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找工作不費什麽力氣，這邊招工的很多。
路邊有不少招聘廣告，上邊就有聯係電話和招工地點。我打過電話，按地址到應聘地點，負責招聘的人問我。
“個頭不小，你力氣大不大？”
他問的實在，我告訴他道。“我是來應聘技術工作的。”
招聘的人道。“知道，現在經濟不好，一些粗重的活也得幹，你這麽大個子，多幹點也正常。”
什麽叫也正常？
這人說話太不中聽，我決定換一家試試。連走三四家，我大致弄懂其中套路。
想賺錢就要額外多幹活，這規矩全國都一樣，說穿了就是多幹些活，不給你算到工資裏。
國營廠裏有個說法，叫義務獻工。
工廠下崗後出來，我不是以前的自己。
見得多也漲了不少見識，隻不過不再是底層打工人。
打從跟李道長離開家，已經接近兩年，這其間先是西安後是重慶，期間還有上海，我變化了太多。
還是回去和師妹說說情況相信她能理解我的選擇。
回到出租屋，師妹正在整理廚房的用具，看到我笑著問道。
“養家糊口的大神回家了，今天收獲怎麽樣，有沒有找到可心的地方？”
幫她把廚房收拾好，我拉住知風往外走。
附近就有家小作坊，地方不大，在居民區內。
來到小作坊外，我停下腳步，指給師妹看正在幹活的人。
天氣炎熱，許多人汗流俠背的工作，一個四十多女人，脖子上搭一條毛巾，兩隻手在一台鑽床上打螺絲。
知風沒想到這種粗活也有女人幹，她看了一會感歎的說道。
“賺錢真不容易，女人做這麽粗重的工作，太遭罪了。”
我笑道。“師妹覺得她辛苦，這點才哪到哪，一會你再看看。”
知風不再說話，認真的看女人給螺絲鑽孔。
女人手腳麻利動作很快，大概半小時時間，完成一箱的零件。她把鑽床暫時停下，吃力的把箱子抬下去，又換了一箱沒加工的抬上去。
箱子加上零件足足有一百多斤，男人搬動都很吃力，作為女人更是萬分困難。
知風看的仔細，感歎的和我說道。
“這個女人真心不容易，天這麽熱，還要這麽辛苦的工作，值得我尊重。”
我告訴她道。“你師兄原來就是幹這個，每天在工廠接觸機床和零件，很辛苦。
勞動強度沒有他們大，畢竟是國企，和私營的有很大區別。”
知風感歎道。“師兄這麽厲害，想不到你原來也很辛苦。”
我老老實實說道。“今天換了四五家，都是這樣的工作，男性要多付出體力，額外多幹不少活。
你師兄沒出息，怕是幹不動了。”
知風聽了點頭，她能理解我的難處。
“這類工作體力付出大，和腦力勞動區別很大，師兄習慣了動用腦力的勞動，再換回做體力，很難習慣了。”
“所以啊，師妹，師兄怕是不能再做這個了，今天在應聘的地方，我上去試了試，雖然師兄年輕，體力卻不趕從前。
人類有個特性，有好的不要差的，能坐著絕對不會站著。
做工作也是，能賺一百塊，絕不會做賺九十的。 ”
又看了一會，我有些厭倦，拉師妹附近去散步。
“不行的話，我重操舊業，還是幹算命的老本行。
好在這邊不是北方，憑本事吃飯受人尊重，算命的算是高檔職業。”
知風頑皮的笑笑，停下腳步說道。
“我聽懂了。師兄的意思繼續給人排憂解難，這個工作才適合你，是這個意思吧。”
我回答道。“是的師妹，師兄準備還去做算命這行，這邊起點低，不像咱們在重慶，有各種方便條件。
出來曆練，嚐試下底層的酸甜苦辣，不正符合李道長的要求嗎。”
知風聞言笑道。“聽師兄這麽一講，我都覺得是這回事。我覺得這主意不錯，人做事，一定做自己最擅長的。”
我和師妹意見達成一致，最終決定還是做算命這一行。
師妹不知道練攤，我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比如在成都青羊宮的經曆，還有上海靜安寺的見聞。
師妹聽的興奮，烏黑的眼珠亮閃閃的。
“青林，我也要去試試，好不好。”
我舍不得師妹出去，她這嬌滴滴的模樣，風吹日曬的，太唐突佳人了。
想了想我笑道。“這樣吧，師妹。上海前明這裏，你還是別出去了，等過幾個月到了杭州，我帶你一起去。”
知風問我道。“為什麽啊，你又打什麽鬼主意，我不願意了。”
我隻好哄她道。“練攤的事沒經曆過，總得先攢些經驗才好。
我先寫一些詞語，去到打字複印社打印出來，然後塑封一下，再買兩個折疊的小凳子。
這些基本的東西全了，才好去擺攤。”
知風聽了覺得有理，她覺得加上廣告語更能有用處。拉我一起在屋裏想廣告語。
尋思半天，知風整出一句，杞甲大師，神算無敵。
我差點沒笑噴，提醒師妹道。
“咱們是練攤，這麽大口氣，不得被人笑死，還不如實在一點，寫一些務實的話。”知風點頭認可，又說道。“不如寫上神斷過去未來。”
我笑著搖頭，師妹不服氣，要求獨立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
她想了一下午，得到不少好句子，寫出來後，發現都不適合擺地攤用。
最後她隻能無奈的放棄，按我說的方法，還是用最基本直白的方式，在紙上寫要做的事項。
看手相麵相，看八字，搖卦這些字。再加上小一些的字，財運，婚姻，事業，傷災，預測失物，孕產男女等。
決定好內容，知風興致勃勃的和我去打字複印的地方，做了一個a4紙大小的塑封紙。拿回到屋裏，她反複觀看，興衝衝的嚷著。
“我覺得這東西行，決定能養家糊口，讓咱兩個達到人生的巔峰。”
前明算上海的城鄉結合處，我也不好說出去擺攤就能有客人上門。具體成不成嚐試過才知道，我決定明天去先試試。
至於看不看日子，我覺得意義不大，擇日不如撞日。
知風卻改了主意，非要一起去，我說不過她，隻好同意一起去擺攤。
天公作美，第二天是個大晴天，陽光明媚，知風直呼老天爺給力，買了三個折疊凳子，師妹躊躇滿誌，覺得今天一定大賣，客似雲來。
市場找個地方，知風拉我坐下，塑封的紙牌放在地上，等客人自己上門。
越著急越沒人，師妹看著人來人往的市場，人確實不少就是沒人往這看。
知風氣的直嘟囔。“今天各方麵不錯呀，為啥就沒人呢。”
足足兩小時，師妹氣息奄奄，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正在倒氣，一個老年大媽停下腳步。出聲問知風道。“阿拉是算命滴麽？”
知風馬上滿血複活，笑著招呼大媽。
“是算命的，我這可準啦，你想看什麽，大媽？”
路邊有不少招聘廣告，上邊就有聯係電話和招工地點。我打過電話，按地址到應聘地點，負責招聘的人問我。
“個頭不小，你力氣大不大？”
他問的實在，我告訴他道。“我是來應聘技術工作的。”
招聘的人道。“知道，現在經濟不好，一些粗重的活也得幹，你這麽大個子，多幹點也正常。”
什麽叫也正常？
這人說話太不中聽，我決定換一家試試。連走三四家，我大致弄懂其中套路。
想賺錢就要額外多幹活，這規矩全國都一樣，說穿了就是多幹些活，不給你算到工資裏。
國營廠裏有個說法，叫義務獻工。
工廠下崗後出來，我不是以前的自己。
見得多也漲了不少見識，隻不過不再是底層打工人。
打從跟李道長離開家，已經接近兩年，這其間先是西安後是重慶，期間還有上海，我變化了太多。
還是回去和師妹說說情況相信她能理解我的選擇。
回到出租屋，師妹正在整理廚房的用具，看到我笑著問道。
“養家糊口的大神回家了，今天收獲怎麽樣，有沒有找到可心的地方？”
幫她把廚房收拾好，我拉住知風往外走。
附近就有家小作坊，地方不大，在居民區內。
來到小作坊外，我停下腳步，指給師妹看正在幹活的人。
天氣炎熱，許多人汗流俠背的工作，一個四十多女人，脖子上搭一條毛巾，兩隻手在一台鑽床上打螺絲。
知風沒想到這種粗活也有女人幹，她看了一會感歎的說道。
“賺錢真不容易，女人做這麽粗重的工作，太遭罪了。”
我笑道。“師妹覺得她辛苦，這點才哪到哪，一會你再看看。”
知風不再說話，認真的看女人給螺絲鑽孔。
女人手腳麻利動作很快，大概半小時時間，完成一箱的零件。她把鑽床暫時停下，吃力的把箱子抬下去，又換了一箱沒加工的抬上去。
箱子加上零件足足有一百多斤，男人搬動都很吃力，作為女人更是萬分困難。
知風看的仔細，感歎的和我說道。
“這個女人真心不容易，天這麽熱，還要這麽辛苦的工作，值得我尊重。”
我告訴她道。“你師兄原來就是幹這個，每天在工廠接觸機床和零件，很辛苦。
勞動強度沒有他們大，畢竟是國企，和私營的有很大區別。”
知風感歎道。“師兄這麽厲害，想不到你原來也很辛苦。”
我老老實實說道。“今天換了四五家，都是這樣的工作，男性要多付出體力，額外多幹不少活。
你師兄沒出息，怕是幹不動了。”
知風聽了點頭，她能理解我的難處。
“這類工作體力付出大，和腦力勞動區別很大，師兄習慣了動用腦力的勞動，再換回做體力，很難習慣了。”
“所以啊，師妹，師兄怕是不能再做這個了，今天在應聘的地方，我上去試了試，雖然師兄年輕，體力卻不趕從前。
人類有個特性，有好的不要差的，能坐著絕對不會站著。
做工作也是，能賺一百塊，絕不會做賺九十的。 ”
又看了一會，我有些厭倦，拉師妹附近去散步。
“不行的話，我重操舊業，還是幹算命的老本行。
好在這邊不是北方，憑本事吃飯受人尊重，算命的算是高檔職業。”
知風頑皮的笑笑，停下腳步說道。
“我聽懂了。師兄的意思繼續給人排憂解難，這個工作才適合你，是這個意思吧。”
我回答道。“是的師妹，師兄準備還去做算命這行，這邊起點低，不像咱們在重慶，有各種方便條件。
出來曆練，嚐試下底層的酸甜苦辣，不正符合李道長的要求嗎。”
知風聞言笑道。“聽師兄這麽一講，我都覺得是這回事。我覺得這主意不錯，人做事，一定做自己最擅長的。”
我和師妹意見達成一致，最終決定還是做算命這一行。
師妹不知道練攤，我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比如在成都青羊宮的經曆，還有上海靜安寺的見聞。
師妹聽的興奮，烏黑的眼珠亮閃閃的。
“青林，我也要去試試，好不好。”
我舍不得師妹出去，她這嬌滴滴的模樣，風吹日曬的，太唐突佳人了。
想了想我笑道。“這樣吧，師妹。上海前明這裏，你還是別出去了，等過幾個月到了杭州，我帶你一起去。”
知風問我道。“為什麽啊，你又打什麽鬼主意，我不願意了。”
我隻好哄她道。“練攤的事沒經曆過，總得先攢些經驗才好。
我先寫一些詞語，去到打字複印社打印出來，然後塑封一下，再買兩個折疊的小凳子。
這些基本的東西全了，才好去擺攤。”
知風聽了覺得有理，她覺得加上廣告語更能有用處。拉我一起在屋裏想廣告語。
尋思半天，知風整出一句，杞甲大師，神算無敵。
我差點沒笑噴，提醒師妹道。
“咱們是練攤，這麽大口氣，不得被人笑死，還不如實在一點，寫一些務實的話。”知風點頭認可，又說道。“不如寫上神斷過去未來。”
我笑著搖頭，師妹不服氣，要求獨立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
她想了一下午，得到不少好句子，寫出來後，發現都不適合擺地攤用。
最後她隻能無奈的放棄，按我說的方法，還是用最基本直白的方式，在紙上寫要做的事項。
看手相麵相，看八字，搖卦這些字。再加上小一些的字，財運，婚姻，事業，傷災，預測失物，孕產男女等。
決定好內容，知風興致勃勃的和我去打字複印的地方，做了一個a4紙大小的塑封紙。拿回到屋裏，她反複觀看，興衝衝的嚷著。
“我覺得這東西行，決定能養家糊口，讓咱兩個達到人生的巔峰。”
前明算上海的城鄉結合處，我也不好說出去擺攤就能有客人上門。具體成不成嚐試過才知道，我決定明天去先試試。
至於看不看日子，我覺得意義不大，擇日不如撞日。
知風卻改了主意，非要一起去，我說不過她，隻好同意一起去擺攤。
天公作美，第二天是個大晴天，陽光明媚，知風直呼老天爺給力，買了三個折疊凳子，師妹躊躇滿誌，覺得今天一定大賣，客似雲來。
市場找個地方，知風拉我坐下，塑封的紙牌放在地上，等客人自己上門。
越著急越沒人，師妹看著人來人往的市場，人確實不少就是沒人往這看。
知風氣的直嘟囔。“今天各方麵不錯呀，為啥就沒人呢。”
足足兩小時，師妹氣息奄奄，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正在倒氣，一個老年大媽停下腳步。出聲問知風道。“阿拉是算命滴麽？”
知風馬上滿血複活，笑著招呼大媽。
“是算命的，我這可準啦，你想看什麽，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