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說得就錯了?”姬澤元邁步上前,走在眾人之前,他環顧著四周認真的看著周邊這些人,他臉色嚴肅的道:“元裘是我的好友,他的為人我最相信不過,你們要是詆毀他,那便是詆毀我。”鞠憐雲大驚,她內心中最不想發生的說事發生了。張良黝黑的臉上發紅,一時之間有些無措,他信鞠姑娘,可更相信的還是姬公子,別得不說,他能好好生生的活到現在,能有個住所有口熱飯還有棉衣過冬,這些都是姬公子的原因。“鞠姑娘,你們之前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沒錯沒錯,姬大善人的友人不應該是壞人。”“難不成是認錯人了?皇宮中那麽多宦官沒準認錯了。”周邊又是喧喧鬧鬧,局麵卻是一邊倒,鞠憐雲怎麽都沒想到,不過一句話的功夫居然能為那個廢人扳倒局麵。她努力的擠出笑意,笑得有些傷感,輕緩的道:“那或許是小女子記錯了。”柔弱的話語、微微發紅的眼眶,任誰都能看出她的無奈,就如她先前所言,人家宦臣權勢大過天,她不過就是區區弱女子,又哪裏能爭鬥得了。這也是鞠憐雲慣用的法子,既然是女子身幹嘛不利用這個優勢,或多或少都會有效果。然而,鞠憐雲還真就碰壁了。“鞠姑娘無需再多說,此事我竭盡所能都能查明清楚。”姬澤元麵上不怒不喜,“但凡你有一丁點汙蔑好友的話,我姬澤元指天發誓,定要你付出代價。”“姬公子!何須如此?”鞠憐雲驚愕,那廢人果然是個狐媚子,誘了莫開濟不說,還勾搭上姬澤元。姬澤元懶得再理會他,他轉向周邊其他人,特嚴肅的道:“我這人護短,如再聽到有人詆毀好友,那便請他帶著一家離開這裏吧。”說得很直白,真要再有閑言閑語之人,那就趕緊滾。雖直白卻特別有用,沒人再敢多說什麽,而姬澤元對著手下人道:“讓鞠姑娘離開,我這裏廟小容不下她這尊大佛。”鞠憐雲會出現在這,其實也就是給這些流民看看小病而已,可他在入秋還未開始就已經給他們預備好厚實的棉衣,連入秋都顧及上了,又哪裏會忘記給他們請個好大夫?明明知道鞠憐雲是來賺個好名聲,隻是他懶得去顧及,由著她來。隻是現在,不好意思,他就是特別的護短,所以這人趕緊滾蛋吧。想了想,姬澤元又加了一句:“告訴下麵的人,隻要是我經營的產業以及合作的商鋪,全都不準此人進入,誰要敢放她進去,那就等著懲罰吧。”這話一落音,鞠憐雲真的傻了眼,為何會想接近姬澤元?還不是因為他生意做得大,整個京城不說百分百,但是百分之九十都與他有些關係,那她豈不是在京城沒了落腳的地方?來不及後悔,姬澤元便已經離開,鞠憐雲唯一看到的,就是黎白回轉頭對她做了個鬼臉……“好爽呀!”等走進了城內,黎白忍不住的高興說著,他覺得剛才那一幕真的太爽了,尤其是看到那人臉上瞬間蒼白,驚愕的眼神都遮掩不住,那表情真的太滑稽。姬澤元輕輕咳嗽了聲,特傲然的道:“那你不看看我是誰。”這下黎白有些糊塗,“你不是雞兄嗎?”“是首富!”姬澤元抬頭挺胸,富可敵國那不是隨便說說的,說得難聽一些,他要是真有反意,哪怕不能將北淳之從皇位上拉下來,也絕對夠他頭疼的。往日裏他隻是不在乎,隨便那些人在他周邊折騰,可真當觸碰了他的逆鱗,保準那些人都不好過。這般想著,他對身邊的一名屬下道:“讓人查查鞠憐雲,看看她到底是誰派來的。”“屬下領命!”見隨從離開,黎白歪頭問道:“你不是要查元裘麽?”姬澤元白眼一翻,理直氣壯的道:“我幹嘛要查他?先不說他到底有沒有做,就說是他劃傷了鞠憐雲的臉又能怎麽樣?鞠憐雲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一看就是個壞人,劃傷了也活該。”沒錯,管他占不占理,反正他就是護短。黎白瞪著他,瞪著瞪著他變成了星星眼,“對對對,就該這樣。”那女人給他的感覺太不好,肯定是個壞人。“兩位施主,何須用猜得,找小僧算上一卦不就可了?”一直沒出聲的彌生洋溢起笑容,他伸出手掌,“誠惠二兩銀子,保準算得清清楚楚。”兩妖瞬間沒出聲了,一聽和尚說‘保證’他們就瘮得慌。上回那麽多‘保證’讓他們繞著京城轉悠個遍,累得半死,誰知道這回又會出現什麽事。黎白望了望天,他似做突然想起,“啊,天色這麽晚,我得回宮陪大騙子過生辰呢。”姬澤元跟著望天,“銀子不好賺呢,我得回府處理賬本,忙啊。”兩妖同時轉頭,撂腿就跑。“兩位施主別跑呀,一兩也成,要不看在熟客的份上半兩也沒問題!”彌生追了兩步,看著越跑越快的身影隻能遺憾的搖了搖頭。他繼續拿著算命的招牌朝著某條街道而去。瞧著那模樣,並非是隨意找條路走著,反而像是有目的一般。彌生走到一家賣餛飩的攤位邊,尋了個台階也不顧身上髒亂就坐了下來。餛飩香撲鼻,安老爺子見到和尚,盛了碗熱湯過去,“咱家賣得都是肉餛飩,隻能請大師喝完熱湯。”“多謝施主,小僧瞧您麵相,必是個有後福之人。”安老爺子聞言笑出一臉的褶子,他可不是有後福麽,從十幾歲幫著父母擺攤,大半輩子過去了還是個餛飩的小販,可哪會想到,他這個小販居然能認識個二品大臣,京城人不少聽聞他的事,繞著幾個巷子來他這裏吃碗餛飩呢。“老爺子,來兩碗餛飩。”