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初出營門,當此突擊,一時失措。


    幸而數百親兵排列十分密集,與魏軍奮力纏上水泄不通。


    且說,劉禪在決定向前的時候便預料到會是怎麽一回事。


    他遭遇了斬首攻擊,而且對方用的也是腦袋。


    就像兩個即分高下也決生死的武林高手在雙手雙腳都用上的時候頭槌對撞。


    劉禪的身邊圍了好幾圈全甲武士,剩下的親衛也是以他為圓心構成了一個幾乎密不透風的防禦半圓對敵。


    而曹真的親兵也是魏軍中吃的用的最頂級的那一批人,一個個壯悍非常。


    這是一場鎧甲的碰撞、肌肉的對抗,雙方都是戰死直到最後一人也不會投降和退縮的存在。


    趙廣雖然被趙雲打熬身體訓練武藝,但不顧一切衝過去後,隻隨便碰上一名魏軍武士便不占上風。


    在下屬的協助下好不容易一劍刺中對方肩頭,沒來的補刀就在另一名魏軍的攻擊下敗退。


    這位太子親衛的統帥,就這麽被下屬狼狽拖回。


    此時此刻,這裏上演著最激烈的死鬥,哪怕頭破血流手腳寸斷,隻要還有意識,就是要去撞去咬麵前的敵人。


    而此時,曹真赫然發現自己推不動對麵防線,腳步已停。


    雖然他是最先衝到劉禪跟前的,但接下來圍過來的都是漢軍。


    這位魏國中軍大將軍,猛地揮劍劈斷所持長矛木柄。


    不隻是剛剛陳到擲斧的行為給他啟發,還是他自有預謀。


    曹真右手緊緊握住‘短矛’,目光死死的盯住約五十步遠的劉禪。


    劉禪渾身寒毛乍起,卻並沒有躲避,或許是意氣用事,又或許是對自己穿著的明光鎧十分自信。


    周圍近臣驚呼,鄧艾更是站到身前,劉禪皆不予理會,反而是張弓搭箭以對。


    屏息凝神,瞅準目標,算好距離,如以往任何一次射箭那樣的動作。


    隻不過這次瞄準的不是野獸也不是標靶。


    論箭術,軍中上下能超過劉禪的不足兩手之數。


    就像他走到今天一直在努力治國理政、強軍富民那樣,他也一直在磨練射箭之能。


    所打造的強軍已經甩到了戰場上,積攢的國力也已全部拿出,現在則是他苦練的箭術。


    竭盡人事倘不能勝者乃是天道不公。


    曹真看著劉禪不躲不避甚至引弓反擊,越發堅定的認為自己來賭這一場是正確的抉擇。


    劉禪不死,魏難不已。


    這一瞬間,沒有什麽謙讓先後的禮節,劉禪一箭射出,對麵也一柄短矛飛來。


    紅羽箭矢遊蛇一般破空向前,箭術精準讓曹真驚為天人。


    曹真反手遮麵去擋,箭矢立刻將其手掌洞穿,箭鋒紮在麵甲上卻因為動能大損而未能破甲。


    未待劉禪感到惋惜,短矛便越過如墜冰窟的鄧艾,撞在劉禪的肩甲上。


    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迸鳴聲,短矛落地。


    群情激奮,太子安然無恙。


    但隻有劉禪自己知道,當此一擊他的整條臂膀都在發麻,根本無法再射第二箭。


    然而,所謂眼見為實隻是妄言,人們最是容易因為把自己眼睛看到的現象誤以為是現實而出錯。


    因為這樣的誤以為,魏軍的氣勢一滯,而漢軍氣勢陡然增加。


    魏軍推進的腳步停止甚至出現了被反推的情況。


    沒人知道曹真麵甲之下是什麽表情和心理,隻知道他絲毫不在意手掌傷痛,隻在廝殺。


    沒什麽目的,隻顧殺死眼前的敵人。


    他身邊的親兵越殺越少,尤其是張南率領數量很少的斥候輕騎衝入他的後方之後,魏軍的減員就更加明顯了。


    雖然張南帶來的輕騎兵沒入近戰後,迅速的就幾乎全員陣亡。


    張南也被砍了一刀,幸虧有坐騎拖著他逃出生路而沒被補刀。


    最後有一輕騎突得最靠近曹真,竟不顧生死飛身一躍,將那個甲胄最精良的魏將撲倒。


    劉禪看得清楚,那輕騎幾乎是一瞬間就被旁邊一魏卒給砸中腦袋,不知是昏還是死了一動不動的躺下去。


    但曹真也確實被撲倒,正要勉力站起時,卻不料被一年輕小將一槍捅入腋下,令之向後跌坐。


    腋下處隻有皮革防護沒有鐵片,顯然曹真傷的不輕。


    同時,本欲去扶曹真的旗手,卻又與最近的一名漢軍相撞。


    緊接著又有更多壯漢撲了過來,用兵器亂砸亂打或用身體去撞去壓。


    轉瞬之間,始終沒站起來的曹真就被一群自己人或敵人,活的或屍體給重重壓在地上。


    鮮血透過甲胄流出,地上形成幾股紅色的水流。


    曹真的頭盔不知是被誰扯下,然後一柄長斧直接劈下,首級落地。


    旗幟也已然倒下,這本應結束的時候。


    場麵卻一反常態的變得更加凶險,此刻漢軍和魏軍將士更加殺性大起,不計生死的奮力搏殺。


    一波是想搶奪屍體。


    一波是想搶回屍體,甚至還有殺紅了眼想要衝擊那位身穿明光鎧的敵將。


    但隨後,東麵王連部、東北麵的張南部拚命趕來,場麵逐漸被漢軍徹底控製。


    本應與乾天衛軍和白毦兵纏鬥的郭淮部最先出現大變動,郭淮的旗幟率先向東,隨後大部隊開始潰走。


    另一側的秦朗部也開始邊戰邊退,但是當有不聽指揮的逃兵出現後,漸漸有演變成敗逃的趨勢。


    總之,魏軍已經是漸漸陷入到了撤離與一定潰散之中,並且這個趨勢會越來越大。


    這一戰,贏了,便是早就做了充足心理準備的劉禪,此時也激動萬分。


    不過他未失去理智,郭淮、秦朗這些家夥太狡猾了,這時候還想著要保留什麽有生力量。


    乾天衛軍、白毦兵迅速向山下殺去,盡可能的去殺傷敵人。


    張南因為被砍一刀,傷口正滋滋冒血,已然無法行動。


    劉禪讓鄧艾接過指揮權,向東突擊去救援霍弋。


    比起張南的傷勢還能一眼看清,此時霍弋已經成為一個血人,身上的血已經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他一直在戰場上,奮戰直到筋疲力盡。


    此刻,他周圍的魏軍看到西坡上分出勝負,也已經開始奔逃。


    然而霍弋卻沒有去追殺逃兵,一是他沒力氣了,二是因為他麵前壓製的一人比潰兵更重要。


    魏將韓榮手中長矛紮透了霍弋的側腰。


    霍弋則是一手鉗住韓榮的長矛,另一手裏的長劍刺中了對方的喉骨。


    眼瞅著對方光張嘴卻說不出話,吐了一口血後徹底斷氣,霍弋才放鬆下來一屁股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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