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的計劃其實很簡單。


    但是往往越是簡單的計劃越是實用。


    而且正如宋應星所說的那般,以親衛營、驍騎營、左衛營和右衛營的人數裝備,以及軍隊戰鬥力來看,建奴根本不是對手。


    直接正麵橫推都沒有問題,根本不需要玩什麽陰謀詭計。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計謀都顯得蒼白無力。


    大道至簡,所以當你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無論怎麽做都可以。


    聽完孫傳庭的話,朱慈烺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曹變蛟。


    “曹總督,你怎麽看?”


    曹變蛟聽到朱慈烺的話後,自然也是思索一番。


    隨後曹變蛟說道:“殿下,臣以為孫總督的計劃可行,臣附議!”


    曹變蛟打仗作戰是沒得話說,但是要是從整體局麵把控,作戰計劃製定等方麵來看,他比孫傳庭還要差上不少。


    孫傳庭是帥才,而曹變蛟隻能算是將才。


    朱慈烺再次點頭,又用目光掃過在場的其他人,想聽聽他們的意見。


    “諸位,你們還有什麽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朱慈烺出聲問道。


    孫傳庭和曹變蛟這兩個軍中大佬都發話了,其餘眾人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麽。


    過了十數息,看到眾人都不說話之後,朱慈烺隻好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麽意見,那這件事就交由孫總督負責,曹總督輔佐,盡快將作戰計劃細化製定出來,不得有誤!本宮一定要滅了建奴!”


    朱慈烺的聲音厚重雄渾,尤其是最後一句,語氣中充滿了殺意和憤恨。


    “臣遵命!”


    孫傳庭和曹變蛟連忙領命。


    商定作戰計劃以後,朱慈烺又將目光看向了王飛。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固然不假,但是朱慈烺知道信息也非常的重要,甚至有時候比糧草都要重要。


    所以,朱慈烺不可能忽視戰前對建奴軍情的收集。


    “王飛!”


    聽到太子殿下呼喚自己的名字,王飛立刻出列。


    “殿下,卑職在!”


    “特情科聯合遼東情報站,做好戰前建奴情報的收集、打探工作,收集到的情報直接向孫總督匯報。”


    “卑職領命。”


    對於朱慈烺的命令,王飛向來是堅決執行的。


    這樣一來,從後勤保障到作戰計劃再到情報收集,對於建奴作戰的的事情幾乎就定了下來。


    “今天的議事內容,屬於絕密,任何人膽敢泄露,株連九族!把你們的嘴都管好了!”


    朱慈烺知道大廳內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但還是特意叮囑強調了一句。


    “好,張君,駱養性,你們留下來,其他人都各自去忙吧。”


    朱慈烺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朱慈烺之所以留下張君,是因為張君現在是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是大明情報司總司長。


    二人執掌著大明兩大情報係統。


    朱慈烺離開京城小半年的時間,留下二人自然是為了了解自己離開這段時間,京城中發生的事情。


    知己知,百戰百勝。


    朱慈烺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馬上就要麵見崇禎,麵對朝中文武百官,自己不提前做點功課哪裏能行。


    眾人退下後,大廳內隻剩下了朱慈烺、張君和駱養性三人。


    “你們二人應該知道本宮為何留下你們二人吧?”


    朱慈烺風輕雲淡的說道。


    “臣等明白!”


    張君和駱養性齊聲回答。


    “好,既然知道,駱養性你先到偏廳回避一下,你們兩人分別陳述。”


    聽到朱慈烺的話,兩人沒有任何反常。


    他們知道,朱慈烺這麽做就是為了讓兩人的話互相驗證,避免受到蒙騙。


    朱慈烺的行為是無可厚非的。


    “臣先行退下!”


    聽到朱慈烺的話後,駱養性二話沒說立刻行禮告退。


    這樣一來,大廳內就剩下朱慈烺和張君兩人了。


    “說說吧,近來京城發生了什麽事情!”


    朱慈烺率先開口詢問。


    張君先是行禮,隨後說道:“殿下離京這段時間,除了朝中有三分之一的大臣被皇上免職查辦之外,倒是沒有什麽其他事情發生。


    現在朝中的大臣都老實了很多,可能真的被皇上震懾到了。


    但是,有一個人比較特殊,這個人就是兵科給事中光時亨。”


    “等等。”


    聽到光時亨這個名字後,朱慈烺明顯一愣。


    “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


    朱慈烺疑惑的問道。


    “回稟殿下,朱純臣謀亂的時候,在府邸操辦宴會的時候,這個光時亨也參加了。但是因為時光亨是言官,又是東林黨人,所以在一眾東林黨的力保,和不殺言官的雙重保護下,同時也沒有掌握光時亨犯罪實證,所以光時亨逃過一劫。”


    聽到張君的話後,朱慈烺心頭恍然大悟。


    難怪光時亨這個名字這麽的熟悉,原來如此。


    “朱純臣的事他逃過一劫,既然他是東林黨人,上次東林黨罷官事件也沒有波及到他?”


    朱慈烺再次提出了疑惑。


    如果說,在朱純臣事件中,光時亨憑借東林黨這個大樹的庇護逃過一劫的話,那東林黨聚眾鬧事皆數被罷官,大樹都倒了,這光時亨又是怎麽保全自己的?


    “回稟殿下,不得不說,這個光時亨的運氣是驚人的好。在東林黨事件之前,光時亨偶感風寒,於是告病在家休養,所以並沒有涉及到這件事,這讓光時亨再次完美逃過一劫。”


    張君也是一臉無奈的說。


    朱慈烺聽了也是表情抽搐,這命要好,還真就是逆天。


    就比如說這光時亨的命就挺好。


    可是這命再好,也經不住作死啊。


    張君既然特意提到了這光時亨,必然是這小子又作死了。


    “這家夥運氣還真是好到爆棚,本宮離京這段時間,他又作什麽幺蛾子了?”


    “回稟殿下,朝中多數東林黨官員被罷官查辦之後,光時亨隱隱成了東林黨殘餘勢力的領頭羊。在光時亨的奔走操作之下,京中又出現了一個正風詩會。


    根據情報,這個正風詩會以光時亨為首,經常聚集,主要目的就是攻訐殿下新政、賦稅三策以及殿下其他的舉措。


    總之就是,殿下所說所做,這些人盡數反對,完全就是針對殿下。”


    聽到張君的話後,朱慈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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