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程翠竹那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入目便是沈衝那熟悉的身影。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微笑,隨後輕聲問道,想了解自己昏迷之後所發生的事情。沈衝微微頷首,不緊不慢地開始簡單敘述起那之後的經過。程翠竹靜靜地聽著,待沈衝講完,她微微皺起眉頭,語重心長地對沈衝說道:“你太衝動了,如此一來,我們和飛雲寨之間的關係可就徹底沒法緩和了。”然而,沈衝的眼神中卻滿是堅定,毫不猶豫地堅決說道:“她們敢傷害到你,別說是飛雲寨,就算與整個武林為敵,我也絕不後悔。”程翠竹雖然覺得沈衝此舉確實有些衝動,但心中卻也湧起一股特別的感動。


    這時,沈飛鳳望向沈衝,開口說道:“翠竹嫂子醒了,我們回清風門吧!”沈衝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就在這時,程翠竹卻突然說道:“我們應該去飛雲寨的禁地看看,我感覺你們回來的太早了,那裏有太多的秘密尚未揭開。”沈衝麵露擔憂之色,說道:“過幾天等你身體好些了再去吧,我擔心你的身體狀況。”程翠竹微笑著回應道:“我沒事,我怕時間久了,他們會有所改變。”沈衝思索片刻後說道:“那這樣吧!你們回去,我自己去禁地看看。開始是因為心裏放心不下你,現在你沒事了,我自己去就行。”程翠竹也深知自己的身體確實有些虛弱,便答應了沈衝的提議,同時囑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隨後,沈飛鳳和金楚霄、錢召三人護送程翠竹踏上了回清風門的路途。


    沈衝獨自一人來到飛雲寨,抬眼望去,這裏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熱鬧景象。四處都是哭聲回蕩,還有個別的人正忙著搬家。沈衝沒有絲毫猶豫,徑直朝著禁地走去。一踏入禁地大門,這裏已是空無一人。此時,沈衝才得以靜下心來仔細觀察這個地方。屋子極其寬敞,正中間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椅子,椅子前方是一座精致的假山,後麵則整齊排列著六扇門。沈衝依次將六扇門推開,其中一個房間是寬敞的大廚房,另一個是一個規模宏大的餐廳。而另外四個屋子裏麵,每間都擺放著一張大床,很顯然,這裏應該是柳成河尋歡作樂的場所。沈衝無奈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這柳成河可真會享受啊!活脫脫像個皇上。”接著,他又在心中暗自思忖,這裏按常理來說應該養著一些打手護衛才對。於是,他開始四處尋找起來。這時,他發現其中一個大床房的床邊有一個木櫃,打開一看,裏麵擺放著一些武功秘籍。在旁邊的書架上,也有不少武學書籍。沈衝心想,這個應該是柳成河自己練功的屋子。他又想到,如果有暗道的話,那一定就在這裏。於是,他開始在房間裏到處摸索著。


    突然,他使勁一推後麵的牆,令人驚訝的是,這牆就像一個轉門一樣,緩緩旋轉了一圈。頓時,一個門出現在眼前,裏麵是一個通往地下的台階。通道兩側的牆上插著明亮的火把,使得裏麵十分亮堂。沈衝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下走去,走了一會兒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平整的走廊。走廊兩邊分布著十幾個門,沈衝隨手推開了一個門,隻見這裏竟然是一個專門給人用刑的牢房。牆上掛著幾種令人膽寒的刑具,地上還有未幹的血跡。沈衝心中一緊,馬上又推開幾扇門,裏麵的情形都是如此。他不禁在心中感歎,這柳成河簡直就是一個魔鬼,竟然用這些殘忍的刑具來對付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們。


    這時,他又推開一扇門,突然看到裏麵有幾個十八九歲的姑娘。這幾個姑娘一看到沈衝,都嚇得連忙跑到一個角落裏蹲在一起,渾身顫抖著。沈衝趕忙說道:“你們別怕,我是來救你們的。”


    這幾個姑娘個個生得十分漂亮,她們那驚恐的眼神中仍帶著一絲茫然。其中一個膽子稍大些的姑娘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什麽人啊?你不是柳族長的人嗎?”沈衝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不是,柳成河已經被我打跑了,現在你們都自由了,都可以回家了。”沈衝說完,便側身將房門大大敞開,自己則站到一旁。這些姑娘們起初還有些遲疑,她們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左右張望一番,確認外麵確實沒人看守後,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緊接著,她們就像一群受驚的小鳥,呼啦一下子瘋狂地跑了出去。然而,最後卻剩下一個姑娘,她緩緩走到沈衝麵前,然後雙膝跪地,聲音中滿是感激地說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沈衝連忙上前扶起她,溫和地說道:“姑娘不必客氣,你能給我介紹一下這裏的情況嗎?”這姑娘微微點頭,開始講述起來:“我是今年二月被帶到這裏的。到了這裏後,柳成河就從我們當中選出幾個他喜歡的人留下來,其中就有我。如果順從他,我們就在這裏什麽都不用做,他隨時點我的時候,我就伺候好他就行。其他時間就在這裏呆著,有時候幫著做飯、洗衣服。”沈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問道:“這些我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他們這裏有多少人,還有有多少厲害的人都是誰,還有就是哪裏有出去的路?”這姑娘認真地回答道:“這裏的姑娘一共有四十多個,各有分工,有的是做飯的,有的是洗衣服的,還有的是扇扇子的,還有跳舞的。不過所有的人都要任他柳成河選擇晚上陪他。另外,這裏有三十多個看守,這個你有可能都見過了。最為厲害的人除了柳成河,就是有一個魔教教主騰乙鶴也經常來。每次在這裏他都會選上兩個姑娘玩幾天再走。柳成河有兩個暗衛,不到他喊,那兩個暗衛是不會出來的。他還有一個貼身保鏢,是一個叫陶玉川的人,那個人最壞了,這裏好多姑娘都被他打過,他還親手殺了很多姑娘。至於你說的出去的路,我隻知道前麵有一個他們把守的門,很多姑娘都是從那門送出去的。至於門是通往哪裏的,我就不知道了。”沈衝又追問道:“那你知道柳成河和外麵的什麽人或者什麽地方有來往嗎?”這姑娘思索片刻後說道:“我知道他和元朝的一個貴族經常有來往,那個人來過兩次,柳成河和那個人稱兄道弟的。那個人好像叫張定厚,據說他好像是張定邊將軍的弟弟。”沈衝一聽,心中暗道:“那就對了,我猜他是一定會找一個靠山的。”然後,沈衝又詳細詢問了那個門的位置後,讓這姑娘先走了。沈衝來到了一個角落裏的一扇門,這裏不太顯眼,但門兩側有幾把椅子,估計是看守休息的地方。此時,門兩側已經沒有人看守了。沈衝輕輕推開門一看,門外竟然是一條天然的石頭洞。沈衝從旁邊拿來一個火把,舉著火把緩緩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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