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後,朱慈烺一行人順利進入了南直隸廬州府的地界。


    雖然說這個時候,大明朝天災人禍不斷,但是南直隸作為大明的陪都所在,加上地處江南,百姓們的生活還算可以。


    雖然不能說是大富大貴,但是至少還能吃飽肚子。


    靠近廬州城的時候,官道上的行人頓時就多了起來,經常可以看到行色匆匆的行人,偶爾也有幾十個人的商隊路過。


    朱慈烺一行人走在路上受到了不少人的關注。


    畢竟一行二百人,卻隻押運了五輛馬車,其中還有一輛是做人的。


    這樣的情況,顯然可以知道不是商隊,如果是商隊,這一趟下來估計褲衩都能賠掉。


    來往的人雖然好奇,不斷用目光打量朱慈烺一行人,但是沒有人敢過來搭訕,甚至連靠近的人都沒有。


    畢竟朱慈烺的親兵一個個看上去就不是很好惹的樣子。


    朱慈烺的車隊不緊不慢的行駛,朱慈烺表麵上是閉著眼睛在馬車裏養神,但是心裏在盤算著,自己這些人該怎麽進入廬州城,畢竟自己馬車上運的可都是真家夥。


    思索之間,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朱慈烺睜開雙眼,沒等朱慈烺發問,楊天便來到馬車旁,輕聲的說道:“公子,前麵有大量的百姓堵住了前進的路!”


    朱慈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一路行駛過來,朱慈烺也覺得有些許無聊,現在一聽楊天的話,頓時感覺這是有熱鬧看了。


    “恩,不急,本宮……本公子去看看什麽情況!”


    朱慈烺差點說禿嚕嘴了。


    一邊說著朱慈烺一邊走出馬車,周圍的幾個親兵立刻以三角隊列的形式靠了上來。


    雖然距離朱慈烺有幾步的距離,但是朱慈烺如果遇到什麽危險,他們肯定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楊天陪在朱慈烺身邊,向著前麵的人群走去。


    當靠近人群後,朱慈烺聽到一個粗獷的聲音正在狂吠。


    “他麽的,你們這些刁民,我家老爺給你們田種,你們不僅沒有感激之心,反而要恩將仇報,真是瞎了你們狗眼了!我看看今天本大爺在此,你們誰能進入這廬州城!他麽的,還想見知府,真是癡心妄想!”


    朱慈烺聽到這話之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這事一看就是百姓受到欺壓,準備來廬州告狀的。


    “黃三,你別欺人太甚,這裏是廬州,是南直隸,你要是把我們逼急了,我們就去南京,去告禦狀。”


    一個蒼老但是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到了朱慈烺的耳朵裏。


    “你個老不死的王紹,你還他麽的告禦狀,沒有路引,你那也去不了,大爺我也勸你省省心,免得死在路上,都沒有人給你收屍!”


    黃三惡狠狠的說道,毫不掩飾自己話中威脅的意思。


    “你……你………”


    王紹用手指頭指著黃三,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什麽我,別給臉不要臉,再指,老子把你的手剁下來喂狗,抓緊給本大爺滾回去,別逼我動手!”


    黃三凶相畢露,麵目可憎的對著自己麵前的人說道。


    和王紹一起的眾人一看就知道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被黃三這兩句話一 嚇,頓時有不少人都麵露怯意。


    黃三一看也是老江湖,繼續說一些狠話來嚇唬眾人。


    朱慈烺懶得去聽,而是向自己身邊的一個年輕人人打聽說:“小哥,這是怎麽回事?”


    朱慈烺發現這個年輕人麵色漲紅,雙拳緊握,死死盯著黃三。


    聽到朱慈烺的聲音後,才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一番朱慈烺。


    “外鄉人?”


    年輕人隨口問道,但是話語裏並沒有多少善意。


    朱慈烺隨機就明白了,畢竟自己一身綾羅綢緞,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這年輕人血氣方剛,必然心裏有仇富的想法,對他沒有好臉色也很正常。


    朱慈烺並不在意,畢竟誰還沒年輕過呢,都懂!


    “是的,我們從湖廣來,準備到南京做點生意!”


    朱慈烺半真半假的說道。


    “嗬嗬,你的口音一聽就知道不是湖廣人!”


    年輕人當場就戳穿了朱慈烺的謊言。


    尷尬,大寫的尷尬。


    朱慈烺心裏想著該如何圓過去時,又聽見年輕人說道:“算了,你從哪裏來也不重要,這件事也不是什麽秘密,告訴你也沒啥!”


    聽到此話,朱慈烺長舒一口氣,果然還是年輕人好說話。


    “洗耳恭聽!”


    朱慈烺自然是順著話接著說。


    “我們都是廬州府肥西縣王家村的人,我們一個村都是黃順發的佃戶,今年開春,黃順發通知我們,今年的租金上漲。


    我們需要上交收成的四成,此外還要我們自行上繳賦稅,賦稅七七八八的還要兩成,這樣一來,我們隻能拿到全年收成的四成,這還不算完。


    我們還要用兩成來購買種糧,租賃耕牛農具,最後忙碌一年,隻能得到收成的兩成。


    這兩成根本就不夠吃的,我們去找黃順發商量,希望租金能少收一點,黃順發不僅不同意,還動手打傷了我們村三個人。


    我們沒辦法,準備來廬州府衙告狀!”


    年輕人思路清晰的將事情說完,朱慈烺順著年輕人的手指看去,確實發現不遠處簡易的三個擔架上,躺著三個中年人,看上去傷的著實不清!


    “你們這事為什麽不去找肥西的縣衙處理,還非要來這府衙?”


    其實朱慈烺心裏清楚,這黃順發一看就是這肥西的狗大戶,必然和縣令已經勾搭在一起了,找縣令是絕逼沒有用的。


    “哼!黃順發就是那狗官的小舅子,黃順發不過是狗官的爪牙!找那狗官根本沒有用!”


    年輕人很氣憤的說。


    和朱慈烺猜想的一模一樣,官商勾結,欺壓百姓,這個套路還真是屢試不爽,甚至幾百年後還很流行。


    “你們為什麽要租種黃順發的土地呢?你們自己沒有田麽?”


    朱慈烺旁邊的楊天問出了一個傻逼的問題。


    就像後世一些磚家說,為什麽不把空閑的房子租出去收租金,為什麽下班不開車跑滴滴一樣。


    果然年輕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楊天,臉上的鄙夷很明顯,就差點說,你是傻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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