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捂住鮮血直流的右手,惡狠狠地盯著夏毅。就在他正要射出那朵梅花之時,身旁的夏毅迸發出了一道黑芒,這黑芒快如電閃,頃刻間便斬斷了他的指頭。


    “你敢管我梅流山的私事,你可知我是誰?”


    青年咬牙發出一道低沉的咆哮,像極了一頭憤怒的野獸。


    夏毅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輕輕吹了一下右手,淡淡笑道:“知道啊!張如海不是叫你……畜生嗎?”


    “嗯?哈哈哈哈!閣下說的一點沒錯!”


    張如海聽到夏毅的回答猛然一愣,然後開心地放聲大笑起來。


    “你……”


    青年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微茫,一股濃烈的殺意從虛空中瘋狂溢出。他猛地一跺腳,一朵碩大的梅花出現在他的腳下,將他的身子朝上空托舉起來。


    “我梅流山與閣下的天遊族,向來河水不犯井水!不知閣下,為何要插手我山的家事?”


    青年麵色一冷,數道勁浪開始在梅花周圍不斷翻湧,將房間內震的一片狼藉。那處角落中的遺骸被這股勁浪一擊,頓時化成了一蓬細屑。


    張如海的麵門上傳來了猶如針紮般的刺痛感,身上的藤蔓也開始變得滾燙。他微微一顫,驚聲叫道:“這是……這是梅花殿中的梅寶?”


    “哈哈哈哈!”


    青年昂頭大笑,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道:“不錯!這梅花殿本就由我執掌!不然……就依你區區一個山門守將的職位,也能放跑那個賤人!”


    “你……你們……”


    張如海掙紮了幾下,喉中泛起一股腥甜,張嘴便噴出了一團殷紅的血霧。


    夏毅盯著浮在半空之上梅流山少主,嘴角勾起了一絲不屑的笑意。他活動了幾下僵硬的脖頸,淡淡問道:“張大哥,這梅花殿的梅寶,可就是此處的陣眼?”


    張如海詫異地衝他抬起腦袋,大口喘息道:“不錯!這正是……此處的陣眼!”


    “原來如此!我說你怎能輕易的找到我們,原來是有著梅寶作為陣眼!”


    夏毅盯著青年腳下的梅花,猛然將身子低了下去,雙手猶如利刃一般,飛速插入了地麵之中。


    “咦?”


    青年好奇地看著他的舉動,麵色瞬間變得煞白。隻見從夏毅的手腕處爆發出了一團刺目的光華,一道道光華猶如靈蛇一般衝向了四周的牆壁。


    張如海周身的藤蔓被這光華覆蓋,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響,竟迅速枯萎起來。


    “放肆!”


    青年怒目圓睜,雙手朝前一抓,竟從虛空中抓出了一把被花瓣環繞的長槍出來。他口中大喝一聲,將長槍狠命往前一刺,一股銳利的槍芒猶如一條長龍,咆哮著朝夏毅的頭顱飛去。


    夏毅微微抬起腦袋,眉心處迸發出一團刺目的光亮。一朵妖豔的梅花從地麵的裂縫中衝出,堪堪擋住了襲來的槍芒。


    “轟隆!”


    隨著一聲巨響傳來,房間內花瓣飛舞,一道道巨大的裂痕出現在房間之內,頭頂的天花板赫然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呼呼往外冒著冷氣。


    徐徐落下的花瓣遮住了夏毅的身影,卻沒有遮住他那輕蔑地笑聲:“你們母子還真是無恥至極!將偌大的梅流山棄之不顧,卻偏要給神門當一條野狗,真是下賤到了極點!”


    青年驚愕地看著這一幕,頭頂滲出了無數豆大的汗珠。這人怎會梅流山的道法,並且比他運用的更加嫻熟?


    就在他惴惴不安之時,腳下的梅寶卻突生異變,原本怒放的花瓣鍍上了一層詭異的金黃色,竟開始一點點的合攏起來。


    “怎麽會?”


    青年剛發出一聲驚呼,背後的肌肉卻不安地跳動起來。一道五色光華環繞的拳芒呼嘯而來,正正轟在他的後心之上。


    他的身軀撞碎了牆壁,猛地嘔出了一口濃稠的血水。他看著半空中張開黑翼的身影,驚恐問道:“你……你究竟是誰?我梅流山……何曾得罪過閣下?”


    夏毅白了一眼他,微微吐了口氣,用手指在麵前飛速畫出了幾道玄奧的符紋,才輕聲說道:“梅流山投靠神門便是死罪!”


    “死罪?哈哈哈哈……我梅流山的家事,又何須你天遊族插手?你敢殺我,我保證你走不出這梅流山!”


    夏毅微微一笑,麵色驟然一緊。整個人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又是一拳轟在了青年的胸膛之上,強悍的氣浪洶湧噴出,將整條甬道衝擊的裂痕密布。


    “你敢!”


    青年口中的血水還未滴落,下腹處傳來了一股劇痛。他從氣海中剛要溢出的梅流,被夏毅一掌捏爆,重新化成了一股洶湧的氣浪。


    “啊!我娘……不會放過你的!你……”


    夏毅冷笑一聲,將青年從地麵上提起,拳頭如雨點一般朝著他的身軀打去。凶猛的拳意化為一團璀璨的光華,在青年的身軀各處不斷亮起,直到將他周身的骨骼盡數打碎。


    青年像一條死狗一般被丟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他正要開口求饒,一杆由光華凝聚而成的長槍,卻猛然從地麵升起,將他左胸破開了一個大洞。


    “住手!”


    夏毅看著一臉癲狂的張如海,眼中充滿了驚駭。倘若將這青年擊殺在此,那任山主肯定會大發雷霆,那自己休想逃出整座梅流山。


    他不顧張如海的反對,雙手一撐,從掌心發出了一道道飽含生命精華的木精之力。


    可惜這青年的氣海已經被夏毅轟碎,又有了張如海的含恨一擊,早已是回天乏術,躺在地上雙眼無神地喘著粗氣。


    “哈哈哈哈!你這小畜生,終究還是要死在我的手中!嗯?你救這畜生作甚?莫非你也是老賊婆一夥的?”


    張如海狂笑一聲,察覺夏毅正在醫治青年,頓時變得怒不可遏,將手中的長槍朝他後心就是一刺。


    夏毅見這青年的氣機逐漸喪失,正急的滿頭大汗。用眼角的餘光瞥見那根刺來的長槍,顧不得多想,使勁朝後使勁一揮,一道強大的拳芒隨即轟出將張如海打的飛了出去。


    “張大哥!你現在還不能殺他?若是他死了,任山主勢必會陷入瘋狂!我們不能脫身事小,可她和段山主投靠神門的秘密又有誰能知道?你真的願意看著三山門就此易主?”


    “易主?”


    聽聞此語,張如海如遭雷擊。他朝夏毅的方向點了點頭,周身狂暴翻湧的勁浪轟然散去。


    “你說得對!任山主和段山主狼狽為奸,想要將我三山門的道果拱手獻出!我張如海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讓他們得逞!可……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呢?”


    夏毅見張如海幡然醒悟,不禁微微一笑:“張大哥,你相信我嗎?”


    張如海沉吟了片刻,緩緩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信!”


    “好!”


    夏毅手指輕點眉心,一道翠綠色的符紋從青年的身軀下顯出,一股股蓬勃的生命之力瘋狂朝他的體內灌入。


    “拘禁!”


    夏毅的指訣猛然變化,一道凝如實質的光柱將青年和那符紋籠罩起來,將整條甬道映照的金黃無比。


    隨著光柱的拘禁,青年本已消散殆盡的氣機開始逐步聚攏,重新回歸到他的軀體之內。


    夏毅微微眯了眯眼睛,自己使用轉生符結合拘禁的手法,隻能暫時禁錮住青年的氣機,應該至多一夜的時間,這光柱也就會化為烏有,到時這青年也就將徹底迎來死亡。


    他扭頭看著一臉驚駭的張如海,朗聲道:“張大哥,我要你告訴我,梅流山所有陣眼的位置!我們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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