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實際上, 岐南隻有最初二十年才會這麽瘋狂地思念她, 再往後, 他已經不怎麽難過了,而這也更多的成為了一種習慣。岐南有些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挺薄涼的。他抬眼看看安靜注視著自己的峸鴻劍君,繼續笑著道:“大概在兩百歲的時候吧,那會兒我是個元嬰期修士,曾經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去尋找我娘說的‘濮陽氏’。”“南天洲雖然是十二洲中最小的一個,但相對於一名元嬰期來說還是太過龐大了。南天洲凡人的國度何止千億,也每年都在興衰更替著……我隻能一點點去找、去打聽,最後終於打聽到了一點消息。”岐南半眯著眼睛,一邊回憶一邊道:“有個老翁告訴我,曾經有一個以封地‘濮陽’之名為姓氏的王侯家族。那是個有‘仙人’的家族。”“不過他還說,二十多年前濮陽氏不知道為什麽背叛了那個國家的皇帝陛下,在戰敗後舉族隱姓埋名逃走了。”岐南攤了攤手,“當時我覺得這裏麵水有點深,為了安全起見,就沒有再繼續查下去了。”峸鴻聞言微微蹙眉,問道:“可需要幫助。”皇天劍門的督天山主掌情報,可監察天下。雖因源靈潮汐影響難以與其餘十二洲消息互通,主要監察範圍隻在大荒洲上,但多多少少也是有能力打聽些事物的,而且效率肯定比岐南獨自去找高得多。要不然他當年也沒辦法得知岐南身處南天洲。岐南:“算了,這種事兒也沒什麽意思,隨緣吧。”他說完又擓了一勺奶油,盯著看了兩秒,沒吃,又把它均勻地抹回了蛋糕上。岐南歪著頭繼續和峸鴻劍君搭話:“劍君大人,我都把我以前的事情告訴你了,公平起見你難道不該也說兩句嗎?”峸鴻:“……”岐南看見峸鴻劍君露出點迷茫的眼神。他有點奇怪,問道:“怎麽了,不能說?”峸鴻:“……不是。”岐南微挑起眉:“那我幫你開個頭?比如你十歲的時候在幹什麽?”峸鴻:“修煉,處理門派事物。”岐南有點詫異:“你這麽早就開始處理皇天劍門的宗門事物了嗎?厲害啊峸鴻劍君。那二十歲的時候呢?”峸鴻:“……修煉,處理門派事物。”岐南的表情略微有些古怪,他有了點預感:“一百歲的時候?”峸鴻木著臉:“嗯。”岐南抬手捂著嘴看著峸鴻,似乎若有所思。峸鴻沉默地與他對視。“噗。”岐南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峸鴻劍君,你好慘啊!”岐南笑得有點喘不過氣,明明這家夥生來就擁有一切,但怎麽就是有種迷一樣的可憐感?他在峸鴻無言的目光注視下笑了足有半分鍾,才終於止住了笑。他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當年曾經在秘境裏遇到過峸鴻劍君,而之前買的那副畫作中,年幼的峸鴻劍君還在給自己弄燒雞吃。所以這位大少爺說的“修煉”可能也不是他想的那樣單調。岐南想到這裏有點好奇地道:“說起來我還沒問過你,上次那副畫是怎麽回事啊,畫上看上去你也就十來歲吧,修為應該也就築基期左右,怎麽會一個人跑到皇天劍門外?”峸鴻:“那是皇天劍門內的一片荒野,畫應該是出自宗門的外門弟子。”岐南:“哦,那你為什麽會在那?”峸鴻:“算錯金烏秘境產出資源,被我父懲罰,繞護山大陣邊緣界石跑三圈。”岐南的神色變得有點古怪。他又問:“所以三圈你跑了幾天?”峸鴻:“……九十二天半。”岐南抹了把臉,把臉埋在掌心裏,努力忍笑。不行了。這大少爺怎麽這麽可憐。也太可憐吧。靠。過了一會兒,岐南放下手,繃著嚴肅的表情繼續問他:“那六十年前你被困在那個禁製陣法中,難道也是被罰了?”峸鴻沉默了一會兒。岐南催促他:“嗯?”峸鴻:“……不。”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那時我已突破至大乘期。”岐南:“所以?”峸鴻:“有能力離開皇天劍門護山大陣而不讓我父發現。”岐南:“哦,然後呢?”峸鴻:“我就趁他回宗門時跑了。”岐南:“……”峸鴻冷冰冰道:“他身為門主,也該熟悉一下宗門事物了。”岐南已經不知道自己能說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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