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司徒君燁!說話不算話,他說過不會丟下她,卻食言而肥!她要詛咒他臉上長滿麻子,詛咒他變老變醜,詛咒他……


    隔天起床,發現司徒君燁已不在房裏,淩幻兒又氣又慌地在桌邊坐下,生氣難過的淚水完全止不住,哭得唏哩嘩啦。


    “喲~~怎麽回事?你一個人在這兒哭得這麽傷心?”南宮穎推門而入,比花還嬌豔的臉龐湊近她眼前。“跟南宮姐姐說,是誰欺負你?”


    “司徒君燁騙我,他說會帶我一起走。”回想起他答應的話,淩幻兒眼眶更紅了。


    “傻瓜,他把你留下,是為了你的安危。”在她身旁坐下,南宮穎用手絹幫她拭淚。


    “不用他雞婆,我自己能照顧自己!”淩幻兒咬牙說道。


    “哎哎!他不是保證過事成之後一定會回來?你就乖乖在這兒等,陪南宮姐姐賞賞花、拔拔草,可好?”


    她們可以賞毒花,拔毒草,有興趣的話,她還可以教她做些毒藥來玩玩。


    “南宮姐姐,若今天換作是你,三堡主不顧你的意願,硬把你留下來,自己去冒險,你會接受嗎?”淩幻兒淚眼迷蒙的反問。


    “最好他敢!他若膽敢無視於我的意願擅自作主,我保證他的下場將無比淒慘,我會用最惡毒、最折磨人的毒物來對付他,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南宮穎纖細玉手在她麵前用力緊握成拳。


    “呃,南宮姐姐……”有必要這麽凶殘嗎?


    刹那間,淩幻兒明白司徒君燁要她遠離南宮穎的用意,基本上他們是同一種人,而他害怕自己被帶壞!


    “先讓他手腳發爛、臉上長瘡,再讓他喪失所有知覺,一步一步……”突然發現自己太過投入,南宮穎回過神,眨了眨美眸。“邪鬼不會這麽做,他明白我的性子。”


    罵歸罵,她對他有信心。


    “真的?”


    “嗯,不管遇到任何困難,我們都會攜手一起麵對,我們約好生同衾死同穴的。”想起他們的約定,南宮穎眸光揉進暖意。


    “可是司徒君燁就真的丟下我,說走就走。”聽見人家甜蜜到不行的感情,淩幻兒頓時覺得委屈極了,更想哭了。


    “傻瓜,你和我不同。你這麽可愛柔弱,司徒君燁舍不得你受到一點傷害,所以才把你托給我。”南宮穎安撫她。


    “南宮姐姐,你不明白,我很害怕等人,因為每一個我等的人,都不曾回來過。”吸吸鼻子,淩幻兒幽幽地道。“小時候我等不到爹娘回來接我,後來又等不到我師父健健康康的回來……”


    “妹子。”聽見她讓人心酸的過往,南宮穎心疼的抱抱她。


    “南宮姐姐,請你幫我一個忙吧!”像是下定很大的決心,淩幻兒握住南宮穎的手懇求。


    “你先說,我能力所及當然幫你。”南宮穎不敢馬上應允,她可不想麵對暴怒的司徒君燁。


    平常冰冷疏離的司徒君燁已經夠可怕,若是進入暴怒狀態……


    “南宮姐姐,聽說司徒君燁的毒你都能解,我想請你幫我解蠱毒。”淩幻兒認真地道。


    “蠱毒?”南宮穎愣住。


    “是的,請你幫我解掉身上的蠱毒。”她已經想通了,隻要去除體內的蠱毒,她就不用靠解藥過日子。既然司徒君燁狠心把她拋下,那麽她就去浪跡天涯繼續做個快樂的神偷,讓他永遠找不到好了。


    這是她對他的報複,哼!


    “但——”


    “南宮姐姐,拜托了。”


    “妹子,不是我不幫你……”南宮穎眉心輕擰,麵露難色。“而是——”


    “而是什麽?很難解?還是無法解?”淩幻兒焦急地問。


    “不,是你身上沒有中任何蠱毒的跡象,我不知要如何幫你。”南宮穎歎氣。


    “我沒有中蠱毒?你確定?”淩幻兒怔忡。


    “當然。”南宮穎肯定地道:“我不可能看錯。”她可是堂堂的藥王啊!


    “但我曾經腹痛如絞,肚內蠱蟲差點破肚而出,他還拿了解藥給我。”淩幻兒完全被搞迷糊了。


    她不曾中蠱毒?那麽她吃的藥是……


    “他拿了解藥給你?”南宮穎比淩幻兒更驚訝,還以為自己出錯了。“你身上還有解藥嗎?拿來我瞧瞧。”


    淩幻兒將白玉瓶交給南宮穎,後者急忙倒出幾顆藥丸嗅了嗅,然後又捏破其中一顆,送到舌尖輕嚐。


    “如何?”淩幻兒緊張兮兮的問。


    南宮穎臉色微僵,不自在的看著她。“這是普通補藥,對養胃健腸很有幫助,就是跟蠱毒無關。”


    咦?!


    “可是他明明說在我身上下蠱,要我定時服用解藥,不然的話……”這個消息太過震驚,淩幻兒都結巴了。


    “他騙你的,他根本沒有在你身上下蠱。”或許從那時候開始,司徒君燁就對她心軟了吧!被蠱毒侵蝕的身子極難痊愈,就算僥幸不死也會留下後遺症,項問之臉上恐怖的肉瘤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惡的司徒君燁!”竟敢騙她!淩幻兒握緊小小的拳頭。


    原來他一直在騙她,把她騙得團團轉!


    “妹子,他沒在你身上下蠱是好事,你何必氣成這樣?”南宮穎實在不懂,“你也見過項問之,被蠱毒侵蝕後很容易變成那副可怕模樣,你不會想變醜吧?”


    “可是我不甘心被他耍弄。”淩幻兒咬緊牙。


    感覺起來,司徒君燁一直都在欺負她。


    “妹子,你真想報複司徒君燁?”聽她這麽說,南宮穎眸光一閃,狡猾光芒疾閃而逝。


    “當然!”老是被他欺負,她咽不下這口氣。隻可惜自己能力有限,她要對付司徒君燁功力還差得遠了。


    “你若真想報複他,姐姐我倒有個好法子。”南宮穎輕輕附在她耳邊說話,笑容好不燦爛。“可是你得下定決心才行。”


    “南宮姐姐要幫我?”淩幻兒眼睛一亮。


    “要我幫你當然不成問題,”南宮穎千嬌百媚地眨了眨美眸。“重點是決心,看你有沒有這份決心。”


    “我當然有!”淩幻兒毫不猶豫地點頭。


    “你確定?就算你麵對司徒君燁時也不會猶豫?”南宮穎問,就像條不斷吐信的青蛇。


    “我確定!”她用力頷首。


    “那好,你就聽我的話一步一步做,記住!千萬要沉得住氣喔!”南宮穎開心地輕摟淩幻兒的肩,笑容變得好邪惡。


    司徒君燁啊司徒君燁!把如此純真的淩幻兒托付給她,教她怎麽忍得住不欺負一下呢?


    看來,毒皇和藥王的意氣之爭,再多廷個一年好囉!


    嘻嘻嘻!


    ***bb***bb***bb***


    風拂過,空氣裏飄散著濃到化不開的血腥味。


    過度施力的下場就是讓剛愈合的傷口迸裂,司徒君燁舔去滴落指尖的血珠,全身散發一股駭人妖氣,他冷眼睇著滿地堆積如山的屍首,俊美無儔的臉龐毫無表情。


    生命,就是這般脆弱。尤其這些無能的嘍囉在他麵前,更是比螻蟻更加無用!話說回來,這也是他不願意讓幻兒跟隨的原因,他不要她看見這樣的自己,他不要她對他心生恐懼。


    “爺!項問之的人頭在此。”提著項問之血淋淋的頭顱跨過屍體大步而來,熊碩在司徒君燁麵前停步。


    就算他跟在司徒君燁身邊多年,麵對殺紅眼的爺,他仍不免微微害怕。


    垂眸看著項問之扭曲猙獰的臉,司徒君燁冷靜的聲音不像方才經過一場大屠殺。“嗯。”


    “爺接下來有何打算?”


    “因為那塊龍紋玉璧,李尚書要幻兒的人頭來換。”司徒君燁語氣極冷,一如他瞳眸裏的溫度。


    “爺的意思是——”


    “我不許幻兒的生命受到一點威脅,就算對方是朝廷命官也一樣。”甩開手臂的血珠,司徒君燁淡道。


    “熊碩明白。”熊碩點頭。


    爺就算要他上刀山下油鍋,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更何況隻是暗殺區區李尚書。


    “熊碩,把項問之的人頭收好。”司徒君燁眼裏畫過一絲寡絕寒意。“我要送給李尚書當大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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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牙月,曉星沉。


    屋簷上,一抹頎長挺拔的纖白身子負手而立,狂風吹亂他墨黑如緞的長發,顯得縹緲而有些妖氣。


    男人垂眸靜靜看著庭院裏頭的矮胖男人,他焦躁不安的神情沒逃過他的眼,薄唇緩緩勾起一抹如冰刃般的笑痕。


    “大人。”老管家匆匆提著一個包裹越過長廊而來,滿是皺紋的老臉戒慎恐懼。


    “老張,如何?有項問之的消息嗎?”一看見老管家,李尚書急忙上前問道。


    項問之已經離開好一段日子至今音訊全無,又聽說他不顧命令招惹到可怕的江湖人物,教他怎不提心吊膽?


    “回大人的話,沒有項爺的消息,卻收到一個指名給大人的包裹。”張管家順了順氣答道。


    “指名給我?”


    “是的。”


    “誰送來的?”瞪著那用上好黃色綢布包裹起來的木箱,李尚書沒有勇氣打開。


    “小的不知,門房說對方沒有表明身分,隻知道是個大胡子。”


    “胡來!不知道對方什麽來頭也收下,裏頭若是裝了要命的毒蛇、毒蠍怎麽辦?”李尚書怒斥,兩頰肥肉不住顫抖。


    “這——”張管家被罵得無法回嘴,遲疑地拿高包裹。“大人,不如別開了,讓小的拿去扔掉?”


    說要拿去扔,李尚書又不禁猶豫。心想會不會其實項問之已完成他的命令,箱子裏裝著那偷兒的人頭?!


    說到那闖入鏡花閣的偷兒,還真是讓他恨到骨子裏。那日他忍不住將龍紋玉璧炫耀給兩位大人看後,朝廷上上下下都盛傳等太後壽辰那天他要進貢龍紋玉璧。那塊玉璧早被該死的偷兒給摔碎了,他要到哪兒再弄一塊兒來?!搞不好太後沒見到傳說中的玉璧,心生不悅,將他降職事小,掉腦袋才完蛋!


    “大人,您的意思呢?”見李尚書遲遲不出聲,張管家開也不是,丟也不是。


    “把箱子打開來瞧瞧。”考慮老半天,倘若真是偷兒的人頭丟了多可惜?李尚書咬咬牙,決定開箱。


    “是。”張管家將包裹放在地上,解開黃色綢布的手微微顫抖。


    他也怕是要人命的毒物啊!李尚書不知做過多少壞事,想要他命的人不計其數,一個弄不好可是會賠上一條老命。


    “等等!”見他開得慢,李尚書更緊張,他惱怒的揮揮袖袍。“拿離我遠一點!”


    距離遠些也比較安全,若真是些會要人命的毒蛇猛獸,他也好逃命。


    “是。”張管家哭喪著臉,開包裹的手抖得更厲害。


    好半天,箱子終於打開了,待張管家看清箱子裏的東西,他驚叫一聲跌坐前麵,三魂七魄嚇跑大半。


    “啊……”


    “什麽?是什麽東西?”李尚書跟著心驚肉跳,急急退開兩步。“老張,箱子裏到底是什麽東西?”


    “大人,是顆人、人頭啊!”張管家連滾帶爬的逃離木箱。


    “人頭?”聽見他這麽說,李尚書的心情倒是平靜下來。


    應該是項問之托人把偷兒的人頭送回來了!


    “大人,您別看,相當駭人哪!”張管家臉色灰敗,被嚇得魂不附體。


    “胡說八道,本官什麽可怕場麵沒見過,區區一顆人頭會嚇到本官?”一想到可能是偷兒的人頭,李尚書膽子頓時大了起來,一步步向前靠近。


    “哎呀呀……”才瞥了一眼,李尚書立刻袖袍掩麵,差點腳軟。


    箱子裏的人頭不是別人,正是項問之啊!


    “這、這、這……”李尚書眼前一片暈黑,頭暈想吐。


    “大人,這是項爺沒錯吧?”張管家顫抖的問。


    “廢話!你自己不會看嗎?”李尚書扶著柱子拚命幹嘔。人頭他不是沒看過,在刑場時常見到,卻沒看過如此——


    醜惡可怕的。


    “大人,這下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馬上處理掉啊!”李尚書氣急敗壞的低吼,卻掩不住心底的慌張。


    居然連項問之都被除掉了,那他的小命肯定也岌岌可危,畢竟整個府裏的守衛加起來也抵不過一個項問之啊!


    越想越害怕,李尚書幾乎想立刻衝回房裏躲在棉被中了。


    該死的項問之!隻是教他殺個偷兒,他是去惹到什麽可怕人物了?簡直是給他找麻煩!


    “大人,那小的、小的把項爺的頭拿去扔了。”張管家害怕的低語。


    “快去!快去!扔得愈遠愈好!”再也不想靠近那鬼箱子一步,李尚書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走回房裏。


    真是嚇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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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李尚書瞧見人頭後的驚駭模樣,司徒君燁冷冷地笑了,眸底寒芒閃過,準備動手。忽地,眼角餘光瞥見一抹影子蠢蠢欲動,他黑眸倏縮飛身而去,準確無誤地扣住對方咽喉。


    “咳咳咳!司徒……你還不放手!”淩幻兒被扣得喘不過氣,一雙美眸噴火地瞪他。


    “幻兒?!”看清來人,司徒君燁急忙鬆手,扶住她軟倒的身子。“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在百鬼堡嗎?”


    “怎麽?這裏隻有毒皇能來?其他人都不能來嗎?那麽我走好了!”一想到他不告而別,淩幻兒就忿忿不平。


    她轉頭便走。


    “你當然能來,誰說你不能來?”司徒君燁眼明手快地拉住她,把她摟進懷裏。“我隻是見到你有些驚訝而已。”


    何隻驚訝,應該說非常驚訝。他不是要南宮穎看好她嗎?怎麽放她到處跑?


    “我若不來,恐怕有人要謀害朝廷命官了。”淩幻兒埋怨瞅他。


    “你知道?”被她道破心思,司徒君燁蹙眉。


    “我當然知道。你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這樣就不會有人傷害我了。”說他老欺負她,其實又把她捧在掌心裏疼。


    “當然,我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殺掉李尚書是最好的辦法。”司徒君燁也不否認。


    這男人能不能別把殺人當切蘿卜一樣簡單?很駭人的。


    “誰說殺人是最好的辦法,那會讓你惹上麻煩!”


    “我不怕。”他濃眉輕揚。


    “……”她當然知道他不怕。


    自己會喜歡賴著他,也是因為有他在身邊就算天塌下來也不用怕,再大的麻煩也有他扛著。


    而性子冷僻的他隻對她一個人好,害她感動得要命,連氣都生不起來。


    窩囊!


    “你不用冒這麽大的風險也能保我平安。”淩幻兒壓下滿腔的感動,沒好氣的說道。


    “什麽辦法?”


    “幫我把龍紋玉璧還給李尚書。”淩幻兒獻寶般打開帶來的錦盒。


    “龍紋玉璧?龍紋玉璧不是碎了嗎?我親眼所見。”司徒君燁小小吃了一驚。


    他不信她有回天神術能讓破玉回複,不然她那天也不會心痛成那副德行。


    “不是說過了嗎?淩大姑娘我可是天賦異稟啊!七歲明辨寶物、十歲鑒定翡翠珍珠、十四歲模仿各大名家真跡……”


    “行!我知道了。”司徒君燁截斷她的話,要不然她會說個沒完沒了。“你要我拿這塊假玉給李尚書?”


    “嗯,我跟李尚書的恩怨全因龍紋玉璧而起,把這塊假玉還給他,李尚書自然不會再追究了。”淩幻兒賊兮兮一笑。


    嘿嘿!果然絕頂聰明吧!


    “你怎會突然想還他一塊假玉?”


    “還說呢!與其讓你背負謀殺朝廷命官的罪名,倒不如我辛苦點弄塊假玉出來。”她越說嘴噘越高,為了這塊玉,她連夜趕工,手痛眼也痛。“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不像有些人,狠心的說走就走——唔……”


    司徒君燁低頭給她一記重吻,阻止她繼續碎碎念抱怨。


    “你在這兒等我,我先把玉交給李尚書,去去就來。”司徒君燁依依不舍地放開她的柔唇,辦正事為要。


    要是依他的性子,當然還是選擇殺掉李尚書安全些,但不忍幻兒為他擔心,就姑且聽她的吧!


    若是李尚書還有任何動作,就等著人頭落地!


    “好。”用力點頭,淩幻兒甜甜笑答。


    臨走前,司徒君燁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她一眼。


    不知是他錯看嗎?怎麽覺得幻兒的笑容與南宮穎竟有些相仿?!一樣奸詐狡猾。


    一刻鍾後,司徒君燁回來了。正如幻兒所說,重得龍紋玉璧的李尚書驚喜不已,自然不再計較是誰偷了龍紋玉璧。


    “司徒大俠——”既然李尚書的事情完美落幕,那麽就來清算他們之間的怨。淩幻兒忽地甜喚。


    “嗯?”被她的甜笑勾走了心神,一時不察,手臂竟刺痛了一下。


    “幻兒?”舔去手臂的血珠,司徒君燁眯眸。“你做什麽?”他相信淩幻兒不會害他,但總得問個明白。


    “你食言而肥,說要帶我走又拋下我!這是給你的小小懲罰。”淩幻兒皺皺眉尖。


    “懲罰?”屏氣凝神,司徒君燁發現自己的身體微微發熱。


    “對!就是懲罰!”淩幻兒用力點頭。“還有,你居然騙我中了蠱毒,害我嚇得半死,更要罰!”


    “我是不忍你被蠱蟲侵蝕,所以才……”司徒君燁話聲忽頓,總覺得她身上有種異香,教人心癢難耐。他咬牙道:“幻兒,這東西誰給你的?”


    “南宮姐姐。”


    很好,他才離開幾天,她就改口叫南宮穎姐姐了。這個小笨蛋!他不是警告她別接近南宮穎嗎?果然上了她的當。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深深吸口氣以保持清醒,司徒君燁咬牙問。


    “她說這是愛情蠱,被刺中的人會一直愛著對方。”她得意揚高手中銀針,開心地往自己玉臂輕紮。“若是兩人同時都中愛情蠱,就永遠不會分開……”


    “別——”司徒君燁想阻止她卻晚了一步,他歎氣。


    這個小笨蛋!


    “幻兒,這不是愛情蠱,是欲蠱。中的人——咳咳咳,會情欲高漲想找人——咳咳咳……”司徒君燁薄薄俊顏難得變紅。


    就算他底子好能抗拒欲蠱,但幻兒受得了嗎?


    不用多想,當然受不了。


    咦?!


    淩幻兒聽懂了他的意思。


    “可是南宮姐姐說……”她不是想跟他那樣,她隻是想和他永遠不分開,讓他再也不能丟下她罷了。


    吼!怎麽變這樣?


    “事到如今你還相信她?還叫她南宮姐姐?”一把攫住她的皓腕,司徒君燁故意威嚇。“你自己也中了欲蠱,還想跑去哪兒?難道你想七孔流血而亡嗎?”


    “人家不要七孔流血啦!你不是毒皇嗎?快把解藥拿出來……”淩幻兒快急哭了。


    藥王毒皇怎麽都一個樣,專以欺負人為樂。


    “我當然會救你。”事到如今,他當然會救她,但絕不是拿出解藥,誰教她上了南宮穎的當,變成自動送上狼口的羔羊……


    打定主意,司徒君燁打橫抱起頰泛春潮的淩幻兒,修長的身子疾掠而去。


    三個月後,李尚書將假龍紋玉璧獻給太後,卻被識破是假玉。太後震怒萬分,下令對他滿門抄斬,百姓無不歡騰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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