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記者,我是因為相信你,才把莘莘回來的消息告訴你,你為什麽沒保護好她,為什麽你們都要逼她。”


    莘莘媽媽扶著她手撕心裂肺哭著:“我女兒是個乖孩紙,她明明什麽都沒做,她也是個受害者。”


    她因為悲傷過度,身體無力往下滑落。


    池雨手上使勁,想托住她身體:“莘莘媽媽,出這樣的事,你來找我沒用,你得找警察,隻有警察能告訴你,你女兒真正的死因。”


    莘莘媽媽手止不住顫抖,從口袋掏出信封:“是莘莘讓我來找你,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她寫給你的信。”


    池雨拿過信封看到上麵圓滾滾字體:記者姐姐好。


    隔壁娛樂部門的人出來看熱鬧,丁小芸白襯衫配黑色包臀裙,頭發高高盤起,一絲不苟,精明幹練。


    “程主編,你這又有人上門鬧事?這公司不是你一個人的。”


    都懟上門了,程蕊不甘示弱:“有人找,說明流量在,聽說最近娛樂版塊熱度又降了,你們再出不了熱搜,估計就得裁員。


    哦,對了,別想著拿公司的錢買熱搜,公司的錢不是你一個人的。”


    丁小芸氣的五官都扭曲了,自從池雨和前任主編離開公司,娛樂版塊在她帶領下不如以前,要不是老板娘看在她抓小三有功的份上,可能留不了她那麽久。


    這個位置是她用孩子和婚姻換來的,她絕不會讓人搶走,丁小芸放鬆表情。


    “程主編,那就看你怎麽處理了。”她走到門口:“看什麽看,都不用工作嗎?”


    娛樂版塊的員工全部跟著主編回工作崗位,程蕊看著她在公司門口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


    “保安,送她去警察局。”


    池雨扶起她:“莘莘媽媽,坐會兒,冷靜下來。”


    莘莘媽媽哭累了,腦子倒是平靜不少,她滿臉疲態點頭。


    她坐在沙發上,池雨倒了杯水放到她麵前,她雙手捧著喝了口,嗓子徹底沙啞了。


    十分鍾後警察趕到,池雨送她出公司,看到陸霄站在馬路邊正看向這邊。


    池雨走過去:“陸霄,你怎麽來了?”


    陸霄嗓音溫柔:“還好嗎?”


    池雨看著陸霄,情緒有些繃不住,她在受害者麵前表現冷靜,是不想他們慌亂,但其實她真的覺得自己好沒用。


    她嘴角垮下:“不太好。”


    陸霄打開副駕駛,她坐進去,陸霄去附近便利店買了雪糕,撕開包裝遞給她。


    “吃點冰涼的,心情會好些。”


    池雨拿著膠勺子挖著吃,想到什麽,把雪糕塞進他手裏,從口袋掏出信封。


    她攤開紙張,看到裏麵的內容:記者姐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死了,我不是不想告訴他們地址,我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裏跑出來的。


    那是扇隻能一人通過的鐵門,欄杆都開始掉渣了,我趁他們出去方便,推開門就跑,不停的往前跑。


    從天亮跑到天黑,我終於回到家,我在家裏待了一個晚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什麽都記不起來,我從窗口看到那麽多家長跪在地上求我,我覺得我有罪,我隻能用死贖罪。


    池雨捏著紙張:“陸霄,送我去警局。”


    陸霄把融化掉的雪糕扔進垃圾桶,開車送她去警局。


    池雨還沒等車停好,推開門就下去,她找到秦豐。


    秦豐看到她率先開口:“莘莘屍檢報告出來了,她是自殺。”


    池雨把信遞給他:“我收到莘莘給我留的信,你看細節。”


    秦豐是名老警員,一看就發現問題,他當即讓手下調出地圖,按照莘莘提供的線索畫圈,最後確定她被困的地方。


    池雨看著他出警,跟著走出門口,抬眸看到陸霄站在原地等。


    她朝陸霄走過去:“你怎麽還在這裏?不用去公司嗎?”


    “追你是認真的。”


    陸霄從身後拿出一枝玫瑰給她,她伸手接過,這玫瑰是黃粉色的。


    “這個是什麽玫瑰?”


    “雜交茶玫瑰,象征愛情與和平,希望你經手的這個案子,能圓滿告破。”陸霄聲音輕柔。


    “謝謝,你趕緊回公司吧,不用管我。”


    “不差這點時間,先送你回去。”


    池雨回到公司,程蕊詢問:“事情解決了嗎?”


    “莘莘媽媽情緒穩定下來,下午應該不會再來。”池雨如實匯報。


    程蕊開口:“這件事要是再沒有什麽進展,先放一放,讓其他媒體跟近。”


    “這個案子我們跟了那麽久,要是現在放棄太可惜。”池雨想爭取。


    “周期拖的太長,熱度很快就沒了,即便做成獨家,也沒什麽流量。”程蕊身為主編,需要做的是及時止損。


    池雨坐在工位上,接到秦豐打來的電話:“池雨,我們來的時候,這些人早就跑了,線索又斷了。”


    “總會有痕跡,我們一起努力。”池雨鼓舞士氣。


    電話掛斷,程蕊下定決心:“這個案子先放一放,跟進別的事情。”


    池雨張了張嘴,程蕊製止她說話:“這件事就這麽決定。”


    程蕊回到辦公室,接到舅媽打來電話:“我聽說那個女孩跳樓死了,她有沒有說出林健在哪裏?”


    “她什麽都沒說,我已經不打算再跟蹤這件事。”


    舅媽一聽不樂意:“程蕊,林健可是你舅舅唯一的兒子,你要是不管,林健可就回不來了。”


    “這件事交給警察就行,我不能再摻和,別忘了,我們做過的事。”


    莘莘為什麽會曝光,是她們在背後操縱,算下來,莘莘的死跟她們也有關係,再摻和下去,被人查出來,她工作不保,說不定還要背責任。


    “警察查了那麽久,要是有消息早就有了,程蕊,我求求你,一定要幫我找到林健。”見程蕊不說話,她心急了:“程蕊,你爸媽當初離婚都不要你,是你舅舅帶你回家,我對你像親妹妹照顧,現在家裏出事,你不能不管。”


    “我不是不管,我也做不了什麽。”程蕊怒吼。


    “我不管,林健要是出什麽事,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程蕊把手機重重摔在桌麵上,摁著發疼的腦袋,從包裏掏出藥塞嘴裏,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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