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此的刺客是一起動手的,射向司馬的那一箭隻是其中之一。


    每一根箭矢上都淬了劇毒,名曰‘見血封喉’。


    在眾多武俠小說中,我們經常可以看到見血封喉、一擊斃命的招式或是毒藥。


    但是有的人可能會想,武俠小說中的情節都是虛構的,現實中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事物。


    但實際上,還真有這樣一種植物,被人們稱作‘見血封喉’。


    “見血封喉”又被叫做“箭毒木”、“加布”、“剪刀樹”等,是世界上最毒的樹。


    它是桑科植物中的一種。多生長在海拔1500米左右的熱帶季雨林和雨林區域。


    主要分布在我國最南方的那幾個省份,以及東南亞地區。


    劉禪征伐南中的時候,便見到有當地蠻人用之狩獵。


    隻是他們非常重視技術傳承,基本上手藝隻傳給自己的子孫,不進行技術共享。


    蠻人部落中,隻有地位較高、手藝精湛的老人會製備,因此產量較少。


    也就是劉禪用高價從他們手裏收購之後,蠻人部落中才多了不少製毒學徒,產量也有提升。


    民間對於這種植物還有著“七上八下九倒地”的說法。


    意思是說,人中毒之後,上坡最多走七步,下坡最多走八步,在平坦的路上最多走九步,然後人就死了。


    見血封喉的樹液中藏有劇毒。


    它的樹液是呈乳白色的液體,一旦接觸到傷口,就會立刻侵入體內。


    讓中毒的人心髒麻痹、血管封閉、血液凝固,導致窒息死亡。


    這種毒藥經過了醫學院的實驗,對於野豬、老虎等野獸也能毒殺。


    用在一些死刑犯上,少量即致命,成功率九成九九。


    唯一失敗的那個案例是犯人有心髒病,看到要給他注射毒藥而被嚇死的。


    實在是居家旅行、殺人必備良藥。


    梁習的護衛還是很敬業的,盡管他們的指揮官司馬被射殺,周圍的士兵仍保持秩序,立刻圍成一圈將他護在中間。


    然而,梁習的幸運也就到此為止了,一支箭矢徑直插入他的肩膀。


    雖然沒能射到致命部位,但是箭矢上的毒藥開始發揮作用了。


    隻見梁習忽然一手捂住胸口,另一手死死掐著身旁一屬吏的胳膊。


    他嘴唇發紫,麵色慘白,嘴巴微張想要說什麽卻發不出聲音。


    梁習遇刺的消息在有心人的傳播下,很快就在北疆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不少朝廷高官紛紛躲起來不再外出,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目標。


    各地官府戒嚴,衙役四處巡邏搜查凶手,但是基本上隻能在他們的控製區搜查。


    後勤籌措工作戛然而止,各級官吏群龍無首的情況下,並州官場上亂成了一鍋粥。


    因為除了搜查外部,內部也有可能存在叛徒,人人自危。


    除了少數還在盡職盡責辦事的,大多數人已經開始找朝中關係,解釋自己的清白證明自己的無辜。


    而原先被梁習打壓的各家豪強們,此刻雖然心裏高興,但表麵上還是要裝出悲傷的樣子。


    畢竟太引人注目的話就會被盯上。


    而這個消息,也成了促進去卑采取行動的關鍵因素。


    一開始,去卑就對梁習要設立使匈奴中郎將的事情非常不滿。


    因為這是在赤裸裸的侵害他的權力,他是草原上自由的雄鷹,不需要頭上再多一個上級。


    然而當並州從事張景帶著四千鮮卑和烏丸騎兵入境的時候,去卑卻是沒敢動。


    先前有流言說魏軍此次進軍不僅是要對付鮮卑人,很有可能是有更大的胃口。


    這讓匈奴民眾有些不安,雖然可以借此興事。


    但去卑不想成為第一個出頭的,畢竟隻有三千人,曹魏一副蹭蹭不進去的樣子還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


    這就相當於隻是在麵前擺了一坨屎,還沒有逼著他吃下去。


    不過一些準備還是要做的,他聯絡過劉豹,希望和他結盟一同維護匈奴人的利益。


    畢竟如果曹魏真有大胃口的話,應該也是將胡人趕到長城之外。


    雖然去卑在長城之內也有一些利益,但劉豹可是整個部族數萬人都在長城之內,屬於首當其衝的那種。


    果然,劉豹除了沒有實際約定之外,給予了非常積極回複。


    “北疆交給我們來替朝廷守護就行了,我們需要用實力向朝廷證明不需要設立使匈奴中郎將。”


    梁習遇刺身亡的消息傳來,去卑覺得時機到了,他決定趁機鏟除那一坨屎。


    他與劉豹暗中聯絡,請對方出兵堵住張景的歸路,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他便動手了。


    ……


    八月,並州像是陷入了混亂的漩渦之中,發生的大事很多。


    匈奴人出手劫掠,殺死了並州從事張景,瓜分了他麾下的胡騎這件事,反而並不顯得太重要。


    曹魏朝廷已經商量同意梁習的奏疏,並準備將田豫遷升為使持節使匈奴中郎將,就此擱置。


    另外,居住在樓煩一帶的鮮卑部落忽然造反作亂,響應軻比能。


    鮮卑部落的首領名叫烏魯,他跟梁習有殺父之仇。


    他的父親是育延,當年勢力很強盛,常為並州邊境的所匪患。


    一次育延率其部落五千餘騎進入並州境內,使人麵見梁習,希望雙方能夠在邊境互市交易。


    梁習認為如果不聽從其言,則會招來其怨恨。


    若聽任其到州內交易,又恐鮮卑騎兵會掠奪百姓。


    於是梁習一方麵承諾跟育延在一座空城中交易,另一方麵敕令各郡縣做好防務工作。


    然後自己與州治中等官吏率領軍隊前往維持交易秩序。


    市易還沒有完成,負責市易的官吏就將一個胡人抓了起來。


    育延大驚,命令鮮卑騎兵搭箭彎弓,將梁習等人圍困數重,當場的吏民一時惶怖不知所措。


    梁習於是緩緩地呼叫負責市易的官吏,問其先前為何要抓胡人,官吏稟報該胡人強行侵犯百姓。


    梁習於是呼喚育延出來談判,育延到後,梁習當場責罵道:


    “你們胡人自己先犯法,官吏卻不曾侵犯你們,你怎麽敢命令騎兵來恐嚇我方?”


    之後竟直接將他當場斬殺,其餘胡人都被嚇破膽而不敢亂動。


    當時,梁習憑借鐵血手腕確實鎮住了這部鮮卑胡人,但也在烏魯心中埋下了一個複仇的種子。


    現在梁習死了,沒人能壓製住烏魯,所以他起兵造反。


    並州徹底亂成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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