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她可以得到愛情嗎?她有好好聽話抗拒他的好,可是仍身不由己呀


    媽媽,她不想變成國為王子背叛化成泡沫的人魚公主,可她仍願意、賭這一把,賭他會永遠愛著自己。


    他沒有回來。


    抱著膝蓋,單小浣蜷曲在沙發上,即使披著薄毯也不能抵擋從背心穿起來的寒冷。


    天初亮,籠著薄霧的天光陽進屋內,可惜照不進她黑暗冰冷的心。


    關毅司徹夜未歸,打他手機,轉進語音信箱,他會去哪裏呢?


    心中好多念頭閃過,她努力幫他找著籍借口,手機沒電、和席小姐開了一夜長會、去探望剛出院的黃助理,結果兩人忘情聊整夜


    您撥的電話未開機,請稍後再撥。


    又是同樣的語音訊息,單小浣掛掉電話,將頭靠在膝上。


    這時,狗仔的話一句句跳進她腦海,打擊她的信心,其實她沒有把握,完全沒把握當他曾經深愛的selina回來時,他會如何抉擇?


    是她?還是selina?


    心徹底亂了,像有雙無形大手狠狠抓住她的心髒,讓她無法呼吸,她終於明白夜夜等著父親歸來的媽媽當時心裏是什麽感受。


    關毅司真的去找selina了嗎?


    咯一聲,寂靜空間隱約傳來門把轉動聲,單小浣猛然坐直身。


    “小浣?”關毅司愣住,意外這種時間她竟會在他屋裏。


    “你回來了。”不是劈頭責問他去了哪裏,而是送他一抹笑容,至少他人是平安的。


    “你不會等我一整夜吧?”關毅司在沙發坐下,,握住她的小手,感覺她的手心好冰涼。


    “我昨天遇到很不好的事,突然好想見你,所以”她低下頭,說不出此刻胸膛間翻攪的情緒是什麽。


    聽完狗仔那些話,她回來後隻想投進他的懷裏,好確定自己的愛沒有錯,誰知道卻等了一整夜。


    “發生什麽事了?”關毅司擔憂地問。


    “已經沒事了。”單小浣搖搖頭。


    “抱歉,我當時沒能在你身邊。”關毅司不舍地摟她入懷。


    賴進眷戀的胸懷,單小浣嬌軀微微一僵,嗅到不對輕的氣味。


    “你昨夜去哪兒了?”她勉強擠出不在意的笑。


    沒有聲音,回應她的是沉默。


    “毅司?”她抬頭望入他的眸。


    隻要他說,她就相信。


    “昨天我有個朋友氣喘發作送醫,因為她在這裏沒有親人,我在醫院陪她一夜。”他低語,俊顏有絲不自然。


    當你替關毅司設想時,他會怎麽對你?你這麽做真的值得嗎?


    她忍不住又想起討厭狗仔的話。


    “原來如此。”單小浣輕輕點了頭,更用力抱住他,因為這樣她才能隱藏心碎的神情,還有不爭氣泛紅的眼眶。


    隻要他說,她就相信。


    她真的會相信他,既使他身上沾染女人濃鬱的香水味,她還是選擇相信他。隻不過她無法阻止胸口像快撕裂的痛和湧進眼眶的淚水,看來她沒有想像中的堅強。


    “小浣?”她抱得好緊,讓他覺得奇怪。


    “你一夜未眠一定很累了,快去休息吧!”單小浣慢慢退出他的懷抱,慶幸長發能遮住她的神情。“我想去醫院看媽媽。”


    “媽,我來看你了。”推門,單小浣探出笑顏,充滿朝氣的喊。


    “咦?你今天這麽早?”單雪恩訝異,趕忙坐起身。


    “因為人家想你嘛!我帶了你最愛的早餐來喔!你趁熱慢慢吃。”


    心情像是異常亢奮,單小浣一進病房就忙東忙西,一下洗衣水果,一下換花瓶的水,就是不好好坐下來麵對單雪恩。


    “小浣。”被她走來走去的身影惹得頭暈眼花,單雪恩抓住她的小手。“先別忙,坐下陪我一塊兒吃。”


    “我還不餓,媽吃吧!”單小浣不敢直視母親。


    “小浣,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單雪恩定定望住她許久。


    唉,她的臉真的完全藏不住秘密啊!


    “沒事,隻是昨晚沒睡好,作了噩夢。”對!就是一場噩夢,一場她好想盡快結束的噩夢。


    “真是這樣?”知女莫若母,單雪恩不信。


    “真的。”小浣用力點頭。“你也知道我從小膽小怕鬼,我睡前不該看鬼片的。”


    單雪恩緩緩鬆開手,粉唇揚起淡笑意。


    “傻孩子,膽子小就別看,他沒陪你嗎?”她不著痕跡的問。


    “他?哪個他?”


    “還會有哪個他?”單雪恩靜靜看著小浣,清澄眸光仿佛早已看出她的破綻。


    身為母親,她多怕女兒會走上和她一樣的路,小浣個性倔強,受了傷也從不喊疼,所以當她聽見她也是愛上那樣光華四射的男子,她時時刻刻都在為女兒擔心。


    “哦他呀!他昨夜很忙,他去開會。”即使床單已經很平整,單小浣還是不斷來回撫平,繞得心神不寧。


    單雪恩把女兒拉近身側,語重心長的說:“小浣,把心事說出來,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候,像我,不就常常在你麵前泄漏脆弱的一麵嗎?”


    “媽?”沒想到媽媽會突然這麽說,小浣心口微酸。


    難道媽媽看出什麽了?


    “媽最近常在想,如果能好好養病恢複健康,或許就能出院跟你一塊兒住了。”撫著她的長發,單雪恩輕語。


    小浣照顧她太久太久了,是她該負起做母親的責任的時候,將可能受傷的孩子收回羽翼下保護。


    “媽,真的嗎?”小浣眼睛一亮,不敢置信。


    “我問過醫生,按時服藥或許能控製病情,要出院過正常的生活並非不可能。”單雪恩笑答。


    “媽,那你服藥吧!我一定記得提醒你按時服藥,這樣我們就能一塊兒住了。”單小浣高興地拉住母親的手,眼前已經浮現和母親同住的美好畫麵。


    “好呀!”看見女兒的笑,單雪恩眸底揉進暖意,隱泛淚光花。


    從前自己總是怨天尤人,恨孩子的父親移情別戀拋家棄子,她又何曾注意自己可憐的女兒?她從小到大為了她而努力著,吃了苦也不喊苦,多麽讓人心疼。


    所以她想通了,女兒若能得到幸福是再好不過,如果不能,那麽就由發她這個做母親的來疼她吧!


    “嗯。”小浣挽住單雪恩的手,期待地閉上眼睛。


    和媽媽兩個人一起快樂的生活,有個溫暖的家庭,一直是她的夢想啊!


    “我要說的話那天都跟你說清楚了,你還來糾纏我做什麽?”氣憤的低吼聲在冷清的小巷弄裏響起。


    單小浣用力甩開被掐製的手,感覺手腕像有火在燒,好痛。


    “高小浣,老子是來給你最後的機會,你應該要感激流涕才對!”狗仔雙手插在褲袋中,一臉痞笑的接近她。


    “不管你想跟我說什麽都是白費力氣,我的答案是no!”單小浣堅決地回望他。


    “真是很傷腦筋的固執耶!你這脾氣遺傳誰?高宇?還是那個殺夫的精神病母親?我看比較像單雪恩!”狗仔故意用話刺激她。


    “閉嘴!”單小浣怒不可遏的大吼,無法忍受別人汙蔑她母親。


    當時的情況她親眼目睹,是高宇一財用塢的話語傷害她媽媽,媽媽才會一時情緒失控拿刀傷人,誰知道那一刀卻斷送高宇的棒球生涯,當時新聞過度渲染,將她媽媽形容成殺夫,其實事實不是那樣的。


    “隨便你怎麽說,你媽是不是精神病與我無關,我說了,我是來給你最後機會的。”狗仔無所謂的聳聳肩,從大背包裏取出照片。“癡情女,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麽。”


    瞪著他手中的照片,單小浣沒動。


    “拿去看啊!不會要我送到你眼前吧?”狗仔沒耐心的催促。


    冷冷瞟他一眼,單小浣終於不情願地接手,當她看清照片時親密相擁過馬路的男女時,她瞳眸倏縮,胸口像快要炸開來。


    照片裏的男人是關毅司,而照片裏的女人即使沒見過麵,她也能猜出她是誰——


    selina


    “然後呢?”將照片塞回狗仔的手裏,單小浣揚起下巴反問,不讓他瞧出任何情緒。


    “拜托!姓關的都背叛你了,你還傻傻的站在他那一邊嗎?早說你隻是替代品啦!”


    “這種照片不能算什麽。”單小浣撇嘴另開臉。


    “高小浣,你別再自欺欺人啦!”狗仔嘰笑。


    “我說了,我姓單。”她糾正。


    “好好好,單小浣。”狗仔難得聽話,高抬雙手表示妥協。“我們合作吧!給關毅司幾分顏色瞧瞧。”


    “”


    “你還在猶豫什麽?他可是一邊說愛你,一邊和selina糾纏不清,這不是擺明了劈腿嗎?你真甘願被他玩弄於股掌間?”他拚命慫恿。


    他的話像把鋒銳的刀,一財戳痛她的傷處,傷得她血肉模糊。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單小浣忍無可忍的問。


    “我要他們更露骨煽情的照片。”


    “你不是已經掌握他們的行蹤拍到照片,還用得著向我要嗎?”單小浣嘲諷。


    “還不夠,我要關毅司別墅的鑰匙,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拿到。”狗仔狡猾地說。


    “別墅的鑰匙?你想做什麽?”單小浣緊緊皺眉。


    “我懷疑他會把selina藏在別墅裏,隻要在他房間裏裝幾支隱藏式攝影機哈哈哈”他發狂似的笑。


    瞪著他掙獰的笑臉,單小浣懷疑他瘋了。


    “死心吧!我不會幫你的。”單小浣丟下話,直接越過狗仔離開。


    “喂!我話還沒說完,你想去哪兒?”


    突然遭人用力拉扯,單小浣隻覺眼前一花,背心狠狠撞上石牆,痛得眼淚全擠進眼眶裏。


    “高小浣,你別給你臉不要臉,為了那個背叛你的男人,你連你媽都不顧了嗎?”狗仔陰狠地問。


    “我當然在意,不過要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你請自便,我辦不到。”單小浣硬是將眼淚咬在眼底不喊疼出聲。


    “挺牙尖嘴利的嘛!等我賞你幾巴掌看是不是還同樣硬脾氣?”狗仔氣紅眼,當下揚高手。


    單小浣咬牙閉眼,等著狠狠甩下的疼痛。


    “喂!你做什麽,欺負女人啊?”前方傳進兩名人高馬大穿著運動服的男學生,見狗仔作勢打人忍不住出聲喝止。


    “呿!我會再來找你!”狗仔聽見聲音立刻轉身就跑。


    逃過一劫的單小浣鬆口氣,整個人疲軟無力的蹲下。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們幫你報警?小姐?”男學生熱心地問。


    “不用了,謝謝你們,我回家休息就好了。”此時她無法再應付其他事,隻想回家休息。


    42寸的液晶電視裏在播此什麽,單小浣完全沒看進眼裏,她轉著手,感覺手腕好疼,背也好疼,腦中紛紛亂亂的仍是下午狗仔對她威餓脅利誘的畫麵。


    不行,她不能受他威脅,她得想辦法逃出困境才行,一定有辦法的。


    屋子另一頭,關毅司正更衣準備出門。


    "我已經要出門了,好,我知道,你先休息別胡思亂想。"關毅司掛掉手機,剛走出房門冷不防迎上小浣。


    照片裏親密的影像跳進好腦海。


    “你要出門?”看見他的裝扮,單小強撐起笑容問,這幾天她憶能將真正的情緒隱藏得很好。曾經說要緊緊和她黏在一起的男人,如今天天早出晚歸,心思早不是放在她身上。


    “嗯。”關毅司濃眉微翹旋即舒展開來,始終沒有對上她的目光。


    “路上小心。”強迫自己別多問,單小浣不管情況看起來多糟糕,仍要自己相信關毅司。


    愛情就該信任,不是嗎?或許等時機成熟的時候,他就會向她坦白。


    “我很快就回來,不超過兩個小時。”他保證,但看見單小浣微僵的表情後話在舌尖頓住。


    記憶裏,前天他也是如此保證,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結果他回來時又是大半夜。


    “沒關係,你慢慢來,我也要去醫院。”偏著頭,單小浣還他一抹微笑,像一點也沒多心。


    聽似再普通不過的回答,其實是她的體貼,醫院僅然已經變成她的避風港。


    見她笑著越過自己,不知是他的心虛抑或錯覺,他看見她臉上一閃而逝的落寞。


    “小浣。”他驀然拉住她的手,將她摟進懷裏。“給我一點時間,現在我”


    單小浣表現出來的全然信任讓他無比自責,罪惡感急速爬升,他想和她提selina的事卻說不出口。


    就再給他一些時間處理吧!


    “你在說什麽?不過就出個門,我像那種不給男朋友空間的人嗎?”單小浣輕聲截斷他的話,在他頰邊落下一吻。


    赫然發現向來勇敢的自己也有懦弱逃避的時候,竟不敢聽他把話說完。或許,其實她很害怕吧!害怕他已經做出抉擇,聽見他說要離開。


    她心中暗罵自己。不幹不脆,提得起放不下!


    “小浣?”總覺得她在逃避自己,關毅司啞聲低喚。


    難道她察覺了什麽?如果她真有成感覺,為何不當麵質問他?


    “你不是要出門?怎麽還站這兒?”沒聽到身後有腳步迅捷,單小回頭,卻見他正眨也不眨地望住自己。


    一時之間心好慌,害怕他會突然說出“我們分手吧”,她還沒做好心裏準備。


    “我走了。”該說的終究沒說,關毅司腳跟一旋掉頭離開。


    終究,他沒發覺她手腕的傷啊!


    “路上小心。”眼眶熱熱的,可她不能哭,她隻能逼自己擺出最正常的神情,更不敢回頭,因為害怕迎上他的眸光,她最引以為傲的堅強就要粉碎崩潰。


    冰冷關門聲在身後響起,單小浣深吸口氣,淚水一顆顆滾出眼眶,不能克製的,眼前忽然閃過父親頭也不回甩門離去的畫麵。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就是因為太了解關毅司的深情執著,所以明白selina在他心裏的分量,明明眼睜睜看著他兩邊猶豫,她卻連恨都恨不起來。


    她真的不想嫉妒、不想胡思亂想,可是她真的感覺到和關毅司的緣分就要盡了。


    “關關,都這麽晚了,你還要趕回去嗎?今晚留下來吧!”selina接過關毅司遞上的熱茶,輕聲道。


    “快喝吧!等你喝完我要回去了。”關毅司淡道。


    “你還真愛她呀!連我提議願意和她一起分享你的愛,你也毫不考慮的回絕。”低頭望著杯內淡青色液體,selina掩飾不住語氣裏的嫉妒。


    “你胡說什麽?誰都沒必要委屈自己跟另外一個人分享愛情,這樣對誰都不公平。”關毅司低斥。


    “可是我甘願,如果這是唯一能和你在一起的方式。”selina抬起絕美容顏,晶瑩淚珠滾出眼眶,楚楚可憐的。


    “別再說這種傻話,我不會背叛小浣。”說這句話的時候,關毅司大手悄悄緊握成拳,其實嚴格論起,他已經背叛她。


    他不該答應和selina見麵的,偏偏此時他無法放著病弱無依的她不管,總之他已經打算好了,等selina病情穩定下來,他不會再和她見麵。


    “單小浣真的這麽好嗎?好到讓你忘了我?”selina感到好不甘心。


    他疼寵的語氣字字句句刺進她心裏。


    “那麽我呢?我們曾經有過的感情就可以輕易舍棄?”她任性地用力把杯子往桌上一擺,淡青色液體淺得滿桌。


    “selina,有時候錯過就是錯過了,感情是不能回頭的。”關毅司平靜地道。


    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這般狠心,她一直以為他會永遠愛著自己,癡癡等她回心轉意。


    所有如意算盤全亂了,到底是誰毀了這一切?


    “你說過,單小浣獨立自主又聰明,和我的柔弱不一樣,既然這樣,為何你不能放棄她?反正她可以照顧自己。”selina幾乎是在哀求了。“關關,我不能沒有你,我隻剩下你了,如果連你都棄我不顧,我要怎麽活下去?”


    見她哭得肝腸寸斷,關毅司要說毫無所感是騙人的,畢竟他曾經用全部的生命常常愛過這女人。


    “我可以以好朋友的身份幫助你走出困境,但是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關毅司明白的表示,他不想再瞞著小浣了。


    “這就是你的回答?”selina邊哭邊捶打他的胸膛,情緒崩潰。“說了這麽多,你還是一樣不要我?”


    老天啊——她怎會走到這種地步?一年前她曾有人人稱羨的男友和生活,因為被寵壞的小小不滿足,看她毀了什麽?


    “selina,你冷靜點。”關毅司用力抓住她的雙手,要她看著自己。“這不是你人生的終點,你還會認識其他人的,說不定明天明天你就會遇見你的mr.right。”


    “關關”她淚眼蒙朧地望著他。


    “我們的感情,真的都過去了。”


    天色初亮,街道冷冷清清。


    關毅司停好車,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出車場。


    “你不要再來找我,不管你開出什麽條件我都不會答應你。”小巷弄另一頭隱隱約約傳來交談聲。


    “別這麽頑固,對姓關的死心塌地對你有什麽好處?他昨天不是又去找她了?”


    “你偷窺我們?”聽凶他這麽說,單小浣心一跳,這句話說得有些大聲,像故意要說給誰聽。


    “拜托,連你們的行蹤都不知道,我要怎麽辦事?好了,廢話少說,趁他不在家,快去找看看有沒有他別墅的鑰匙。”狗仔不耐煩的說。


    “你要鑰匙幹嘛?”單小浣明知故問。


    狗仔古怪地瞪她一眼。


    “你有失憶症還是老年癡呆?昨天不是告訴過你,拿到別墅的鑰匙,我才能找機會進去裝隱藏式攝影機呀!笨蛋!”他粗魯地道。


    抓到了!


    “我不要!我才不幹這種事。”成功引誘他說出企圖,單小浣心中微喜,手心牢牢握住口袋裏的錄音筆。


    還差一點點,她還得有他恐嚇的證據才行。


    昨晚她想通了,與其一再受狗仔威脅騷擾,還不如拿證據報警,雖然很可能因為她的決定而毀了她和媽媽得來不易的平靜生活,可她仍願意賭一把。


    隻有這樣做,她和關毅司才可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高小浣,你真的很死腦筋耶!真要我報導殺夫案小孤女愛上花心男星的新聞嗎?”狗仔啐了口。“真不懂你怎會愛上關毅司……”


    “小浣愛上我有什麽不對嗎?為什麽她不能看上我?”熟悉的嗓音自巷口傳來。


    “毅司?”單小浣怔忡,沒想到他會在此時出現。


    “關毅司?”狗仔狠狠嚇一跳,直覺捂住曾被一拳打斷的鼻子。


    “怎麽不回答我?方才威脅小浣的時候不是咄咄逼人嗎?”關毅司冷嘲熱諷,雙手插在褲袋中,緩緩地走近。


    “姓關的,你別靠過來喔!再靠過來,我、我就告你傷害!”狗仔見到關毅司像老鼠見到貓,緊張到結巴,和方才耍流氓的模樣有天壤之別。


    “難道說你隻敢欺負女人?”關毅司語氣聽似平和,實則怒火熊熊燃燒。


    “姓關的,你、你、你——別以為我真的怕你。”狗仔強裝勇敢。


    “你是該怕我的,小浣是你可以欺負的對象嗎?”關毅司挽起衣袖朝他邁出一大步,作勢要揍人。


    狗仔嚇得血色盡失,倉皇後退差點撞上石牆。“姓關的,這次我真的會告你傷害喔!不、不準靠近我!”


    “毅司,不要——”單小浣趕忙上前拉住關毅司,怕他一時情緒失控動手,之前留家查看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我會再回來的!”見單小浣拉住關毅司,狗仔馬上逃跑。


    “討厭的家夥……”關毅司撇撇唇,回頭看向小浣,問出擱在心裏的疑問。“他剛才說的殺夫案小孤女是指什麽?”


    瞬間,單小浣臉色刷白。


    ☆☆☆


    未開燈的屋內一片寂靜,窗外天光灑不進來,一如他們此刻沉重的氣氛。


    “……他威脅你多久了?”聽完單小浣的回答,關毅司神色難辨,淡淡這麽問。


    “有一段時間了。”坐在另一頭低著頭,單小浣用幾不可聞的聲量說道。


    “為什麽不告訴我?”關毅司咬緊牙。


    被狗仔威脅這麽嚴重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他?為什麽一個人獨自承擔?難道在她心裏,他不是能分擔心事的對象嗎?


    為什麽不告訴他……


    單小浣閉閉眸,沉默了好久才開口。


    “一開始不知道如何對你說,到後來,也沒機會說了。”


    一開始,她猶豫該不該坦白自己的身分,畢竟那是她心裏一道沒有愈合的傷疤啊!到後來,是他的心思已不在她身上,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說呢?


    “你不用獨自麵對的。”他才不介意什麽情殺小孤女這種鬼說法,人家愛搬弄是非就由他們去說吧!大不了他退出演藝圈,他最在意的是她……


    “可是很多事,總得一個人麵對的。”單小浣輕聲說道。


    “小浣?”關毅司錯愣,不明白她這句話到底什麽意思。


    “狗仔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不可能受他威脅背叛你的,我已錄下對話,晚點就去報警。”單小浣低語,蒼白小臉沒什麽表情。


    “我從沒想過你會背叛我。”關毅司皺眉,不喜歡她這種說話的語氣,空洞洞的,像是沒有靈魂。


    “還有,你也不用兩邊為難了,你就跟著你的心走吧!好不容易重回懷抱的愛情,別因為罪惡感錯過了。”單小浣啞著聲說道。


    昨夜她想了一整夜,與其揪著心等他提出分手,倒不如自己先離開,就當作是她最後的溫柔,不忍見他左右為難。


    “小浣,難道你——”關毅司俊顏微變。“為何你從來不說?”


    “沒錯,我早就知道selina回來了,你這些日子早出晚歸都是去見她,這些都拜大嘴巴狗仔所賜,我不想知道都不行。況且,又何必多說什麽呢?”她原以為會哭的,結果沒有,連自己都意外的平靜,幹幹的眼眶沒有一點淚意,可能是都流盡了吧!


    他和她父親不同,父親是濫情,享受著愛情遊戲,而他,是太情深義重所以放不開。


    “你本來就一直愛著她的,沒道理因為我而為難,沒關係,我真的了解。”


    她到底了解什麽啊?他或許對selina還殘留著幾分感情,但那不是男女之愛,而是相處多年類似親人的情分,無法完全棄她於不顧。


    “小浣,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selina是……”


    “是什麽?不管是什麽都無法反駁這些日子你和她在一起的事實。”單小浣輕輕截斷他的話。


    沒辦法,她真的很愛他,可惜愛太短、甜蜜太少,好快就麵臨分開,害她還沒有完全的心理準備。


    她一直都是非常理智冷靜的,即使麵對眼前這種時刻,她也告訴自己不能被情緒影響,不要恨、不要怨,他們曾經一起快樂過,不是嗎?


    “小浣——”關毅司嘶啞低喚,感到愧疚。


    他明白不論怎麽解釋,這些天對她都已經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是他的錯,他該要彌補。


    “小浣,我——”平時能言善道的嘴如今語塞,他想不出什麽話來安慰小浣受傷的感受。


    夠了,有他這種為難的神情就夠了,代表他的心裏曾經有過她的。


    “我累了,昨天一夜沒睡,有什麽話下次再說吧!”單小浣起身走到門邊,輕輕拉開門,沒有回頭再看關毅司一眼。


    “再見。”


    她沒說,她昨天匆匆退了房子,也替媽媽辦了出院手續。


    她沒說,她已經替他做了決定,不忍他夾在中間煎熬,選擇退出。


    關上門,她關上短暫的愛情,卻不怨。


    媽媽,愛一個人不是非要全部占有不可,我——


    學會了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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