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先鋒將軍廖化與荊州治中從事潘濬,在向朗的授意下。


    率領地方軍並發動了蠻族沙摩柯等勢力。


    在得到步騭撤退的確切消息後,發動了收複長沙郡的軍事行動。


    麵對這白撿的軍功,三人紛紛表示為朝廷肝腦塗地的時候到了。


    長沙不設防,基本上是大軍開到便能收複的程度。


    隻是與之相鄰的桂陽郡有點難對付。


    孫吳政權任命的桂陽太守是全柔。


    東漢靈帝時舉孝廉尚書郎右丞,董卓之亂時他棄官歸鄉,後孫策入吳,起兵投奔,被任命為丹陽都尉。


    之後孫權拜其為車騎將軍,長史,並徙為桂陽太守。


    當然,就算有些麻煩,其人對抗朝廷王師也隻是螳臂當車而已。


    無非是碾死一個帶殼的蟲子,需要費些力氣而已。


    軍機台謀劃,向朗掛帥,廖化、潘濬、沙摩柯為將,再加上江東造反四家豪強隔絕道路。


    孤立無援的全柔根本沒有破局的可能。


    總之,劉禪跟黃權商議了一番軍機台搬遷辦公地點具體事宜。


    以及對之後的工作重心做出相關指示,便已經到了晚上。


    夕陽西下的時候,太學院的大部分考生都已經離場。


    空曠的考場顯得清冷幽靜了許多,考官們已經將所有考卷封存送到閱卷處去了。


    考院這裏子時才封院,隻要考生們在此之前離開便可以,不會有人提前驅離他們。


    四個時辰八個小時的漫長考試,絕大多數人都已經身心俱疲。


    考完之後,有的人懷疑人生,有的人茫然無措,當然也有的人自信滿滿。


    而他們的共同點就是都需要休息。


    因為這才是第一場考試,後麵還有兩場。


    而讓他們恢複體力和精力的時間隻有兩天,一想到之後還要進行同等程度的折磨。


    不少人恨不得立刻回去吃飽喝足睡大覺。


    當然,也有一批人走親訪友,吐槽試題偏門難度大。


    並且極力貶低自己的預估分數,但是心裏想的是自己肯定比這考得高。


    然後,到時候自己可以如何如何在親朋好友麵前謙虛的裝個逼。


    這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競爭性拉滿,當然激發了人們的爭強好勝心理。


    物競天擇,人的基因裏麵就有爭鬥的屬性,比拚排名很讓人興奮。


    “楊兄,”司馬昭趕到約定的地點,隻見楊囂已經提前在此等候,便迅速上前行了一禮。


    到底年輕氣盛,再加上司馬家作為從將門世家轉為士族的家族。


    從小習文練武的司馬昭,身體素質比一般的士人好多了,八個小時的折磨後依然頗有活力。


    之所以出來的較晚,是因為他的考舍在太學最裏層。


    而司馬昭之所以選擇文舉,沒有去武舉,自然是因為他才十六歲。


    體能並沒有成長到巔峰狀態,參加武舉吃虧。


    而他從小接受精英教育,因此便決定走文舉入仕漢朝廷。


    楊囂神色就有些差了,正在喝著侍女帶來的營養肉粥。


    因為父親死得早,三年守孝期間沒有吃肉,也沒進行什麽習武鍛煉。


    身體素質勉強能達到士人平均水平,算不上強壯。


    見司馬昭也來到,便讓人給他也盛上一碗粥。


    二人食不言的喝完之後,便上了馬車聊天。


    雙方齊齊吐槽了一番算術題後,楊囂自然將重點放在了經學考題的討論上麵。


    楊囂感歎道:“經學分數隻占了三分之一,陛下此舉當真是將儒學的地位給打擊的不成樣子啊。”


    作為歐陽尚書傳家的弘農楊氏,自然是很珍貴很看重經學的。


    雖然科舉依然較為看重經學內容,但是將其從一家獨步的地步降低為重要存在之一的行為,還是讓這些經學士族感受到了一股危機感。


    當然,隻要皇帝沒有廢除察舉製,這些試探性質的動作,還不足以讓他們為此而進行什麽過激的行為。


    而司馬昭就看的比較開了,他司馬家沒有家學,即便是有他也無法借用來漢朝廷這邊打開局麵。


    他倒是認為此次考試中重視農業相關知識意義深遠。


    父兄常常教育他民之本在農,所以他自小認為。


    朝廷若是想要國富民強,就應該免除那些苛捐雜稅,做到不誤農時。


    曹魏這方麵做得就不算多好,如今節節敗退乃是早就有預料的事情。


    此消彼長之下,勝負也不是什麽難以預料的事情了。


    見司馬昭好像在暗自點頭,楊囂試探性問道:


    “三天後的考試,最重要當屬其中的策論,賢弟以為,朝廷會用何種考題來考核我們?”


    對於這批考生而言,已經過去的考試當然值得吐槽,但是更需要關心的還是接下來的考試。


    即便無人教導,預測考題自然也是人之常情,隻見司馬昭陷入思考。


    隨後向楊囂拱手道:“昭試言之,若是有謬誤還請賢兄見諒。”


    “賢弟盡管直言。”


    “好,那昭獻醜了,私以為雖然說策論或以時政,或是考官自己思量問題。”


    “科考作為新事物,沒必要舍近而求遠,故而大概率是是以時政來拷問我等。”


    “當今之時政,則需看朝廷之為政之要,無非軍事與民事兩種。”


    “軍事,則是朝廷與魏、吳之爭。這方麵,大概是從豫州刺史魏文長兵峰東進陳國郡、梁國郡,或荊州刺史向巨達進軍長沙郡、桂陽郡來出題。”


    “民事,則是朝廷對內的牧民與農耕,這方麵涉及範圍就太多了,昭難以預測,從屯田製度到夷狄而華夏之,都是有可能出考題的。”


    聞言,楊囂微微點頭,他覺得司馬昭不愧是高門子弟,所思考的見解和自己一般無二。


    押題本就是多猜,接下來這些方麵隻得都去準備了。


    “郎君,我們到了。”


    隨著馬夫的聲音響起,馬車緩緩停下。


    隨後楊囂司馬昭走出馬車,準備從家裏正門旁邊開的小門進去。


    而此時,十幾名站立在府門前的寒門窮士人紛紛上前拱手:“參見郎君。”


    這十幾人跟楊囂他們同樣都是考生,他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外地來的窮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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