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紅河上明軍戰艦的火炮不停的開火,但是終究是雷聲大雨點小。


    畢竟因為射程的原因,紅河上戰艦的火炮射程有限,隻能覆蓋一片區域,對於其他地方不能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親臨城牆指揮的鄭橋很快就從北海艦隊猛烈的火炮中反應過來。


    “傳令,讓城北的將士們全部後撤出明軍的火炮轟炸範圍。明軍的火炮再厲害,終究也上不了岸,本將看看他還有什麽招數!”


    鄭橋很是自得。


    其實都不用鄭橋下令,升龍城的守軍又不是呆子。


    在發現明軍戰艦火炮的火力範圍後,升龍守軍便後撤到了火炮覆蓋範圍之外。


    北海艦隊的炮火更多的是摧毀了城牆、民房等建築物。


    可是,事與願違。


    鄭橋的命令剛剛發出後,本來以為可以高枕無憂,坐看明軍浪費彈藥的時候。


    升龍守軍的哨探再次匆忙來報。


    “將軍!將軍!”


    哨探一臉驚慌,整個人丟了魂,像是見到鬼一般。


    “不好了,將軍!”


    哨探連滾帶爬來到鄭橋的麵前。


    鄭橋一看到哨探這般模樣,頓時生氣,好心情蕩然無存。


    “慌什麽,天塌了麽!”


    哨探聽到鄭橋的話,很想點了點頭,向鄭橋大聲說,是的,天塌了,不僅塌了,而且窟窿很。


    “將軍!炮…炮……”


    哨探結結巴巴。


    “什麽炮?慢慢說!”


    鄭橋臉上充滿了慍色。


    哨探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努力讓自己情緒鎮定。


    “將軍,火…火炮…密密麻麻的全是火炮!”


    哨探一邊說,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什麽?什麽密密麻麻的火炮!”


    鄭橋一臉不屑,來到城牆邊,向哨探手指的方向看去。


    “啊!”


    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後,鄭橋也是吃驚的高呼出聲。


    鄭橋驚呆了。


    他看到了此生難以忘記的畫麵。


    在他的視野裏,無數門火炮排成一排,緩緩的向升龍城靠近。


    而在火炮後麵是密密麻麻,全副武裝的明軍將士。


    好一會兒,鄭橋才從眼前的震驚景象中緩過神來。


    “快!快!傳令,所有人,躲避炮火!”


    麵對眼前如此的景象,鄭橋心中甚至升不起一絲抵抗的情緒。


    隨著鄭橋的驚呼,升龍的守軍這時候也注意到了城外的景象,也都驚訝不已。


    李定國和馬震清率左衛營加親衛營第四軍,一共八萬大軍,場麵恢宏,氣勢磅礴。


    八萬大軍的氣勢本就驚人,再加上數不清的火炮助陣,給人帶來無法呼吸的壓迫感。


    李定國和馬震清的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他們也不從見過六百門火炮齊射的景象,今天可以大開眼界了。


    進攻的隊列緩緩向前移動。


    雖然有八萬之眾,但是在嚴明的軍紀之下,整個進攻的陣仗,沒有絲毫的混亂,令行禁止,井然有序。


    “報,忠勇伯,升龍城已進入我軍迫擊炮射程,請伯爺指示。”


    “停!”


    李定國的命令被傳達下去,整個進攻的隊伍頓時如同一個人一般,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傳令,全炮三發齊射!”


    李定國決定先打上三發試試水,同時也讓炮手可以校準目標。


    “傳伯爺軍令,全軍全炮,三發齊射!”


    李定國的命令很快就被傳達下去,隨後左衛營、親衛營的炮手開始準備。


    “放!”


    旗手開炮的令旗揮下,三百門火炮,三百門迫擊炮頓時發出怒吼。


    “砰砰砰!”


    “咚咚咚!”


    “…………”


    火炮發射的聲音和迫擊炮發射的聲音夾雜在一起,像是奏響了一首雄渾的交響樂。


    六百門火炮發射產生的動靜什麽的驚人,親衛營和左衛營將士感覺自己腳下的大地都在震動。


    地麵上的塵土因為震動而塵土飛揚,一時間,整個明軍戰陣都籠罩在塵土和硝煙之中,讓本就震人心魄的隊列增加了神秘的氣息,仿佛是從地獄走來。


    六百枚炮彈呼嘯著從炮口射出,然後傾瀉在升龍城。


    “轟轟轟轟!”


    “轟轟轟!”


    “…………”


    隨著炮彈不停的著落,爆炸聲不斷的傳來,同時還有飛濺的磚石瓦塊。


    “啊!”


    “啊!”


    “……”


    當然,炮彈爆炸也給升龍城的守軍帶來了巨大的殺傷。


    六百枚炮彈雖然散落在不同的地方,但是大都集中在升龍城正麵的城牆之上。


    密集的炮彈讓城牆上的守軍根本無處可躲。


    人類的血肉之軀自然是無法抵擋炮火的威力的。


    一時間,整個升龍城頭死傷慘重,斷肢橫飛,鮮血橫流,慘叫聲無數。


    然而,炮火不會因為敵人的慘烈而停止,鮮血和傷亡隻會讓明軍的火炮手更加的興奮,讓炮火更加的猛烈。


    “砰砰砰!”


    “咚咚咚!”


    “…………”


    第二輪齊射如期而至。


    依舊是六百枚炮彈飛射而出,隨後在升龍城猛烈的爆炸。


    這無疑讓飽經炮火折磨的升龍城守軍的處境雪上添霜。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畢竟死的都是安南人,和大明又有什麽關係呢?


    親衛營和左衛營的炮手隻知道按照忠勇伯李定國的軍令去執行。


    所以,第三輪齊射並沒有遲到,也是按時抵達。


    “砰砰砰!”


    “咚咚咚!”


    “………”


    爆炸聲再次傳來。


    三輪齊射,一千八百枚炮彈傾瀉在升龍城頭。


    升龍城牆在炮火的摧殘之下,甚至有些地方都被削平了些許。


    灰塵和硝煙散盡,升龍城頭一片慘烈,死傷一地,斷肢滿地,整個城頭一片哀嚎。


    鄭橋此時也直接傻了眼。


    這仗還怎麽打?


    根本沒辦法打,明國的軍隊都沒有出動,自己這邊已經死傷慘重。


    明軍甚至都不要派人攻城,僅僅用火炮轟炸,升龍城也根本抗不住。


    太可怕了,鄭橋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麽多的火炮。


    陸麵上的火炮雖然停止了,但是紅河水麵上的戰艦上的火炮依舊沒有停。


    “轟轟轟!”


    “轟轟轟!”


    “…………”


    耳邊不斷傳來爆炸聲,讓鄭橋心煩意亂。


    此時此刻,鄭橋見識到了明軍的真正實力。


    鄭橋清楚,原本指定拖死明軍的策略可能根本就行不通,自己需要重新抉擇。


    鄭橋望著遠處的明軍,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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