以很想念那種大肆放縱自己的獸性欲望的事情。


    眼前這座城池已經廢掉了,所以他將目光放在了另一座上,並祈禱漢軍不要再將其摧毀。


    雷定打開水袋,頓頓頓的大口喝著。


    裏麵不是酒,而是茶水。


    不是戒酒了,而是不自覺的他就想多喝一些茶水,這讓他感覺很舒服。


    劉禪賞賜給他的茶葉夠喝一陣子,至於消耗完後怎麽辦,他現在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另一座城池也拒絕投降,並擺出了很強烈的抵抗架勢。


    雷定收攏好自己的部眾,以為又得是一場大戰。


    然而漢人那個姓諸葛的卻說:“此欲蓋彌彰,郝昭既死,他魏平焉能守?”


    “城內已知守乃死路,定然會夜遁而逃,請馬、張二位君侯各引騎兵埋伏在此。”


    雷定覺得姓諸葛的在說大話,敵人明明表現的很強硬。


    而且己方大軍不乏騎兵,他們怎麽敢逃跑呢。


    雷定心底輕笑,但並沒有出言,而是靜靜的看著他表演。


    那位姓諸葛的在地圖上點了兩個位置。


    雷定便跟著馬超埋伏在其中一個位置。


    茶水喝少了安神,喝多了可就不利於睡眠了。


    以至於當天晚上雷定很精神,睡不著索性親自去巡邏。


    他本以為會一夜無事,想不到半夜時分,竟然真的有一夥人在不遠處通過。


    馬超立刻帶著他們殺出,狠狠的追殺了他們一通。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他們回軍,便看到漢軍的旗幟已經飄揚在了城頭。


    “唉,”又沒能劫掠,雷定哀歎一聲。


    魏平被活捉了,雷定跟著去見劉禪。


    本以為這家夥也會被劉禪賜死。


    然而,仿佛是走了背運,最近事情的走向總是跟他想象的不一樣。


    “封魏平為安西將軍,平陶亭侯,賜錢五百萬。”


    魏平驚恐萬分,他什麽話都沒說,自己也沒投降啊。


    怎麽就成了漢軍的安西將軍,平陶亭侯了?!


    不管魏平本人怎麽想,反正,自劉禪進軍以來,第一個棄暗投明的魏軍中高級將領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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